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里的阳光是金色的，在那个雪衣美人的身上仿佛镀着一层佛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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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闲庭信步走到包围圈中，帝鹃在她纤细优美的手中转了个圈，伴随着她如同昆仑雪顶一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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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还在等什么？”
也许是那种美太过震撼，以至于这句话听起来恍惚像是神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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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阶上的暗卫们闻声而动，鬼影一般闪转腾挪，当这些顶尖的刺客们做好准备一击必杀时，很少有人能够逃离他们的天罗地网。
不过瞬息之间，那些反叛者就被割破喉咙喷血而死。在他们死亡前的最后一眼里，所见的便是神女绝美而无情的面容。
如意旋身，漆黑的帝鹃刀刃架上明月奴的脖子，却被顾简的刀格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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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看了看顾简，道：“你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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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简垂下眼帘，“……我知道。”
如意的眉尖微微蹙起来，几分忧愁的样子，看得人想不惜一切代价为她抚慰忧愁，“你就这么爱他？”
顾简没有说话。
“你为什么不看我？”
顾简持刀的手颤了颤。
如意轻叹一声，“你活的可真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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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在他们二人之间的明月奴猛地推开顾简，“够了！你闭嘴！”
他指着如意，那双娇媚的眼睛在怒意之下烧得通红。
“都是你！这一切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会拿回教主之位，我和顾简会好好走下去，拜月教会发扬光大！但是你毁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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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淡淡道：“我不关心你的计划，更没有责任帮你，何来毁之一说。”
“你闭嘴！贱人！你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让你付出代价！你身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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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说完这句话，因为如意的刀已经在他脖子上转了半圈。刀太锋利，动作也太快，以至于直到他倒下去，血才从喉咙喷薄而出。
如意往后退了一步避开血液，轻轻甩了甩帝鹃，神情冷淡。
“我早就说过了，我不喜欢被人威胁。”
她不再去看地上那具尸体，再美的美人，死了就是死了，更何况在憎恨和快意之下又被惊痛扭曲成奇怪的神色，让他的表情并不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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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迈过地上的血泊，准备往前走，却被顾简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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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了我罢。”他沙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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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毫不意外，却还是不得不觉得无奈。顾简的一生或许被许多东西束缚住了，恩情，亲情，爱情，责任，将他捆绑得死死的，连抬眼看她都不敢。
“你真没意思。”如意说着，帝鹃再次抬起，这次却是直接穿过他的心脏。抽刀而出时迸发出的血花弥漫在眼前，顾简在剧痛中挣扎着抬起头，最后一次鼓起勇气直视她的脸，看到的却是完全升起来的太阳，日光如针刺进他的眼睛里，眼前红白交错，强光模糊了她的面容，只留下一个逆着光的轮廓。
连那个轮廓都是如此令人目眩神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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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辈子活得有意思点吧。”
顾简微微睁大眼，想要努力看清她说话时的模样，却徒劳无功，先一步被涌上来的黑暗吞噬。
如意看着他倒下的身躯，眼神毫无波动，雪白的裙摆旋转如花盛放，惊鸿步飘若飞仙。
右护法不知何时已经走出正殿，正负手站在殿门前。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身姿依然挺拔。
他目色沉沉看着如意，“你不该回来。”
“这句话没有意义。”如意将帝鹃收归入鞘，抬起下巴示意了一下正被暗卫们控制住的金乌奴，“你准备把她怎么办？”
右护法看了一眼金乌奴。她的发饰散了，紫色的纱裙也有些凌乱，在她年轻美艳的面容上交织着嫉妒愤恨悲伤绝望，那双媚眼在右护法看过去的时候变得更加炽热，热烈的爱和深沉的恨混杂在一起，令人不忍卒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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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护法沉默片刻，道：“押下去囚禁起来，不许她再见任何人。”
“心软？还是依然没有吸取教训？”如意甚至颇有心情地调侃了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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