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把苏彰中途放下车后，白曦曦和程斯年回到联盟, 谢阳正带着鬼母女给桃树苗施肥, 他在种植方面颇有天赋，又肯下苦功学习研究, 已经堪堪达到入门境界, 桃树苗在他的悉心照料下，生长速度比普通树苗快了两倍有余, 而且十分健壮，不害虫耐旱耐热, 很好照料, 日常施点肥就行。
谢阳直起腰向他们招呼：“盟主，斯年哥, 快来看我的树苗, 我觉得它们这个月就能开花！”
白曦曦匆匆瞥了眼没搭理他，拉着程斯年进屋去了。
谢阳目送二人步履匆忙的背影，嘴巴张着忘了合上：“你们……大白天的，急什么……”
萧蓉幽幽说道：“年轻人, 血气方刚。”
谢阳转头看她, 表情一言难尽。
季郁香和李霖霖在一楼客厅办公，她们每天都要详细记录白曦曦的生活起居, 包括饮食作息和日常行为举动, 做成两份表格分别发给疗养院和白家, 一周一次。
新来的做饭阿姨则坐在沙发里勾毛线编织包。
大家各忙各的, 现场一片宁静祥和, 岁月静好。
白曦曦一路拉着程斯年进门上楼钻进自己卧室，反手锁上门，一系列动作雷厉风行一气呵成，把一楼三人看愣住。
李霖霖停住敲键盘的双手，与季郁香对视，都看到了对方眼底的疑惑。
李霖霖：“刚才是白小姐和程医生吗？”
季郁香：“是他们。”
李霖霖：“他们怎么了？”
季郁香：“不知道。”
李霖霖：“那……要上去看看吗？”
季郁香拒绝：“我不去。”
做饭阿姨插嘴问道：“霖霖，小姐和程医生是不是男女朋友哇？”
这个问题，李霖霖以前可以很肯定地否认，现在却拿不准了，不过想到程医生的专业程度，她还是选择了否认：“不是的。”
任何一名有职业道德的精神科医生都不应该与自己的病人发展出医患以外的亲密关系，有违医德。
做饭阿姨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低头继续勾编织包。
卧室里，白曦曦反锁上门，示意程斯年把衣服掀起来，“这里没人了，让我看看。”
“……”程斯年低头安静地注视着她，琥珀色瞳孔里倒映出她漂亮清冷的模样，微微斜挑的狐狸眼尾渐渐染上红晕，他缓缓抬手松开腰带皮扣，将衬衫下摆拉出来，解除最下面两颗纽扣——今天去疗养院办公事，他穿了正装，不如平时的休闲服方便。
他顿了顿，没把衣服脱了，转过身，拉开衬衫衣摆，露出后腰上的胎记。胎记的位置比较刁钻，在后腰偏下一点，接近屁股，要看到清晰完整的胎记，还得把裤子往下拉一点。
谁都没说话，卧室里充斥着一种尴尬而奇妙的气息。
白曦曦打量着他的后腰，注意力被腰部的肌肉线条吸引过去，程医生身材很好嘛，肌肉紧实线条流畅一点多余的赘肉都没有，从背后看去赏心悦目，那半块露在外面的淡红色胎记反倒没那么醒目了。她将视线移到胎记上，从露在外面这部分来看，似乎没什么特别的，是个不规则形状，她伸出食指钩住他的裤腰，稍稍往下扯了扯，完整的胎记出现在眼前。
从整体上看，这枚胎记似乎是一团火，火中燃烧着什么，白曦曦盯着瞧了一会儿，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她似乎在哪见过这个标记，但她却想不起来。这很奇怪，她的记忆力一向很好，几乎过目不忘，没理由会想不起一枚标记，除非她根本没见过。
但是没见过的话，又何来熟悉感？
白曦曦陷入沉思。
程斯年面朝门站了好一会儿，维持着掀衣摆的沙雕姿势，又过了好几分钟，他忍不住了，“曦曦，你看好了吗？”
白曦曦回过神来，连忙收手，“你的胎记以前从未发热？”
“从来没有。”程斯年放下衣摆，整理好着装，如果不是这块胎记莫名发热，他也不会这么快接受这个不科学的世界，“你有什么发现？”
白曦曦：“暂时没有，祖上可出过天师？”
她实在想不起是否在哪接触过类似的图标，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程斯年的身份绝对不简单，说不定是哪位大天师的后代，血脉里流淌着天师的本能。
程斯年沉默片刻，摇头道：“不知道，或许出过吧。”
话题就此结束，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白曦曦望着他忽然冷淡的神情，不知怎么想起了霍延说的八卦。
“你和白利仁认识多久了？”她忍不住问了句。
程斯年微微挑眉，“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白曦曦：“好奇而已。”
程斯年回忆道：“我们在大学期间相识，至今大约有七年了。那时候你也在M国读中学，似乎是邻市，我记得他曾经提过一次，你很叛逆。”
读中学的叛逆小孩是以前的白大小姐，白曦曦不想接这个话题，她对白大小姐的留学生活一无所知，很容易暴露自己。
“那他对你提过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吗？”她说，“我对国外的记忆几乎没什么印象了，今天霍延说起，我才知道那些过往。”
程斯年立刻领悟到她究竟想要问什么，语气带上安抚的意味：“别多想，你们之间只是兄妹关系。你哥哥虽然没跟我提过，但我对他还算了解，他对自己非常严苛，追求完美，绝不会犯低等错误。你也不必胡思乱想，缺爱的孩子在青春叛逆期很容易对亲近的人产生依赖感，你那时不懂，可能把依赖误当作爱情，现在不就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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