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深和景暄循声望向站在不远处对她们笑得很开怀的外国小老头。
赵霖深眉眼弯了弯,牵着景暄朝那人走去,压低声音和她解释,“他就是Vince,我的恩师。”
景暄抬起头去看一眼赵霖深,抿唇噗嗤一声笑出来。
赵霖深的导师们都是那么的幽默风趣,而她……反倒是一个老干部型的学生。
赵霖深以为景暄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才会笑得如此开心,唇边也跟着染上笑意,偷偷弯曲手指挠了挠她的手心。
景暄掌心酥痒得不行,挣脱开赵霖深的大手,抬眸凶巴巴地瞪着她,收回目光冷哼一声,径自迈步往前走。
赵霖深垂头低低笑出声,长腿一跨追上去把人揽在怀里,“地上滑,小心点。”
景暄不想理会赵霖深,只顾低头看路。
文斯看到她们之间的小动作,脸上笑意更甚,待两人走近向景暄伸出手,语速极快地打趣道,“嗨,美丽的东方女孩,我是Deep的老伙伴Vince。”
景暄听到老教授带点本土口音的美式英文,弯唇微笑,恭敬地微微倾身伸手握住文斯布满皱纹的大手,“您好,我是景暄,很高兴和您见面。”
文斯瞥一眼面带笑意的赵霖深,故意板起脸摇摇头玩笑道,“我就没那么高兴了,因为你带走了我心爱的学生。”
赵霖深看着景暄的笑脸逐渐变得僵硬,朝文斯投去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老师,您别逗她,您都吓到她了。”
文斯见状爽朗地大笑起来,拍拍景暄的肩膀,语气认真地道歉,“我很抱歉,吓到你了,不过,我还是第一次见到Deep这么紧张一个人。”
景暄呆愣地笑了笑,脸颊上泛起淡淡的薄红,声音略带羞赧,“没关系,您不必在意。”
文斯眼眉带笑地抬腿领她们去自己的办公室。
赵霖深伸手牵住景暄跟在文斯身后,低声安抚她,“不用紧张,Vince就是一个很爱玩的怪老头。”
景暄扣紧赵霖深的五指,昂首看着她摇摇头嫣然浅笑,“宝贝,我很开心,也很庆幸能回到你的世界。”
赵霖深低头吻一下景暄的额角,眸中柔情汇聚成浩瀚无边的银河,嗓音和婉,“我也很开心。”
景暄把脑袋靠在赵霖深的手臂上一同往前踱步而去。
走进文斯干净整洁的办公室,景暄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房间里的巨幅照片墙上,不禁挪动脚步凑近去细看。
文斯拉开书桌抽屉取出一本证书以及一张支票推到赵霖深面前,“这是上次你们课题组研究获奖的证书和奖金。”
赵霖深眉眼间神色平静,淡淡地看一眼桌上的东西,转而把带来的礼物放在文斯的书桌上,语气饱含敬重,“这是从胤海给您带过来的,希望您喜欢。”
文斯拆开礼盒一看发觉是文房四宝,碧色的眼眸中全是惊喜的兴味,“哇哦,谢谢你们,我非常喜欢这份礼物。”小心收起礼物,双手合十放在桌面上,看向赵霖深,神情认真,“我心中虽然特别遗憾你不再是我的学生,但我仍为你感到骄傲,每个人的一生中都会有比事业,比理想,更为重要的东西,Deep,你很勇敢,你是一个很棒的女孩。”
赵霖深十分不适应文斯严肃正经的模样,讪讪地捏了捏耳朵,“我也很遗憾不能继续接受您的教导,但是,我不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而您永远都会是我的老师。”
景暄用手机拍下墙上每一张赵霖深在校期间的照片,那是她未曾参与过的六年。
透过这些照片她仿佛看到了在胤海初遇时那个不快乐的赵霖深。
明明周围的一切都是炫彩的,喜悦的,而她,却是黑色的,是悲伤的。
赵霖深如同一颗枯木老树立于层林叠翠中。
整个人显得孤傲不群。
因文斯赶着去给学生上课,赵霖深和景暄在办公楼下与他拥抱话别。
赵霖深牵着景暄走在白雪皑皑的校道上,隐隐觉得她情绪有点不对,试探性地问道,“是不是走累了?要不要我背你?”
景暄闻声下意识抬头去看赵霖深,对上她含有担忧的目光时,她无法诉说内心的怅惘,只能垂眸轻点头。
赵霖深半蹲在她身前,长手一伸把她捞到后背上,站直身体后稳稳托住她的双腿,猛然加快速度往前冲,语调高扬,“走喽!”
景暄环住她的脖子,伏在她脊背上呵呵呵笑个不停,此刻的她们好似回到了七年前的寒冬,景暄装作崴到脚趁机撒娇让赵霖深背着她走,赵霖深也如现在这般背起她就开始往前方狂奔。
七年前,七年后,都有这样一对相同的人在相同的地点做着相同的事。
岁月的长河,年轮的齿距,并没有磨灭这两颗曾遥遥相望的星星。
两条平行线在某个不具名的时刻偷偷拐了弯,使她们有了相交点。
赵霖深一口气跑出学校,气喘吁吁地偏头蹭蹭景暄的冰脸,“开心吗?”
景暄翘起嘴唇轻啄一口赵霖深微微泛红的脸颊,柔声道,“谢谢你,亲爱的。”
赵霖深似是听懂了景暄的言外之意,眸光闪了闪,唇角微扬,把她放到地上,抬手指着最近的地铁口,“我们坐地铁先去唐人街吃午餐,然后带你去玩一圈,好不好?”
景暄听到吃的不禁舔唇露出梨涡浅笑,挽住赵霖深的胳膊,语调轻扬,“好啊……”敛容顿了顿,又问,“姐姐她们不和我们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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