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青年深吸一口气，站上前来搭着牧归夜的肩，眼中满是多年不见的友人突然归来的激动。
“兄弟你怎么回来了，可想死我了。”
他转头对老太太说道：“吴婶，这是我几年前的一个朋友，我还一直以为他被妖怪抓走了，一时间还不敢确认。”
牧归夜：“……”
“进来坐吧，略显寒酸，希望你不要介意。”青年将老太太送回屋中，掀起自己茅草屋的门帘，让牧归夜进去交谈。
“不好意思，极剑谷弟子不太在意这些享受之事，此地简陋成这样，倒是委屈道友了。”青年满怀歉意地将牧归夜迎进草屋，极剑谷祖训讲究炼心，所以不甚在意衣食住行。把山门建在极北之地的最深处也是出于这个目的。
狭小俭朴的草屋，甚至还时不时有冷风灌了进来。这好在两人都是修为不低的修士，若是凡人恐怕过不了几个时辰就得裹上草席了。这能够残破成这样，也让牧归夜对极剑谷有了一个重新的认识。
“无妨。”牧归夜违心说道。虽然不在意这些无意义的东西，但两个高阶修士在这么一间破败的小草屋里谈事情真的好吗？
“道友便是道空宗的新任老祖牧归夜牧道友了吧?在下极剑谷执行剑使风凡，已在此恭候道友数日了。”风凡执了一个同辈剑礼，那剑光闪烁，将茅屋再次斩出一道裂缝，寒风呼呼吹了进来。
这破剑礼明明就是陋习，怎么还没被废除？
“劳烦道友了。敢问接引修士只有风道友一人于此吗？”
风凡摆摆手，笑道：“这倒不是。不过同门师兄弟们都已经提前回去了。现在倒是只有我一个了。”
“每一个极剑谷的下属门派我们都派出了一名修士作为接引弟子，而我恰好便是贵宗的接引弟子。”
这句话听来听去的重点是其他接引弟子负责别的门派，所以便先行离去了。而牧归夜迟迟不来，从而导致风凡等候至今。
好在牧归夜足够皮厚，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岔开了话题。“不知风道友可知贵谷召集各宗强者可是为何？”
“这个嘛……让我想一想。”风凡抓着头皮，努力地回忆。“好像是发现了什么遗迹……但是那遗迹所处之地好像有点危险……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些都是剑阁长老才能知晓的。我也只是从谷主的只言片语中猜到了一些。不过牧道友去了便能知道了。”
“好，那我们何时起程？”
“就现在吧，我们已经迟了数日了，得加快点速度才能赶上他们。”风凡抽剑起身，踏剑排空，直引碧霄!
地面上的草屋已经炸为了一团粉碎，数不清的草屑散落，混着雪花，形成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牧道友果然修为不俗，是在下眼拙了。”风凡立于灵剑之上，向下张望，却瞧不见牧归夜的身影。一道气息蓦然在身旁显露，正是一脸淡然的牧归夜。
“风道友，走吧。”
风凡打量了牧归夜一眼，忍不住道：“牧道友，我御剑时速度会很快，你就这般踏空而行，恐怕跟不上我。”
“风道友所言甚是，是在下考虑不周。”牧归夜冷静想了想，自己还是要隐藏自己的修为，就这么超速飞行的确不是很适宜，但是御法宝飞行……那玩意可不太好啊。
于是在风凡震惊的目光中，牧归夜取出了一个硕大的兽蛋，坐在了上面。
这这……是我眼花了吗？
“这……呃……我们走……走吧。”风凡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怀疑，化作一道流光消逝在天际。
而牧归夜则是紧随其后，哪怕是御蛋飞行，其速度比起风凡也丝毫不慢半分。
“小凡的房子怎么又炸了啊？”小镇的居民们议论纷纷。
“小凡说这是他在创新呢，好拿去卖钱。”
“这把人都创没了啊！太可怕了。”
……
风凡以化婴修为御剑而行，而且本身是一个剑修，全力御剑起来，其速度已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脚下的已经不仅仅只是阴天白云，甚至还切开了空间，现出了些许虚空。
但哪怕已经达到了这种速度，风凡仍然可以感知到身旁牧归夜的气息。
他可是极剑谷的天骄修士啊，被誉为最有可能成为在百年内突破超凡的修士，而这个来自小宗门的老祖只坐着一个蛋居然丝毫不慢于他，看来祖训说得对，永远不要小瞧任何一个修士，因为他们不一定就比大势力精心培养的天才弱。
“我们以这样的速度再行三日便可以到极剑谷了，不知牧道友可否能够跟上？”风凡问道，他本身就是以剑入道，急速飞行三日虽然也不是轻描淡写，但也能够做到。不过他并不确定牧归夜是否也能够坚持，毕竟御蛋，还是这么大一颗，其难度可不低。
“风道友尽管带路便可。”牧归夜感到百无聊赖，甚至都想拿本书出来看看了。
夜色渐深，两人就这样越空而过，却没有任何人能够察觉。
“说起来，或许我们还能赶上其他人。极剑谷派出的化婴修士并不多，灵动弟子占了大多数，而且他们都是依靠灵梭赶路，其速度要比我们两个慢上不少。”
牧归夜点点头。
“牧道友你既然有如此修为，而且据极剑谷的档案记载，道空宗还有另外一名化婴修士，那你们何不向宗门递交宗门进阶的申请呢？”
“弟子实力跟不上。”
“这倒是了，考核是要门内弟子和高层修为都要达标才能通过的。”
就这般不知飞了多远，四周的气温越来越低，雪越下越大，大地银装素裹，空气的灵气都带着寒气，令得风凡都开始有些发抖。
“风道友你若感觉冷为何不多穿一点？”牧归夜早已穿上了一件大袄，惊奇地看着脸冻得通红却仍旧穿着粗布麻衫的风凡。
“师祖说过，这是炼心。只有当心如剑，身便为剑，则不会再畏惧任何艰难险阻。”风凡眼中中满是坚毅。
“敢问风道友师祖是？”
“敝门老祖，剑神！”风凡一脸敬意。
呃呃呃……
牧归夜终于知道为什么极剑谷奉行的是精英化管理了。不是精英的早冻死了，留下来都是天才。怪不得极剑谷弟子虽少但却个个实力不俗。
怪不得是那个强者所创的门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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