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薇薇说完转身，又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包养也是门技术活。
经纪人跟上来，问站在原地的银薇薇：“怎么了？”
银薇薇皱着一张脸，深思：“王姐，要说包养人，该走什么流程啊？”
“……”王窈表示不太懂他们有钱人在想什么。
银薇薇丝毫不知道自己又被牵着鼻子走了，这哪儿像是要包养人的架势，完全就跟被包养了一样。
殷楠思的目光从银薇薇的身上游离开，又在场中逡巡。
会那么早就碰上银薇薇是她始料不及，不过目前还不到那么剑拔弩张的时候。
剧组分为两组，男女主这会儿在拍武戏，不在这个片场，而作为女二的银薇薇，如今还能偷点懒。
银薇薇在剧组里转了一圈，王窈去给生活导演和副导演打了个招呼，最后找了休息地方摊着看剧本。
助理小李给银薇薇端着果饮，渴了就给灌一口，体贴的像个小丫鬟。
《降妖》讲述的是人族和妖族常年大战，妖族示弱，不得已嫁妖族公主求和。公主和人族皇帝生下的半妖儿子，初炎，也就是男主。
妖族公主因被囚禁宫中，被初炎发现，知道了往事，想要救母出去。以太后为首的强硬派，想要将半妖除之后快，公主因救初炎再次被捉。
从此，人妖两族成为初炎心底不可磨灭的沟壑。
那之后，他回到妖族，准备营救生母。而太后又派出除妖族的女主晋姬，从中作梗。
在这个过程中，两人互相吸引……
这剧本银薇薇特别唾弃。
跟看小说不一样，电视剧总要传递出一些时代正能量，立场相反，使命相悖，故事一曲三折，看完就是：你爱我，我爱你，我却不能和你在一起，还要让你不要爱我去爱别人我会默默祝福你的剧情。
几十集看完，就显得特别的狗血。
而银薇薇这个女二，扮演的是妖族公主青梅竹马大妖的女儿，妖二代万姝，可以说是被捧着长大的，银薇薇来饰演，倒是本色出演。
银薇薇琢磨着倒是能演出两三分，但就像是所有新人的通病，不知道手脚该往哪儿放，站在镜头面前就觉得丧失了掌控身体的本能。
她对着镜子练习了好久的面部表情控制，力求等会儿一定不要演得太尴尬。
结果正当银薇薇拿出高考的劲儿来背面部表情和台词的时候，身边又坐下了人。
银薇薇苦着脸，一瞥头，就看见了殷楠思。
殷楠思在她身边坐下，也已经画好了妆，换好了衣服，显然是已经准备好了。
殷楠思是花妖，衣服和妆容都比较的鲜艳，腰肢不堪一握，略显妖媚，也更暴露，胸脯饱满，银薇薇看得都忍不住想伸手帮人捞一把。只是被殷楠思的眼梢扫了一眼，银薇薇又红着脸，脑子有些清醒了，她忍不住埋头再看剧本。
她想起来了，再看了看场次人物标注，果然，也有殷楠思。
真是一点都不嫌尴尬的。
“你换好啦。”银薇薇问了句废话。
殷楠思目不斜视地也翻着剧本，没有要再搭理的意思。
银薇薇对殷楠思的态度不置可否，两个人也算是陌生人，她示好只是出于礼貌，但对方不表态，又是另一回事了。
银薇薇在抛弃反派，自己走剧情；和带着反派一起飞之间反复横跳。
气氛不那么融洽，银薇薇修了一次妆容，借故去厕所。
出来的时候，银薇薇正好又听到有工作人员问她看见殷楠思没有。
“急着找她？怎么了吗？”
工作人员问：“要开拍了，薇薇老师知道殷老师在哪儿吗？”
“我知道，我去叫她吧。”
王窈见银薇薇一阵风一阵雨的，又让助理跟好了她。
休息室里，银薇薇刚想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殷楠思语气冰冷道：“以后不用给我安排工作了。”
银薇薇一听，脚步顿住，脑子转动，想是殷楠思的经纪人，她又给助理使了个眼神。
里面似乎在打电话，就是不知道说了什么，殷楠思很少出声，这架势像在挨训。
给殷楠思打电话的是她的经纪人刘晶。
殷楠思的目光从旁边的反光处看见了门口的人影，眼里闪过一抹始料未及，听筒那边的声音反而传得更加大声。
“你知道你得罪的是谁不？本来好好一个机会你就浪费了，现在你翅膀硬了，不让我给你安排工作了，你是想付违约金吗？”
“你假清高，有的人是想要这个机会，资方那边又塞了个人过来，估计明后天就到。”
殷楠思不紧不慢道：“我知道了，如果有需要爬床才能拿到的角色，麻烦你自己去吧。”
经纪人气不打一出来。这虽然没有直接通知她撤了殷楠思，却没说不砍她的戏份，再找一个角色来分她的戏份……
银薇薇听到殷楠思这样说，不快又立马浮于表面，她面对反派都兢兢业业的，别人凭什么说？
她几步进屋，看着殷楠思，几分不自在地伸手夺了手机。
果然，就看见了殷楠思面上闪过的一丝诧异神色。
银薇薇见状，心里的忐忑也沉了下来。
殷楠思很难过吧？也很无助吧？遇到这样的事竟然半点反抗都不能。
还被自己听到了这样的事，殷楠思肯定也很慌张无措。甚至伤疤再次被撕裂。
银薇薇刚刚听到那些是，心中不忍。
这个时候的殷楠思跟她原本的年龄相差无几，还是一个没有半点心眼的小姑娘，会成为后期的大反派，全然是被环境所迫。这里头，当然有她经纪人的功劳。
银薇薇差不多脑补出了殷楠思的孤立无援，她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手机那边的经纪人说：“这虽然是个捷径，但能让你少奋斗多少年你知道吗？别人都抢着要的！”
银薇薇刚好听到这一句，眼角余光瞥着一旁的椅子脚，说，“你放心，她没上姜总的床，因为她是我的人。”
经纪人一听女的，茫然：“？？？？”
经纪人：“你是谁？”
银薇薇嗤了一声，装逼范儿起，道：“银薇薇。”
银薇薇说完，挂了电话，把手机还给了殷楠思，面上还带着完胜的笑容，轻易不可忽视。
吃瓜群众李助理：“……”
面无表情殷楠思：“……”
银薇薇装完逼，见状，收好了笑，略微迟疑问：“她不会不认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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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薇薇想：殷楠思很难过吧？也很无助吧？
殷楠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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