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饿啊。」他替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下。
「你刚没吃吗?」她有些讶异的看著走到她对面坐下的他,这家伙不是早起床了。
「在忙。」他牵扯嘴角,吃起沙拉。「上次休息了一个多月,积了一些工作,这次如果不是老头子生日,我人还在拉斯维加斯。」
提到他父亲,倒让宁宁想起他刚说老巴特今早心脏病——
奇怪,那这家伙怎么还在这?
宁宁一瞪眼,停下刀叉,看著眼前的男人,开口道:「霍克?」
「嗯?」他抬眼,冲著她笑。
「你刚不是说你父亲心脏病发?」
他停了一秒,才应了一声:「嗯。」
她看著他,无法不注意到他脸上笑容仍在,眼底笑意却消失无踪。
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多管闲事、欧阳宁宁不要多管闲事——
那些不要多管闲事的警告又在脑海里声声作响,她低头重新吃起沙拉,可这回却无法忽视心中那股冲动,明知道这样做很不智,她还是再度停下进食的动作,抬起头来,看著他开口:「你不去看你父亲行吗?」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吃著沙拉。
她忍了半晌,才又开口:「霍克?」
他一僵,然後才道:「亚历士在那,有情况他会打电话回来。」
「可是你不打算去看他?」
「对。」
「为什么?」
「我不认为他会想要有人去探病。」他唇角微扬,语音却有著压抑的紧绷。
她看著他握著刀叉的指节泛白,却还是无法遏止问话出口:「怎么说?」
「记不记得我的车祸?」他抬起头来,一派轻松优闲地看著她,自嘲的笑著,「我在医住了半年,他一次都没来看过,从一开始到最後,一次都没有。老头子认为巴特家的人是铁打的,跌倒了就要自己站起来,就算我去了,他也不会高兴。」
他脸上挂著微笑,语调轻松,蓝眸却一片冰冷。
她震慑的看著他,哑口无言,只觉得像是被人当胸戳了一刀。
好痛。
走开!别管闲事!别救我!你们不知道吗?我是多余的!没有人要我!他根本不要我!老头子不会感激你们的!滚啊——
眼前一片模糊,恍惚中,仿佛看见一位金发蓝眼的少年躺在病床上愤恨的挣扎、嘶吼……
他的恶梦。
早就知道不该追问,她却硬要问,结果他说出来的,却让她明白到另一件事。
「车祸……不是意外……对不对?」她看著他,脸色发白的低喃著,「你……」
他脸一白,笑容僵在脸上,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得到结论,只能开口道:「那次是意外。」
「那次?」她失声开口:「还有其他次?!」
霍克一怔,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本以为他会否认,他却沉默。宁宁轻抽口气,他沉默是什么意思?那次是意外,其他不是?
刀叉跌落餐桌,她无法置信的瞪著他,「你到底在想什么?」
「嘿,只是青少年的反抗期,事情没你想像那么严重,我已经释怀了。」他回过神来,再度牵扯嘴角,隔桌握住她的手,表情又回复一派的轻松。「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她不信。
他要是好好的,怎么还会作恶梦?他要是释怀了,又怎么会不愿意去医院看他父亲?
第一次,觉得他的笑,好假。
「那真的是意外,你想太多了。」霍克叉了一粒小番茄,倾身凑到她嘴边,调侃道:「吃吧,再不吃你就要瘦成皮包骨了。」
她还是只能无言以对。
心好痛、手在抖,忽然间,她发现自己太过在乎这个男人。
说实在话,这根本不干她的事,她根本不该在乎这个,她根本不该管人家的闲事,她只是个过客,不该涉入太多。
这样做,很危险,会让她越来越在乎他的。
不知道为什麽,有些晕眩想吐,她几乎是有些惊慌的想抽回手,但看著他虚假的笑容,她还是张嘴吃掉番茄,重新拿起刀叉进食。
只是个短暂的恋情,她不需要知道太多……
喷泉、泳池、网球场,车库、温室、健身房。
巴特豪宅怎么看,都像是电影里的场景。
除了最前面这栋主要的白色建筑,後面还有三栋屋子,和前面这栋大宅成「山」字排列,房子舆房子间,有玫瑰拱廊连结,除了大门前的喷泉,这些中庭里也有喷泉,泉水旁有著白色的希腊美女雕象,或站或跪或躺卧著,手里捧著的花瓶流出潺潺清水。
屋子的前方是花园,屋子的後方是温室花房,周围是修整好的草皮,然後是森林,跟著才是那远处低矮的山和在相反方向的蓝色大海。
他们甚至有独栋的佣人房,在整个建筑群的左手边。
查德是管家,普欧是大厨,另外还有一个园丁,一个司机,门口的几个警卫以及十个左右训练良好的男女佣人。
巴特家的佣人训练良好,他们多数的时间都很安静、动作迅速,有时候她总觉得他们像机械人一样,用相当有效率的方式整理房间、送上餐点。
这些人全都在查德的指挥下行动。
查德是个谨言慎行的老总管,做事总是一板一眼,不过他从来没对她特异的行为举止说过什么,包括发现她拿著素描本坐在大厅楼梯上,仰头素描墙边石柱上头的天使雕像。
大厨普欧总是笑咪咪的,一头花白的头发,和红润的脸颊,颇像和蔼可亲的邻家老爷爷,他煮的食物美味可口,几天下来,她甚至开始吃起他煮的美式早餐,她知道寇子为此感激不已,因为她不再在一大清早跑去打扰他们的床上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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