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在暗处坐了好长时间,感觉歇得差不多了就再次站起来。
阿远又是出去一圈回来,不过这次有些高兴,“哎,沈河让人往这边过来了。”
年年吓得再次蹲下来,罕见的有些气急败坏,“他让人过来了,你还这么高兴。”
阿远哦了一下,“总比沈河自己过来的好,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追过去了。”
年年张了张嘴,可是总觉得即便不是沈河过来找她,她也跑不掉。
在原地没蹲多久,阿远就提醒年年,“那几个人过来了。”
这一处河边没有路灯,但是河水有些反光,倒是能看清楚周围景象。
年年躲在那唯一的暗处,一下子就感觉有点糟,那几个人若是在这边仔细搜查,想来一定会到这里来找。
她有点想哭,这可能是她唯一的机会,这次跑不掉,以后就真的不行了。
年年蹲在那边,眼睛死死的看着不远处的马路上。
那些人倒是不吵闹,不喊不叫,一路跑过来,四处的查看。
阿远什么也不怕,就站在马路上看着,那些人果然跑到河边这里,就放慢了脚步,朝着河岸两侧查看。
年年缩着脖子,希望自己能融进夜色中,也希望这些人都眼神不太好,根本看不见她。
阿远站在一棵树下面,眉目清朗,他看了看那些寻找年年的人,接着就回头看着自己身边的这棵树,他伸手,并不能摸到树干,他无法触碰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所以其实已经习惯了,很多时候,他都帮不上别人什么忙,最初的时候还会着急,现在已经平淡,他其实也有点想不明白,自己存在的原因。
什么都做不了,他一点用处都没有。
年年屏住呼吸,看着有个人慢慢的靠近了自己所在的位置,若是再朝着这边过来一些,她就真的暴露了。
只是那人还不等过来,年年就听见河水里哗啦啦的有声音传出来。
这夜晚过于宁谧,没风没浪的,河水之前还很安静,突然有这种异响,有些渗人。
不过明显,这个声音只有年年听见了,那些人根本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个人还是朝着年年这边走来,同时弯腰捡了个细长的棍子,朝着前面试探。
年年抿着嘴,盯着那个靠近的人,只是眼角余光看见河水里慢慢的爬上来个什么东西,黏糊糊的,一大坨。
年年一瞪眼睛,没敢出声音。
那东西匍匐着朝着那靠过来的男人过去,不声不响。
年年盯着那个玩意看,明明那东西都靠在那人脚边了,可是那人一点也没发现,棍子伸过来,在年年前面一块试探性的敲打一下。
年年恨不得整个人缩在地上,这个时候又不敢后退躲避,只能闭上眼睛等死。
只是接下来,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那棍子在面前敲打的声音停了下来,那男人的脚步似乎也停了。
年年慢慢的睁开眼,一眼就看见那男人站在那里,挺直了脊背,他身上有个湿乎乎的东西缠着。
那东西还往下面滴水。
那男人站在原地好一会,然后挺直的身子慢慢转身,整个人显得十分机械,他不是朝着河岸边上,而是朝着河水里面走过去。
旁边跟着的那些人应该是没注意到这边,都在找年年的位置,所以一直到那个人扑通一声掉到河里,那些人才一下子惊醒,赶紧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刚才是谁掉到河里了?”
那人掉进河里,居然也没挣扎,直接就没了声响。
另外有人说,“不知道啊,没人掉进去吧,都没动静。”
但是他们一共就过来那么几个人,现在少了一个,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前面那人的话才说完,就有人小声的叫,“老程呢,人呢,我们一起过来的,怎么不见了。”
他这么一说,那些人似乎才发觉不对劲,接着那些人就小声的叫了起来,有人赶紧打电话回去,说这边的事情,有人说要下河找人,也有人说,要赶紧离开这里。
年年朝着后面缩了缩,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阿远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年年的身边,“那人帮了你。”
年年瞪大眼睛,不明白阿远的话,阿远没看她,而是看着河水里面,“应该是个冤魂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他帮了你。”
年年舔了舔嘴唇,感觉好像真的是这样。
不过刚才河水里面爬出来的是个人?
她怎么没看出来,一大坨,黏糊糊。
年年紧接着就听见那些人议论,说是这河里淹死过人,好像到现在也没找到尸体,所以邪乎的很。
这么一说,原本有些不怕的,现在也怕了。
那些人赶紧朝后退,全部退到马路上去。
年年转头看着河面,没一会那黏糊糊的东西又爬上来了,他似乎是不能走路,匍匐着在地上。
这一次他直接奔着年年过来了。
年年也没怕,还在原地,这次坐在了地上,那东西爬到她对面停下来,然后似乎是脑袋的位置仰起来看着年年。
年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那东西没动。
阿远还在旁边站着,静默了一会才开口,“他应该是有事情让你帮忙吧。”
年年想了想,声音压低,“你想让我帮你什么啊?”
那东西没动,似乎也不能说话,年年这脑子,根本就猜不出来。
还是阿远在旁边提醒,“你问问他,是不是想要我们帮忙找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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