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程斯年正和保安大叔并肩站着交谈，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大叔的变化。危险的气息瞬间笼罩住他，面对各色精神病人练就的直觉和眼力让他毫不犹豫迅速出手擒住大叔两条胳膊，反身扣在大叔身后。大叔挣扎得厉害，手上力道奇大，哪怕被扣在背后依然难以压制，程斯年险些被他挣脱，死死摁住他并冷静地向身边两位男士发出指令：“去找根绳子来！”
反转来得太突然，钱真和谢阳都有点发懵，这好端端的怎么就动手了，刚不还聊得起劲呢么。谢阳看了眼直播镜头，犹豫地说：“这样不大好吧……”
——十来万观众都看着呢。
钱真到底是眼光毒辣的大牌经纪人，又是去过几次疗养院的，很快便反应过来：“他精神状态不对，可能发病了，赶紧绑起来。”
说着，利索地解下腰间皮带，捆住保安大叔的手腕，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来自贫穷人民的肉疼之色：“这是我最贵的皮带，今年生日买给自己的生日礼物，几万块钱呢……”
白曦曦见他们将保安大叔制服了，便收起桃木剑，掏出一张符纸拍在大叔脑门上，响指一打，符纸即刻自燃起来，程斯年诧异地看她一眼：“你干什么？”
“抓鬼啊。”白曦曦说道。
程斯年想说你这样会把人烧伤，结果符纸转眼便燃尽了，不仅没烧到保安大叔一根汗毛，反而令他的挣扎肉眼可见地弱了下来。
这一幕完全超出了程斯年二十多年来的认知范围，他尝试破解手法：“纸用药水浸泡过？”
白曦曦莫名：“符纸轻易不能沾水，会影响效果。”
说着，她伸出右手在保安大叔头顶五厘米处做了个抓的动作，手心里便多出一团球状黑雾，雾里似乎包裹了什么东西，蠕动得厉害。白曦曦暴力地捏住那团黑雾，像揉面团一样将它捏成李子大小，丢进口袋。
程斯年围观了全程，忽然觉得自己对患者还是了解得不够透彻，白曦曦竟然会魔术，回去得更新资料库。
搞鬼的东西被收走，保安大叔很快便恢复意识，他迷茫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双手被捆，顿时大惊失色，“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钱真立即给他解绑，一边安抚道：“叔，您别慌，刚刚您发病了乱打人，我们不得已才把你捆起来。”
皮带还没解开，一群警察哗啦啦跑过来包围住他们，“举起手来，都不准动！”
保安大叔瞬间有了依仗，奋力撞开钱真冲到警察身边：“警察同志！我是学校保安，报警电话就是我打的！这群人是邪/教份子，他们还想把我迷晕了取器官！”
领队的警官一听，看向四人小队的目光顿时格外犀利，“请跟我们走一趟。”
钱真：“……”
谢阳：“……”
程斯年一直引以为傲的表情管理在这一刻彻底破功，他缓缓举起双手，满脸都是“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困惑与懊悔。
白曦曦以前和衙门没少打交道，但那时她是国师弟子，身份不同得到的待遇也跟普通人不同。不过她深知民不与官斗的道理，如今褪去国师弟子的身份，她只得老老实实举起手站到程斯年身侧。
上了警车，直播自然没法继续，守在屏幕前的观众还想继续看四人组进局子的后续，结果没一会儿视频就中断了。大家对后面的剧情好奇的不得了，一个个抓心挠肺地发博发朋友圈宣泄激动的情绪——
“白曦曦不是得了精神病退圈治病去了么，咋突然跟我羊搭上了？”
“白曦曦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凭空烧符纸，她不会真是天师吧！”
“抓鬼四人组甫一出道就受到了社会主义的冲击，希望接下来还能看到他们直播……”
“好想知道后续，希望我羊能全身而退[祈祷]。”
……
警察局。
白曦曦四人被两两分组，在两个审讯室接受审问。
谢阳和钱真一组，白曦曦和程斯年一组，直播设备和桃木剑都被没收了。
面对神情严厉的警官，程斯年不慌不忙亮出自己的身份：“警察先生，我是一名精神科医生，白小姐是我的病人。今晚我们只是陪她演戏，满足她的幻想，对保安绝对不存在恶意。”
“跟我来这套？”年长资历深的警官哈哈一笑，“以为随便装个精神病就能给自己开脱罪名？你得拿出相关证据才行。我们十几双眼睛亲眼看到保安被你们捆绑压制，难道都是演戏？”
“我有行医执照，她曾经在雍和疗养院住了半年，都可以查到记录。至于保安，他当时精神状态不正常，我做出那样的决定是出于一名医者的考虑，如果不那么做，他可能会暴起伤人。”程斯年认真解释，脑子却里不由掠过白曦曦烧符纸的画面，有没有可能是她为了证明自己会“抓鬼”对保安动了手脚……
警官忍不住嗤笑：“就算你是医生，真当我没见过精神病人啊？保安明明正常得很，你别说我们一来他就恢复正常了。”
程斯年：“……是这样没错。”
白曦曦接过话茬：“他当时鬼上身，所以神志不清，我把鬼收了，他自然就恢复正常了。”
警官就问：“那鬼在哪？你放出来给我瞧瞧。”
白曦曦掏出兜里的黑团子，“它被我困住了，现在不能放出来，得等我将它带回联盟，把它的怨气化去才能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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