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擦着鼻血，察觉到有人在看她，抬起头看了一眼。
江酒被发现，朝着她笑了一下缓解尴尬。
女人沉默了一下，停止擦鼻血的动作，补了补妆。
补妆的时候，她那些喷雾有的喷到了旁边的男人身上。
那个男人往旁边挪了一下，已经挪到了角落里。
江酒看着那个女人补妆，觉得十分怪异。
不懂化妆的人可能不会在意，但她发现，那个女人还喷了防晒喷雾。
暴雨天，临近晚上，喷防晒喷雾？这个女人的行为，诡异到她差点想指认她了。
但谨慎让她按捺住了，准备接着观察一下。
女人补完妆，放好瓶瓶罐罐的化妆品，从包里拿出了烟。
司机从镜子里看见，冷冷的提醒道：“车里禁止吸烟。”
女人没有回答，又摸出打火机。
司机声音更冷：“后果自负。”
女人脸色麻木，将打火机打燃。
前面有一个弯道，公交车整个倾斜了一下。
女人顺着倾斜的角度，倒在了旁边的男人身上。
打火机上方那一簇小小的火苗，碰到男人后，突然间形成燎原之势。
那个古怪的男人终于不再沉默，嘴里发出了惨叫声。
女人似乎呆了一下，打开包，拿出了一瓶卸妆水泼到男人身上。
她的本意也许是灭火，但卸妆水接触到火焰时，火焰却瞬间大了好几倍。
男人在座位上惨叫着，口罩和衣服被火烧光，露出被烈火灼烧的痕迹。
母亲捂住小女孩的眼睛跟耳朵，年轻人低着头，胖男人别开视线，女人呆呆站着。
司机在开车，同样无动于衷。
江酒就那样眼睁睁看着她怀疑过的人，在她面前被火烧死。
公交车到了第十一站，没有人上来，而后座的那个男人，已经烧成了焦炭。
江酒盯着那个男人，眉头拧着。
死了，是不是就证明那个男人就是鬼？
可是这提示，真的会明显成那样吗？
她在纠结，在犹豫。
车上所有人都还活着，就只有那个男人死了。
所以谁是鬼，几乎不言而喻了吧？
可是……如果是鬼杀人呢？
那就应该反过来，那个女人，才是鬼吧？
江酒的两种猜想，各占了她一半的头脑，让她没办法决定出答案。
一旦猜错，失去的就是生命。
谨慎过度，反而开始束手束脚，优柔寡断起来。
公交车在十一站停了一分钟，继续往前开。
没有人对后座的尸体做什么，也没有人提一句报警。
所有人都好像不在意，不在意有没有死人，不在意一切。
眼看着公交车快要开到十二站了，江酒旁边的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大声喊道：
“我要下去！让我下去！”
“没到站，不能下车，再开一会就到站了。”司机冷冷的驳回。
年轻人咬了咬嘴，看了江酒一眼，突然冲到窗边，拿挂在窗边的锤子砸破玻璃。
纵身一跃，毫不犹豫的跳了出去。
公交车还在开，他跳出去后，身体翻滚了几圈。
刚好到了十二站，公交车缓缓停下。
公交车停下的地方，距离他跳下去的地方，也不过才十几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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