夜晚,陈宇照常挑选了一个能看见夜空的地方躺下,然后静静地待上一阵子。
这里的夜晚跟家乡一样,微凉,风淌过身上的时候很舒服。
陈宇看着月亮,两颗月亮明黄光亮,可越看越假,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来。
“宇,你还在啊。”阿宁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静静坐在一旁。
“你怎么出来了?”
“感觉好久没有一起看月亮了呢。”
“好像是这样。”
“宇经常看月亮,是不是想家了啊?”
陈宇不禁一愣,也不知道阿宁为什么会这样想,但他的确经常想地球,但也只是想地球而已。
便笑了笑:“我早就没有家了。”
“对不起啊我……”
“可现在有了。”
“啊?”
“在这里,你和阿秧,我们三个就是一家人。”
“嗯……”
阿宁点头,笑得很温柔,温柔到他想去给她一个拥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阿宁变了,从之前的呆傻,然后调皮,再现在的温柔和善解人意,也许她真的有某种能力,强过与动物沟通的能力。
两个人继续看月亮。
阿秧坐在车上,看着他们,也看着月亮。
第二天,大部队又出发了。
经过了这十天的赶路,沿途的森林也变得稀疏起来,而陈宇画的地图上路线虽然歪歪扭扭,但好在方向大致不变。
如此又是两日,陈宇发现到了已经到了海边,正如最开始的那片海一样,壮阔非常。
至此,陈宇有些明白了,他很可能处于某个海岛上,从开始到现在,他已经从东南方到了西北方,脚印贯穿了整座岛。
“海啊!你真他妈的大啊!”
陈宇打算暂时扎营,行路这么久,部落也需要好好休息,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海了,是时候放松一下了。
沿海地带周围有不少水果,部落便跟土匪进村一样大肆收刮,四五千人出动将这边地区所有的果实,只要是接近成熟的都给摘了。
这一天人们高兴地不得了,陈宇也带领着人们到海中洗了个痛快,不要说是其他人,就是他自己都已经有几天没有洗澡了。
最近这些天沿途都没有水源,挖的坑也没多少水,基本上是用兽皮打湿了抹一下了事,毕竟水宝贵得很。
为了保证人们的安全,陈宇让所有人沿着一字排开,拒绝打堆堆。
人们大肆搓洗,然后海岸的水就变了颜色。
孩童们在妇女的陪同下在海摊上擭取海浪涌上来的水洗澡,但即使是这样,小家伙们也对着涌来的海水有着莫名的畏惧。
海边一处,陈宇三人嬉戏,水花满天飞。
“太好啦,我们终于可以洗澡啦!”
“咳咳!两位爱妃,要不要朕来帮你们洗呀?”
“嘻嘻!那你过来呀~”
“咦?那我真来啦?”
“来嘛~来呀~快活啊~”
阿宁和阿秧又是扭腰扭屁股,还唱点儿小骚歌,陈宇觉得有点莫名的危险,一时间不敢上。
“算了,大男人怕啥,上!”
陈宇畏畏缩缩地前进,低着身子,开启了一米十八米的试探。
阿宁跟阿秧俩人眼色一换,阿宁顿时扑了过来。
“卧槽!果然有诈!”一个狗弹腿扑倒后就是强人锁男!
“阿秧!快!”
“来啦!”
“你们干啥!要谋杀朕吗?”
“人家只是想帮你活动活动禁锢而已嘛~阿秧,快!就是现在!”
“观音坐飞机!“
“(°Д°)什么鬼?不应该是乌鸦吗?不对不对,不要啊!”
Duang!
阿秧一屁股坐在了陈宇背上。
“啊!要死人啦~~”
“还没完呢,倒拐子打击!”
“金刚毒龙转!”
“奶奶过肩摔!”
“咏春叶问拳!”
“瑜伽劈叉掰!”
“哎呀~~要命啊~”
良久之后,陈宇瘫在沙滩等浪拍,阿宁和阿秧则在水里搓泡泡。
“宇,这是瘦墩给大哈说的让我们给你活络筋骨的办法,上次你几天没醒,骨头都生锈了,我们现在才逮着机会帮你松松的!不要怪我们哦!”
阿宁和阿秧一边嬉戏一边儿交代,陈宇听着纳闷:“就算躺尸几天也用不着这样松筋骨吧?瘦墩大哈你们给我等着!我也要找个机会帮你们松筋骨!”
不久,全民洗澡运动已经结束,陈宇爽过了之后就亲自带着狩猎团沿着海岸走,在一堆堆礁石的地方打猎。
陈宇觉得还是海边好,很多时候不用动,就这么坐在礁石上等,海浪就会将食物送上来。
夜晚,海岸亮起了一堆堆火焰,闪烁跳动着噼里啪啦的音符,驱散那随着黑夜慢慢笼罩而来的孤独。
“很久没有吃到鱼了呢。”
阿宁拈着鲜嫩的鱼肉喂阿秧,阿秧抱着膝盖,开心了就晃两下,她的话很少,要不抿着唇静观其变,要不就笑嘻嘻的跟着附和。
陈宇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好,只是,他觉得这样的美好可能转瞬即逝,他永远都忘不了迷雾里的声音,如此凄厉,戳他心扉。
陈宇努力不去想那些话,看着阿宁道:“半年已经过了,阿宁你还记得咱们最开始的时候吗?”
阿宁看过来,又看着火堆,眼里跳动着漂亮的火焰,火焰不漂亮,是眼睛漂亮。
“最开始啊,记得啊。”阿宁说着说着就笑了,“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你让我洗澡是要吃了我呢。”
“是啊,那个时候你真的是傻。”
“对啊,那个时候真的很谢谢你。”
阿宁眼神如此的清澈,胜过万千萤火,口中的一句“谢谢你”说得是那么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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