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世果然按捺不住,起身道:“皇上,这立后之事比得早早……”
“朕已经有了皇后人选,诸位莫要担心。”
北宫陌放下这句话,拂了拂身上紫衣云袍,甩袖起身,只留下一个背影给众臣。
“恭送皇上!”
秦言落毫无消息的第四天,淮王府,鸡飞狗跳。
“慕容涯,你放我出去!”
现在的郡主浑身都是鞭炮,一点就炸,谁也碰不得,一碰就遭殃。
淮王身受重伤,秦言落下落不明,这让沈桑微如何忍得住,暴脾气一上来,就是一顿乱砸,脚下早已经没有可以站的地方了。
碎瓷片和陶片,还有各式各样的玻璃水晶碎片,脚一踏上去,咔嚓咔嚓响,每走一步,就能扎出碗大的伤口来。
贴身服侍的丫鬟婢女都不敢进屋,只能候在屋外,等郡主发泄完了,再进去收拾。
沈桑微盘腿坐在矮榻上,抄起一盏败火的菊花茶,这才刚刚喝了一口,又看不顺眼,往门上一砸,大声嚷嚷道:
“不行!我要去找我爹,让他动用他的军权,整个京畿,就算翻了天,也给我把秦言落找出来!”
她这才刚想起身落脚,才发现屋里面已经没有落脚之地。
全都是碎瓷片和倾倒的火炉,火星四溅,大声朝窗外那如影随形的黑影道:“傻站着干什么?进来,把我弄出去!”
“是!”
慕容涯面无表情,在五六个婢女的注目下,走进门去,靴子踩在碎瓷片上,一步一块碎片往鞋里扎。
再走一步,那碎块就深深地扎进脚心。
他也不喊疼,靴子里渗出血迹来,染红一地碎瓷片。
沈桑微全看在眼里,心扉稍稍疼了一下,脸上却毫无心疼。
慕容涯单膝半蹲下来,沈桑微便轻车熟路地往他后背趴去。
他默默的把沈桑微背了起来,身子比走进来时更沉。
脚踩在那些碎片之上,走了出来,皂靴靴子被血濡湿,颜色更深。
沈桑微不知道是不是想故意用狠话,来掩饰她刚才内心的稍稍悸动,小手拍打着慕容涯后背,嗔怪他道:
“慕容涯,都怪你!要不是那晚你拦着我,不让我去,我要是去了晚宴,秦言落能出事吗?”
“郡主,你那晚若是去了,会出别的事。”
慕容涯指向很明显,就是说她计划和淮王酒后乱性的事情。
提起这事,郡主有些心虚,趴在他身上,气鼓鼓道:“什么别的事?有秦言落如今生死未卜重要吗?”
慕容涯的私心是,宁愿秦言落失踪,也不愿意郡主失身于淮王。
忍着脚上的伤口,把郡主背着到院中小轩上坐着。
沈桑微冷冷地看着他靴子里渗透出血来,丝毫没有一点怜悯。
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可能去不了那晚的宴会,跟不可能让秦言落遇袭!
她在秦言落身边,沈国公自然有暗卫护着,秦言落怎么可能会被周太师身边的高手袭击,下落不明?
这一切的根源,全都是慕容涯!
沈桑微撇撇嘴,心里一横,冷冷道:“慕容涯,这点伤,你自己受着!不许用药!”
“是!”
郡主不让慕容涯用药治疗伤口,他便不会用药,即使脚底钻心般的疼,他也会忍着。
这是沈桑微把他留在身边的唯一原因,听话。
反正没了慕容涯,沈国公也会派其他人来监视她,还不如留下他,至少是个言听计从的人。
见慕容涯如此,沈桑微的火气也渐渐消了许多,满腔责怪。
问慕容涯道:“淮王殿下的伤势如何了?”
“殿下伤势无碍,都是一些皮外伤,修养些时日,便能康复。”
“我爹呢?”
慕容涯知道,郡主这是又想去找沈国公,让他出兵,在盛都大肆搜寻秦言落的下落。
但是沈国公此时并不能动,他一旦有异动,北宫陌便能抓到他的漏洞。
且这是在盛都,沈国公戍守边疆,手握兵权,在盛都动用兵权,恐怕是故意给别人拿捏把柄。
况且,秦言落乃准皇后人选,沈国公不动手杀死秦言落都算仁慈了,还怎么可能出兵寻她?
“郡主,沈国公也一切安好!”
“谁管他好不好了?他怎么都没来看我?”
“郡主安心,沈国公忙完军中之事,定然会来看你!”
慕容涯也不知道沈国公会不会来看沈桑微,也只是这么而已,安慰一下沈桑微而已。
沈桑微早就看清楚了沈国公,自己若是要他出兵去找秦言落,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只能靠自己了。
慕容涯笔直地站着,脚下那扎进肉里的瓷片仍在往里面扎,刺疼着。
他面上并无异色,道:“郡主,院中风大,我扶你进西厢房去休息一会儿吧!”
“别吵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沈桑微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之前秦言落在,任务的事情从来不用她担心。
秦言落生死未卜,她有些慌了,到底该怎么办?
太师府。
周以端从外面风扑尘尘的赶回来,锦衣之上,沾染了灰尘,甚至还有树叶剐蹭的痕迹。
衣衫上被划破了好几个扣子,鬓边几率发丝散乱,双眸些许浑浊,好像好长时间没有睡觉了。
这些日子,他奉北宫陌之命,暗中查探沈国公的动静。
晚宴当晚,北宫陌明显属意秦言落为后,秦言落刚出御街,就被周太师追杀。
沈国公对此居然按兵不动,看起来没有那么简单。
但他放心不下秦言落。
他派人找到了那辆苍月山下的马车之后,周以端才稍稍宽慰一些。
那辆马车之上,没有秦言落的身影,也就是说,秦言落生还的机会应该很大。
她能从马车上下去,就足以说明,她应该暂时是安全的。
翠缕缓缓走入卧室内,熟稔地走到他跟前,帮他把身上的斜领扣子给解开,柔声道:
“少爷,你终于回来了,你不回来的这些日子,妾身都担心死了!”
翠缕的食指抵在周以端的颈脖上,一如往常地帮他解开纽扣。
周以端似乎不是很喜欢她的触碰,紧皱眉头,仰着脖子,语气疏冷道:“公事在身,我自然不得有一丝耽搁。”
翠缕年长他两岁,生性温和贤惠,又是打小服侍他惯了的。
之前觉得她最是贴心,只是最近这些日子,看着她这张脸,心生厌烦起来。
面对府中这些姬妾,看着更是一个比一个心烦,甚至有把她们全都遣散出去的念头。
翠缕察觉到他的疏离,柔柔地低声道:
“妾身不知少爷所言的公事是什么?我听闻,少爷近些日子,好像都在往秦府跑,去找那个秦家小姐身边的丫鬟,打探秦家小姐的下落去了。”
周以端淡淡道:“嗯……毕竟她下落不明,与我们府上密切相关,皇上怪罪下来我也难办,况且父亲做事狠毒,我看不过眼,去找找秦言落,有什么问题吗?”
翠缕低头,认真解开那拧紧的纽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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