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们深以为然,他们再次检查骆驼群和物资,把刚买的奴隶们编好队。
这些仆人都是已故的王侧妃为了独子一手培养出来的,不仅忠心还很有默契,简单的杂事不需要苏云劳神,他只需要等待就够了,但这一次很显然出现了他们无法处理的情况。
那个什叶奴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谁也拉不动他。
“你想做什么?”苏云走过去询问,突然想起这奴隶还戴着口.枷,他看向老仆人,“让他说话。”
老仆人还没动手取下奴隶的口.枷,只听一声闷响,这奴隶竟然一口咬碎了嘴里的束缚,可见这看似坚固的青钢在他面前就是个笑话。
“我要跟着你。”奴隶吐掉青钢碎片,露出一个会令人联想到雄狮的表情,“我是你的奴隶,我只跟着你。”
仆人们面面相觑,苏云却毫不在意:“可以,我答应了。”
老仆人:“老爷……”
“按我说的做吧。”苏云温声道,“把他的锁链都解开,它们没有任何用处。”
苏云是切身领会过这奴隶力量的人,他知道能束缚这个奴隶的只有契约,而他也相信自己能拉住烈马的缰绳。
而且苏云就是有一种本能的笃定,这个奴隶绝对不会伤害他,恰恰相反,他会保护他。
“去把自己洗干净。”苏云命令,“然后换一身衣服来找我。”
奴隶笑起来,虽然他现在看起来又脏又臭,但这个笑容却带着一种阳光干净的感觉:“遵命。”
腰腹部的青钢就是抑制神恩的主要封锁,当奴隶解开所有封锁后,苏云在他的腰腹上看到了白色的纹路。
那是非常美丽圣洁的花纹,纹样似乎是太阳。
*
在沙漠中长途跋涉,讲究的就是昼伏夜出,因为运送的货物是宝石,甚至连水都不用带,苏云的队伍称得上是轻装简行。
再加上仆人当中有能够辨别方向和探测沙地的神恩者,苏云甚至可以在沙漠中横行无忌。
只除了无聊。
苏云坐在骆驼的背上,他的奴隶牵着他的骆驼走在他身边,苏云百无聊赖,索性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这个奴隶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长袍,亚麻色的头发也被编成辫子缀在脑后,他侧面的线条非常硬朗,仿佛沙漠上的戈壁。
即便是在夜色里,这个人也显眼得像是在发着光,难以想象他的身份会是一个奴隶。
苏云:“真主赐给了你什么神恩?”
奴隶:“光。”
苏云:=-=
操纵光的力量?王庭里的那些王子做梦都想要的神恩落在一个奴隶的身上,不论怎么想都挺讽刺的。
苏云:“既然拥有这样的力量,为什么你会成为奴隶?”
奴隶的脚步减慢了,他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因为这个身份更有趣吧,假如是平民或者贵族就太无聊了。”
苏云一愣:“什么?你的意思是……你是故意的?”
奴隶认真解释:“因为等待的时间太漫长了,只能用一些无聊的游戏打发时间。”
苏云不解:“等待?你在等什么?”
“等我的主人。”奴隶转身,抬头看着苏云,“而我已经等到了。”
*
晨星划过远方的天空时,骆驼队暂停了前进的脚步。
已经跋涉了一夜的人们开始安营扎寨,进入休憩的时刻。
老仆人在不远处架起了锅,给他娇生惯养的主人熬煮饭食。
苏云则翻下骆驼,快速地把所有的水囊灌满,随后他找了块平坦的地方展开地图。
他们的队伍已经在沙漠中行走了七天七夜,此时王城中一定已经开始了戒严和暗中搜索,然后他们会一无所获,再过七天后,圣渠断流,他失踪的消息将无法隐瞒,接下来就是王都内乱,几个倒霉蛋被弄死,而剩下的那个也得不了好。
他的奴隶不知何时晃到了他身后:“您在担心追兵吗?”
苏云收起地图:“早着呢……最少还有五个月。”
明明只相处了几日,但苏云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他的奴隶非常熟悉,仿佛他们早就认识彼此,而且熟悉得不分你我。
苏云甚至开始觉得这个奴隶所说的“等待”竟然有点道理,而在这之前他只以为这是奴隶说话好听。
老仆人端着热汤走来,顺势瞪了一眼站在苏云身后的男人,在老仆人看来这个奴隶实在是一点规矩都不懂,野蛮粗鲁,无药可救。
一行人潦草地吃完早饭,然后分别进入营帐中休息,苏云的奴隶就守在他的营帐外,男人半跪在地上,就要苏云即将进入营帐的时候,他却突然道:“主人,您闻到了么?蔷薇花的味道。”
苏云猛地看向他。
“并不浓郁,但无处不在。”男人伸手,帮苏云整理衣襟和腰带,“……像是早晨露水下的花园。”
“那么看来是你闻错了。”苏云扯回他的衣袍,“好好守夜,别想太多。”
苏云进入了他的小帐篷,等到厚重的门帘挡住最后一丝光线的时候,他捂住了自己的后颈,微微皱起眉。
他的性别确实不是B而是O,可是他已经服用过药物了,这人是怎么闻到气味的?
*
王庭比苏云预计得还要更加废物,几个月后,内乱自王庭内部爆发,逐渐波及了整个国度,苏云也彻底远离了王都,长时间内都不用再担心追兵的问题了。
彻底自由的苏云也逐渐坚定了决心,他决定要一举解决自己身上最大的麻烦——他的性别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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