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手上一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声道:“鸣琴素是心高,此回远去江州自是不愿再与故人往来,故而奴婢顾忌着她的心情也就没有再……”
“我还以为你们两人交情与旁人不一样,说不得私下有所往来呢。”唐亦姝忽而打断了知音的话,轻之又轻的加了一句。
知音听到这话,不免有些惶恐——也不知王妃一直咬着鸣琴不放是怎么回事。好在她素来城府深,此时虽是有些害怕却还是勉强维持住声调,冷静的应道:“奴婢等皆是伺候殿下的,若真是有什么交情,那也是排在殿下之后。鸣琴此回惹怒殿下,奴婢又怎敢与她私下往来?”
唐亦姝终于转过身,她抬起眼看了看知音见对方始终绷紧了面皮,这才微微一笑,嗤道:“你先还说时顾忌着鸣琴的心情没有联系她,现今又说是因为殿下不敢联系她。”唐亦姝乌黑浓密的眼睫微微扬起,目光轻慢中带着些许讥诮,“这前言不搭后语,我是该信,还是不信?”
知音再不敢耽搁,连忙搁下手中的布巾,跪了下来:“娘娘,奴婢所言皆是真心。”她此时已镇定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把额角贴在地上,姿态上极尽恭谨,咬牙应道,“奴婢与鸣琴共事多年,自是相熟,知道她去江州后,虽气她犯下大错却也不免有些同情,顾着她心高气傲的性子,不敢托人送东西送信——此为私。鸣琴犯下大错,惹怒殿下之后,奴婢等便越发小心,自是不敢深究她的事情,也不好私下与她往来——此为公。故而,于公于私,奴婢现今都不曾与鸣琴有所往来。”
唐亦姝听她说话时尤其谨慎,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淡淡道:“你这是做什么,快些起来吧,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知音这才站起身来,因额角适才磕着地多少有些泛红,裙摆处亦是站着水,看上去尤其狼狈。
唐亦姝面上倒是温柔体贴的模样,嘴上还安慰她道:“瞧把你吓得——那鸣琴犯的错,又与你何干?”
唐亦姝这话颇有几分意味深长,反倒叫知音一颗心越发安不下来,生怕对方意有所指。
见状,唐亦姝索性也不叫知音接着伺候了,自个儿从浴池里起来,道:“罢了,不必敷药了——等晚间殿下回来了,我再叫他替我敷药好了。”顿了顿,又挥挥手,“你回去吧,顺便把荷风唤进来,让她伺候我更衣。”
知音忙不迭的行礼告退,过了片刻便见荷风等从外头进来,捧着新衣衫给唐亦姝换上。
唐亦姝才敲打过了知音,心里头倒是略出了一口气,这会儿换了衣衫便又往正房走,顺嘴问起正事:“对了,我现今歇在正房,荣萱院那头的东西可是搬过来了?”
荷风一顿,原还想着要不要先请示晋王可一时儿又想到先前王爷说的“此等小事皆由王妃做主”便立刻脆生生的应了下来:“是了,奴婢等这便派人收拾去。”
唐亦姝却只摇头:“不必了,只捡几样要紧的搬过来就好了——还不知要留几日呢……”反正那余毒的事情都是贺希行那混蛋编造出来的,说不定过几日萧芳长那头便翻脸不认人呢。再说了,唐亦姝现今倒觉得自己住一个院子倒是更清净些,省的提心吊胆的。
荷风听着唐亦姝的话音倒是不敢多说,应了一声后便转开话题:“对了,娘娘您先前吩咐炖的鸡汤已好了,可要端到屋子里?”
唐亦姝一听也觉得嘴干得很,点了点头:“嗯,叫人端上来吧。”就算要死,也得先做个饱死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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