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霖深十分艰难地把粥喝完之时,林烟和赵霖熙恰好抵达医院。
赵霖深看到她们手上提着的水果和保温壶不由得皱了皱眉,两眼开始冒金花。
景暄瞥见她苦哈哈的可怜样儿,抿唇窃笑,上前接过林烟手里的东西放到茶几上。
赵霖熙坐到病床边无意间瞄到赵霖深左脸颊上有类似指印的红痕,瞪圆眼睛惊诧道,“我的妈,你的脸还摔出了五指印?”
景暄不自在地摸了摸脖颈,敛眸不语。
林烟抬手揉揉肩膀,昨晚留下的几个牙印好像更痛了。
病房陷入了莫名诡异的氛围中。
赵霖深用余光瞟一眼拘谨的景暄,转而注意到赵霖熙的眼部有明显的水肿,借故岔开话题,“你昨晚回家哭了一夜?眼睛肿的这么厉害?”
赵霖熙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视线仍旧停留在她的脸侧,眼眸里忽然闪过一丝恍悟,双手交叉在胸前看向赵霖深,语气平静,“这是景老师打的吧?”
满室寂静无声。
景暄扶额:“…………”
林烟仰头看天花板:“…………”
赵霖深掀起眼睑不轻不重地瞪她一眼,下一秒就听见赵霖熙轻啧一声,摆出姐姐的姿态,语气正经,“瞪我做什么,这是你自找的,让你长长记性也好,我看你就是跟着那谁一起魔怔了,怎么着,知会家里人一声,世界就末日了?地球就不转了?”赵霖熙说着说着就想伸手去戳赵霖深低垂着的榆木脑袋,然而,在看到她额头上缠着的白纱布又心软地收回手,“从小到大,你就有主见,行吧,其他事我不管你,可这么大的事……就算你不顾及我,那么,景老师呢?赵霖深,你的责任心呢?合着您求婚就是小嘴一张一合就完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这么多人怎么办?”赵霖熙说到这里也忍不住哽咽起来。
景暄和林烟坐在一边,神色凝重,默默无言。
赵霖深就像一个听训的小学生坐在床上垂下脑袋,手指头不停地抠着床单,豆大的泪珠滴到白色的被面上晕开一团又一团的水渍。
赵霖熙没有见过赵霖深乖顺的一面,微叹一口气,坐到床上抽出纸巾给她擦眼泪,“阿深,你要知道我们是你的家人,你想保护我们,反之我们也是如此。”
赵霖深伸手拿过纸巾自己擦眼泪,点了点头,鼻音浓重地嗯一声,“我知道了,对不起…”
赵霖熙捏捏她红润的脸颊,展开笑颜,“没关系。”
林烟站起身,正想开□□跃气氛,赵霖熙若有所感地扔给她一记眼刀,林烟只得怂怂地坐回去。
景暄看到两人有趣的互动,禁不住轻笑出声,走到病床前轻抚赵霖深的脸颊,启唇打趣她,“这次轮到你做小哭包了。”
赵霖熙识趣地走开,坐到林烟旁边。
赵霖深把纸巾放到床上,伸手牵起景暄的手,抬头去看她,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爱你。”
景暄望进她通红湿润的眸子里,心神颤动晃悠,不管不顾捏起她的下颔,弯腰吻上她火烫的薄唇。
林烟和赵霖熙目光交汇,拈花一笑,十指相扣。
充斥着消毒水味的病房里只余下独属于爱人间的浓香萦绕在内。
景暄和赵霖熙一同回公寓帮赵霖深整理一些换洗衣物,顺带去工业区把她的车开回去。
驱车回到残砖破瓦的事故现场,景暄仍感心有余悸。
赵霖熙站在令她胆颤的废墟前,发自肺腑感激所有神佛。
第一次真正理解到死里逃生这四个字的含义。
赵霖熙想她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刻的所感所悟。
差点失去赵霖深,足以让她刻骨铭心。
临走时,赵霖熙不经意瞥到地上有一本像是相册之类的东西。
拾起来,打开一看,不禁睁大眼睛惊呼出声,“我靠!这都是什么鬼?”
景暄听到她的震天呼声好奇地凑过去看。
赵霖熙察觉到景暄靠过来时,想把相册合起来已经来不及了,周遭的气温骤降至数九寒天时,让赵霖熙的身体忍不住抖三抖,谨小慎微地把相册合起来,张口结舌道,“景……老师,你……别生气,等会儿……我帮你……”
“不用。”景暄周身笼罩着乌云密布似的阴沉气息,淡声打断赵霖熙的话,抬腿朝她的车走去。
赵霖熙抱着那本东西站在原地皱着小脸直挠头。
她仿佛闻到一股酿了三十年的老陈醋味。
还是超级无敌酸的那种。
她这是又干了一件蠢事?
不不不,这是赵霖深自己挖的坑
那就得让她自己填。
景暄开车回公寓的路上脑海里全是那些刺目的照片,那是她没有见过的“赵霖深”,每一张都笑得很开心,看向那人的眼里也都是融不化的柔情。
呵,骗子,大骗子!
还信誓旦旦说什么这些年只有她一个人。
那另一个女人是花儿还是空气?
景暄想到赵霖深和那个女人亲密无间的画面就委屈到不行,眼眶登时红了个透彻。
可是赵霖深为什么要说谎呢?
那本相册为什么会在现场?
这个女人和楼语鸢又是怎么回事?
景暄的脑子里塞满了数不清的疑问,搅得她头痛。
不,她不能这样否定赵霖深,这人对她的爱是那样的真诚炽烈。
偶然瞥见指间的钻戒,又想到赵霖熙不小心说漏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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