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竹影摇曳,随着凉风飒飒而响,偶尔还伴随着一两声秋蝉的嗡鸣。严家,严敬山的院落中一窗剪影,正映出主仆俩人,一坐一站两个身影。
屋内,严敬山正坐在茶案前,擦拭着他平时点茶所用的一应器具。连眼皮都未抬的向哑伯问着话“敖琪那边可是有动静了。”
哑伯笑了起来,只是那早已伤了好多年的嗓子,嘶哑着带动出来的气流,却怎么听,都觉得有些渗人“我去看过了,那药性烈,当场就见了红。”
显然这个消息让严敬山很高兴,连擦着汤瓶的手,都轻快了好多。“那药可有的救?”
哑伯摇头“这毒药的方子,是我年轻的时候,有幸在一本神奇的医典上看到的,而那本医典现在早已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这解毒的方子就更不用说了。所以那敖琪是注定了要死的。”
严敬山冷哼一声道“那就好,看她还敢不敢来我这儿示威,居然还拿假印章来骗我。”
“怎么,那印章是假的?”哑伯好像很惊讶“难道他不怕那个被抓的孩子有危险吗?”
说到这里,严敬山心里也是有疑的“这点我也想不通,那敖琪好像真的不怕那小子出问题,难不成他真的有把握那小子不会有事……”
听严敬山这话音,哑伯立马就知道了严敬山担心的什么。
“四少爷是担心那边?”哑伯这个口中的那边,正是一直在背后支持严敬山夺得严家大权的一大助力。
可到现在两人也不甚清楚那人的身份,只知道是个来头很大的人物,帮严敬山也是想要得到严家的财力支持。现在看来那人的目的早不如一开始那样单纯了。
就如上次,荆捕快的事情,荆捕快虽然是那边的人,可是却帮敖琪找到了重要的线索,这不是摆明了耍他们吗。再加上这次人质的事情,那边也非要将人质握在他们手里,所以严敬山已经不复一开始对他们的信任了。
“是啊,你想那边为什么非要我们将人质交给他们呢?加上敖琪对人质的态度。”
“难道他们和敖琪那伙人……”哑伯先伸出左手,然后又右手,将两手朝一起握紧。
严敬山放下手中的汤瓶,抬起仍然攥着软绸的手道“不,我倒是不担心他们会走到一起。我只是担心那边已经对咱们这边起了杀念。”
“你是说他们想铲除咱们?”这个哑伯也想到了,可是有一点却想不通“他们难道不想得到严家了吗?”
“是啊,难道他们不想得到严家了吗?”严敬山随着哑伯的话默默的念叨着,有些失神的放下手中的东西,脑子里也在转悠着这个问题,显然这个问题是他现在也同样想不明白的死结。
正当主仆二人都陷入思绪中时,哑伯突然发现门外有些动静,立马机警的喊了一声“谁”
就听门外,水泠的声音传来“是我,水泠。”
严敬山也被这一下子弄的回了神,向着门外道了一声“进来吧。”
门被从外推开,可门外却不只水泠一人,水泠进了屋,后面的人也跟了进来。严敬山和哑伯这才看见跟着水泠的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鉄瑜。
严敬山皱眉,看着缩头缩脑的鉄瑜道“怎么是你?”
鉄瑜见严敬山问他,立马上前道“是我,是我,四少爷,我可算是逃出来了。”
严敬山看鉄瑜那副委屈扒拉的样子,到有些想笑“你这段时间去了哪儿了,哑伯一直都没找见你的影儿。”
“我,我被人关起来了,就关在城东一个地下的破洞里,是今儿才逃出来的。”鉄瑜被敖琪他们抓的时候,是蒙着眼睛送进去的,那洞得位置还是今天鉄瑜逃跑的时候才摸清了的。
“你被谁抓的?”哑伯皱着眉,在一旁问道。
前几日他可是找了鉄瑜好一阵子,生怕这家伙在外惹了麻烦,给计划添乱,可是任是整个洪州城都翻遍了,都不见这小子的影,原来是被人抓了去。
“敖琪!”
鉄瑜的声音不大,可是严敬山却听见了,一个拍桌而起,怒道“什么,你什么时候被抓的,怎么被抓的,可有说了些什么。”
鉄瑜被严敬山这一嗓子吓的一哆嗦,双腿有些抖,连忙为自己辩解“我没,我什么都没告诉他们,我把仿印章和拦厉风的事儿,都栽倒三少爷头上去了,四少爷我是一个字儿都没提过啊。”
严敬山看着在一旁畏畏缩缩的鉄瑜,又坐了回去,现在就算跟他计较也已经晚了,就算他什么都没说,敖琪也已经查到了他这里,现在跟他置气还有何用。
“算了,以后机灵点。”鉄瑜一听严敬山这话,知道他这是被赦免了,立马将那提着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鉄瑜谢四少爷开恩,以后一定尽全力为四少爷办事,绝不再马马虎虎的耽误四少爷的事了。”
这被抓的事情算是过去了,可严敬山不是傻子,他可没忽略另一件事情“少在哪儿拍马屁。说,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一说这个鉄瑜就更来劲了,连忙炫耀他当时从那洞里逃出来的时候有多英勇。
这一屋子人,严敬山、哑伯加上水泠,就那么安静的听着鉄瑜白话。最后待鉄瑜终于说完,却发现严敬山的脸色极其难看。
“你是说将你带出来的人,想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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