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打斗声还在继续,不过不用看,就知道是吴天扬剑挑全场的气势。
宇文潇从桌上捻了一块糕点边吃边道:“这小子的剑法可是退步了,不过几个蛮力打手,这么久还不上来。”
“许是最近疏于练习了。”
司瑾瑜的话音方落,便突然伏身靠近宇文潇。
宇文潇呼吸一滞,心跳突然快了几分,还未做反应,就见司瑾瑜伸手温柔得擦了一下他的嘴角。
“多大的人了,吃个糕点还会沾到脸上。”司瑾瑜轻笑了一声,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宇文潇的厚脸皮突然红了红,之前沾着糕点屑的地方更是像着了火一般。
他的心思突然有些慌乱,有一些探不明白的情绪正在里面横冲直撞。
“喂喂喂!”
正当此时,门外传来了吴天扬的高呼声,只见他一脚踹开房门,身上扛了个身形魁梧的男子。
“快快快!搭把手,这人怎么这么沉!”
宇文潇一愣,脱口道:“怎的打个架还能捡个人回来?”
吴天扬苦苦脸,在司瑾瑜的帮助下,将那人拖上了一旁的软塌上,便一屁股坐下擦了擦汗道:“我先前跑去教训那惹事的人,谁知那人带来的武士着实不少,我一时不能脱身,便纠缠了一会。”
司瑾瑜轻笑出声,似是对他的说辞抱有怀疑。
“笑什么?!我可没说假,”吴天扬给了司瑾瑜一记白眼又接着说,“后来官府来了人,管事将整个经过说了一遍,事情也就平息了下来。”
说着指了指塌上的男子:“谁知那闹事的公子最后气不过,拿起凳子就要来砸我,我本是能躲开的,可这位义士本来站在一旁,竟突然扑了上来为我挡了一下。结果似是被砸中了脑袋,晕了……”
宇文潇噗嗤一笑:“竟演了出英雄救英雄啊!”
“你少笑话我。”吴天扬说得累了,端起茶碗一饮而下又道:“人散了以后,我见左右没人来看这人,心想八成是一人来的,丢在那着实不妥,便将他杠了上来。”
“可看了人是否有事?”司瑾瑜问道。
“没事!”吴天扬摆了摆手,“他一晕我便看了,只是砸晕了,一会自己就醒了。”
司瑾瑜走近看了一眼那男子,长得英气,身材也高大,不由皱皱眉:“看着挺结实的,怎的这般不抗打。”
“谁说不是呢!人还那么重!”吴天扬大吐苦水。
宇文潇脸上的笑意渐浓,赞叹道:“原来我错过了这么多好戏啊。”
“哼,我去打架,你二人也不下来一个帮帮忙,如今竟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吴天扬瞪了一眼在旁边一脸笑意的二人。
“我尚在思过,不好抛头露脸。”
“我武艺不精,反倒给你添乱。”
宇文潇和司瑾瑜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诌着。
“交友不慎!”
吴天扬此时气得张牙舞爪,逗得他们忍不住又笑出了声。
“公子,属下青武有事求见。”正笑闹着,门外传来司瑾瑜侍卫的声音。
“进来。”司瑾瑜眼神沉了沉,收了笑意吩咐道。
“是!”门外的青武声音沉稳,不急不缓的推门进来,见宇文潇、吴天扬二人皆在,看了一眼司瑾瑜。
“无妨,不需避讳。”
“是!”青武一拱手道,“刚从宫里传出消息,查出虞定梁氏一族以药当毒,迫害皇族子息繁衍,多年来中饱私囊勾结各方官员压榨药农百姓,证据确凿,皇上大怒下旨梁氏一族男丁斩首,妇孺老人发配边疆,家产全部充公。”
房间里的空气忽然因这个消息而变得沉重,显然在场的三人都未料到,梁氏背后竟做出这么些捅天之事。
“怎会还有迫害皇族子息之事?”吴天扬皱眉问道。
“梁氏家中有一块药田,常年用麝香喂养着,后来查出宫里有些药材就出自那里。”
吴天扬眸子微睁,似是对这消息无比震惊。
“朝中是何反应?”司瑾瑜倒是镇定许多。
“此事倒是奇了,照说梁氏世代行医在朝中人缘颇是不错,谁知这次不但无人说清,各个大人还纷纷上奏严惩梁氏,肃清朝纲。”青武似乎也是不大明白这朝中之事,语气带着疑惑,“而且此次其余三家大族也未对皇上的旨意做任何不满之意,郗老家主还在之前递了弹劾梁氏的折子。”说完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坐在那里的宇文潇。
宇文潇耸耸肩不可置否,司瑾瑜和吴天扬人互相看看,眼中都闪着不解。
“公子,属下灵玉求见。”门外,又传来声音。
“进来吧!”吴天扬回过神,吩咐道。
“公子,老爷吩咐属下接公子回府,说有要事。”灵玉进门便道。
“我爹叫我回府?”吴天扬皱了皱眉。
“去吧,梁氏一案如此严重,门阀内部该有些动荡了,你是江陵吴氏的嫡公子,应有些心理准备。”一旁的司瑾瑜面露担忧道。
“那这人怎么办,如今家里有事,我怕是顾不上他了。”吴天扬为难道。
“交给我吧!”一直在旁边事不关己的宇文潇突然开口,“左右如今是我最闲,你且回府,我在此等着他醒来。”
吴天扬看了看塌上的男子,又看看宇文潇道:“如此便有劳你了!”
之后一拱手对着二人道:“天扬先行告辞,他日再设局款待二位好友。”
说罢便随着灵玉一起出了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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