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就说。”目光无意地朝徐茵茵瞟了眼。
“我再二十分钟就到公司了。”
贺昕皴眉,目光又若有所思地落到徐茵茵身上,他是不是忽略掉了什么事?
“现在呢,我旁边坐着一位法国尤物,所以今晚我们一起吃晚餐的计划恐怕要泡汤了,不过……”尤成汉尾音慵懒地拉长,“别担心,你也不是一点份都没有。一会我们会先去你的办公室小坐一下,你可以……”
贺昕的目光倏地一冻,尤成汉要来他的办公室,他想起自己忽略掉什么了。
徐茵茵已经恢复了单身,而一直觊觎她的尤成汉一会将要出现在这里,所以这代表了……贺昕本能地挂断了电话,尤成汉暧昧低沉的声音戛然消失。几乎是同时,他按下桌上的通话键,“何秘书,送徐小姐出去。”挂断后才抬眼看向徐茵茵,她正面红耳赤地瞧着自己。
“你得走了。”
急于把小绵羊从狼口前推开的贺昕根本没注意到徐茵茵的古怪,也没想到自己的逐客令在尤成汉那番话的影响下,已经让她误会了。
法国尤物?贺昕哥急忙地将她轰出来,应该就是想见到那位尤物吧。徐茵茵站在大楼门口,想着想着,脸就更红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的时候,徐茵茵已经梳洗完毕、换妥衣裳了。
半旧的运动装贴身又舒适,绵柔的布料下面包裹着曼妙诱人的身体曲线。蓬松柔软的及肩发丝被拢在纤细柔嫩的指间。
她拢着发走到穿衣镜前,抽出咬在唇间的橡皮筋,将头发随意一束,那张总是半隐在发间的小脸完全地呈现出来,清丽明媚如初春的蜜桃。
徐茵茵将手机塞进口袋,然后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套在运动鞋里的小脚半跷着,她猫一样地弓身,小心翼翼地溜过客厅,成功地避开正在看手稿的老爸。
再往前溜去,路过起居室的时候,瞥见正盘膝坐在垫子上练瑜伽的妈妈,确认她正闭目匀气后,徐茵茵稍稍放心,不由得将脚踮得更高,加快了速度,还有不到十步的距离她就可以摸到门了,拜托不要让……
“徐茵茵,你要去哪里?”
糟糕!从背后突然响起的冷冷女声令她背脊一僵,无奈地转身,在瞧见妈妈仍旧维持着方才的姿势,连眼睛都没睁开之后,脸色更苦。哎,有这样一个闭着眼都可以揪到自己的妈妈,她怎么可能逃得掉。不过徐茵茵仍是不肯轻易放弃,“我去晨跑。”
“不许去。”完全不容商量的口吻。
“妈……”肩膀颓然垂下。
庄云眉没搭理她,慢条斯理地做完最后一个收拢姿势,然后匀着呼吸缓缓睁开眼。她从瑜伽垫上起身,黑红相间的紧身瑜伽服勾勒出完全不输给女儿的好身材。
庄云眉走到餐桌前坐下,接着佣人递过来的热毛巾擦了擦手,“过来吃早餐。”
徐茵茵不肯动弹,“我还不饿。”
“那就过来坐着。”
“妈,我只是去晨跑。”徐茵茵继续挣扎。
鬼才相信,以晨跑为借口消失一天的事情,徐茵茵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难得周末,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没有时间浪费在晨跑上。”
徐茵茵装傻,“周末能有什么事情吗?!”
“你说呢?”
冷冷淡淡的三个字,就勾回了徐茵茵最近发生的不快回忆。
几星期前,她和丁立纲分手的事情终于东窗事发。因为两个当事人都没有主动和家人提及这件事,所以事情瞒了将近半个月。
不过徐茵茵坚信,丁立纲肯定是懒得提,而不是刻意隐瞒,所以当媒人出于关心向他询问两人的感情进展时,他便直截了当地说已经分手了。事情败露后,正如徐茵茵所料,在被妈妈语言轰炸了一番后,她的相亲之路又开始了。
几乎在恶梦开始的同时,徐茵茵就想到了贺昕,他那天的那番话一直在她脑中盘旋。反覆思考了很久后,徐茵茵想到了一个将自己从这无穷尽的相亲模式中解救的办法,在作了几天的心理建设后,她鼓足勇气向贺昕提了出来,结果被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一想到这,徐茵茵深深叹息。
她自己都觉得这个提议太大胆了,难怪贺昕不答应。不过除此之外,她实在想不出什么别的好办法,徐茵茵垂下头乖乖地走到餐桌旁。
“妈,我不想去参加聚会。”
不用想也知道,老妈给她安排的事情肯定就是那种带有相亲性质的聚会。熟识的长辈们聚在一起吃饭、聊天,而他们这些小辈则像是展品一样,被自己的父母想尽办法地推销。徐茵茵本来就不喜欢那种场合,这些年反覆经历之后,厌烦感几乎要升到极点。
“如果不想,那就不要和丁立纲分手。”
徐茵茵呐呐地说:“可我们的性格真的不适合嘛。”
“不适合?”庄云眉瞥她一眼,“没关系,我给你安排了足够多的选择机会,总会遇见适合的。”
眼见说不通,徐茵茵又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正拎着手稿走来的爸爸,“爸。”
徐则礼心软,跟着劝了几句,“老婆,其实宝宝还年轻,没必要这么着急结婚。”
“年轻?她都快三十了。”
徐茵茵不依,“我才二十五岁嘛!”
“四舍五入。”飞来一眼。
哪有一下子入五岁的!徐茵茵满脸的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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