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潇一个不妨,被梁道元一撞将手中的东西撞飞,只见名册“咻”的一声就飞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宇文潇的脸白了白,急忙道:“快快!快将这东西取出来!”
众人也是手忙脚乱,又是灭火又是按住梁道元,等将火扑灭名册取出,名册已经被烧得不成样子,只能依稀辨出这名册的用途,名字却都看不大清了。
“你故意的!”
一时不察的宇文泽气得一把抓住宇文潇的手腕怒道。
宇文潇见宇文泽是真的动了怒,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也不管被握得生疼的手腕,语气里带着挑衅。
“那又如何?”
“你!”宇文泽语塞,随即又狠狠道,“你这是要护着他了?”
宇文潇满不在乎的笑笑:“你当知,这门阀士族之间,不是一句黑白是非就能分明的。”
“你如此徇私枉法,与那作奸犯科的人何异!”
宇文泽一见宇文潇的神色,瞬间想到刚刚发生的事和这各中关系,不由讽刺道。
“安王!”
宇文潇的表情突然变得更难看了起来,将手腕从宇文泽的手里挣出,看了一眼已经有些红肿的手腕。
“你当知有些话应有分寸!”
“哼!分寸?你我二人心知肚明,如今这案子查到这,可就不是梁道元一人之事了,单这两件东西,你如何处理,是否偏私,大家的心里也是明镜一般。”
宇文泽此时语气严肃郑重,线条坚毅的脸部更是冷冰一片,气势压得周围的人都齐齐低了头。
宇文潇皱了皱眉,却并没有退让的意思,转了转自己的手腕,突然轻笑了一声。
“那你又能奈我何?”
“你!”
“宁王殿下!”
这时,一直在旁边目睹了全过程的吴天佑突然一脸正色的躬身拱手。
“臣恳请殿下将梁道元交于安王殿下处置,还此案一个是非分明!”
话语刚落,整个公堂的气氛突然降到了冰点,宇文潇气势一凌,转过头淡淡得扫了一眼吴天佑,并未开口,却让吴天佑浑身抖了一抖。
而站在一旁的宫覃,刚才焦头烂额的吩咐衙役将梁道元用绳索绑好,一听自家属下冒了这么一句话,立即手脚冰凉,吓得浑身颤栗大气都不敢出,心道这宁王暴虐,所以今日这案虽是摆明了偏袒梁道元却也敢怒不敢言,可如今这吴天佑当众撕下了宁王的脸,怕他今日……
“请殿下恕罪,吴侍郎他年纪尚幼,说话……说话有些不知分寸,望殿下宽宏……”
宫覃的语气里带着讨好,努力得让自己看起来镇定得体一些。
“宽宏?”宇文潇轻启薄唇,声音低沉,“你何时见本王宽宏过?”
说罢,也不理宫覃瞬间煞白的脸色,缓缓走到了吴天佑的面前,只见宇文潇身量虽然瘦弱,身量也与吴天佑差不多高,但气势却明显的让人惧怕。
“吴大人……”宇文潇一开口似是又压低了整个公堂的气压,“可是觉得本王分不得这案子的是非曲直?”
“是!”
吴天佑也是个倔脾气,平时看着脓包得很,此时却不知怎的偏偏站直了身板,声音洪亮,掷地有声,听得宫覃的腿又抖了抖。
“好,好,好。”宇文潇看着吴天佑坚定的神色,连说了三声好,继而似是想起一直旁听办案的刑部尚书,便又问道:“那宫大人觉得呢?”
“臣……臣觉得……”
此时宫覃已是汗如雨下,不知该如何回答才能消除宁王的怒气。
“属下觉得宁王确实有偏袒之嫌!”
突然,一旁的官差中有一人跪下声音铿锵道。
宫覃顿时如遭雷劈,心道这下是真的完了,不由得身子一软,也跪了下来。
宇文潇扭头见下跪的官差正是刚才向他递交证据,禀报情况的人,脸色更加阴沉,好半晌才从嘴中吐出:“我竟不知,这刑部多是些刚直不阿的人。”
“宇文潇,今日之事,我定不能纵你。”
宇文泽此时走近宇文潇,脸色阴沉得吓人。
“是吗?”宇文潇也不避他的目光,与他针锋相对道,“我若非不放手呢?”
“也可,只是你那贴身侍卫的身份……”宇文泽的声音并不大,仅仅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可是语气却带着浓浓的威胁。
宇文潇脸色突然变得锋利,眼光与宇文泽的目光交汇,面上隐隐泛着惊怒。
“如何抉择,你自己选吧。”
宇文泽见宇文潇的神色,得逞一笑,也不回答他的问话,而是安静得等着宇文潇的答案。
宇文潇似是鲜有的吃了亏,脸色阴霾得可怕,转身看了一眼,见已经跪了一片,众人脸色各异,有面目惊惧的,有隐忍鄙夷的,也有无所畏惧的,火光明灭看得宇文潇并不是太分明,只是心里却突然有些酸涩。
好半晌,宇文潇已是恢复如常道:“既如此,那本王自是该避避嫌免得让有心人嚼了舌根。”
说着看了一眼宇文泽。
“二皇兄既觉得本王审理此案做不得公允,您就做出一个公允来给我瞧瞧。否则……”宇文潇挑挑眉,“倒是浪费了二皇兄的心思了!”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我兄弟二人也是心知肚明。”
说罢,宇文潇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一副视死如归的吴天佑,目光谈谈一瞥,没有多言。
随即也不看吴天佑突然变化莫测的神情,转身拍了拍跪着得梁道元,语气里带着无奈与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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