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军火商的那些年（六）
如意回国的当口非常合适。彼时白朝阳刚刚勉强自立门户，他靠着如意给的石油生意靠山，加上一些金融投资，颇敛了些资本，但要重建白家还不可能。上层虽然不再在意这个漏网之鱼，却也没有完全放过他。上头没有放免死金牌，白家就还得待在烂泥里，没人能给方便，因此白朝阳虽然已经接手分部，将分部分离出来，自己独立运营——如意买断了股份，第一大股东不再是王子，但却在国内处处碰壁，政府一次又一次拒绝打回，没有大收入而一味投入资本，再多的资金也耗不起。就在白朝阳焦头烂额时，如意坐着西泽尔的私人飞机就落了地。
一抵达机场，就有一小队武警等候。毕竟意大利黑手党首领的私机，虽然对方提前友好致电表示征用首都机场停机，中央还是派了一位大校带着一个不小的阵容迎接监视。
机舱门开，那位年轻的大校靠在军用吉普上一动未动，军帽也未戴至最严谨，如意领着自己的小部队走下悬梯，一眼就和对方对上，清楚地看到对方眼里遮掩不住的锋芒和暗藏的轻蔑，仿佛迎接的是一位迟早要被逮捕的罪犯。
她情不自禁地笑了，直接朝对方走过去，气势并未全部张开，白色的阔腿裤反而显得知性而温柔。她友好地伸手打招呼：“大校您好。”
对方似乎没料到只有这一位女性，也没有多做刁难，好歹站直了身子与她握手：“你好——请教小姐贵姓？”
如意并没有松开，一直握着对方的手，回答：“免贵，姓白，白如意。”
对方显然注意到了这个有些特殊的姓氏，眼眸一沉，不动声色：“不知小姐与我知道的一位白先生有什么关系？”
如意毫不掩饰，大方承认：“啊，没错，那是我哥哥。”
“那倒是一直没有在国内见过小姐。”
如意没有回头地打了个手势，指挥人把路虎直接卸下，“那也不奇怪，我之前一直在各处转转，几年前才在意大利安定一些，做些小生意。”
他毫不隐晦地瞄了一眼那辆带着家族徽标的私机，笑的意味深长：“那小姐的生意想必做得风生水起。”
如意哈哈一笑，也不在意他话语间的试探：“算不得风生水起，只是有些合作而已。”
说话时路虎已经开了过来，秘书拿着电话示意如意有电话找，如意就顺势结束对话，“那么我就先走一步，家兄怕是等着急了，以后再请您吃饭，请务必赏光——关大校。”她说完，执起那只她一直没有松开的手，低头在他手背上印上一吻——行了个吻手礼，忽略了周围士兵隐约发出的抽气声，然后转身戴上墨镜，随手接过电话跨上车子，保镖为她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关殷目送她远去，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的手背，他身边一个士官大着胆子说：“老大，用不用找回来……？”在他们看来，这完全无关男女调情，这就是不怕死的愣头青对关阎王的挑衅和冒犯，怕是要被阎王剁掉手。
关殷淡淡扫他一眼，未置可否，只招呼一声：“收队！”然后拨通电话：“给我整理白如意的详细资料，从意大利开始查，越详细越好。”
他有种预感，这个女人的到来，可能会将帝都翻天覆地。
晚上八点，关殷坐着车进了将军府邸。他是标准的军三代，爷爷和父亲都是将军。他小时候一直住在军区大院，父亲牺牲后他就被带来跟爷爷抚养，也就住进了这片小庄园。车子开了十多分钟停在主楼前，关殷拿着一沓资料下了车，直接上三楼，敲门进去。
关大将军难得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在阳台穿着唐装逗鹦鹉。
“接到人了？”
关殷摘了军帽脱了外套，回道：“接到了。”
“听说是个小姐？带着去吃饭了？”关大将军瞟了孙子一眼，不乏一丝小心思。
关殷登时就笑了，“没呢爷爷，这位我都得掂量掂量敢不敢招惹。”
关将军有了些严肃：“什么来头？意大利那位的情人？”
关殷摇头，把那沓资料递给老头子：“不是，人家自己硬气着呢，不用做情人，倒是听说那位在追求中。”
老人翻了翻，饶是征战沙场的老将军也有些瞠目结舌，“军火商……白家能出这样的？”
关殷也皱眉好笑：“我也怀疑，白家有这样的人才，怎么会倒？”
老人盯着那张偷拍的照片看，虽然仅仅一个侧影，就已经能看出女子的美貌，“她既然回来了……白家怕是要起啊。找个时候请她吃个饭，军部说不定用的到。”
关殷应了一声，并未多想，抬头却见自家爷爷神采奕奕提了一句：“你自己请她也行，长的好看也别便宜了别人啊。”
关殷一愣，有点哭笑不得，脑海中回想起对方那张确实够味道的脸，一时不知为何却没直接反驳。老爷子没等到他的拒绝，心下大喜，自觉有门，立刻开始打算安排见面。
关殷没说什么，有点无奈，怀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退了下去。
出了门，关老将军就立刻给副官打内线，让他给白家送一份请柬，要白如意小姐参加周末的关府小宴。副官询问邀请几个人，关老将军想了想，还是不敢太绝对，只说点名要白小姐到场，没提其他人。
第二天傍晚，请柬就送到了白朝阳的门上。
如意捏着请柬，咂摸着这意思就是只邀请一个，不代表要捧白家呗。老将军毕竟混迹多年，这点谨慎还是有的，上头没松动前，他也不敢触霉头犯错误。到他这个时候，已经没法再往上升，就想着安安稳稳待到退休，给关殷铺好路，然后颐养天年。她明白老头的心思，也不为难人家，毕竟自己还是要搭上这条路，当然得先顺着对方的意思来。
白朝阳从厨房出来，递给她一杯红酒，也坐到她身边，看了看请柬，说：“这么快？”
如意放下请柬专心喝酒，说：“我本来就没想隐藏过自己的履历，一查就知道。这个时间也在我预期之内。”
白朝阳说：“那我需要做些什么？”
如意摸了摸他细腻的脸，像过去的日子一样单手揽着他的脖子，说：“你什么都不用做——之前那个工程一直都没批下来是不是？不用再去了，做完方案书就给公司放几天，等着他们过来求你就行。”
白朝阳笑得眯起眼来，乖巧地答应：“好，那我就要好好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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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就在帝都，那些一口京片子的军二代军三代真的挺有魅力，军队里混出来的气质很特殊。
一直想写一条军二代的线，但是写不出我自己看到的感觉到的味道，真是笔力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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