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逼婚啦!
自从知府公子和知府夫人大驾光临嘉善之后,金多多一直过得比较痛苦。
当然王发财和李富贵也比较痛苦。
毕竟,每天早上一起来,迎面走来的,是一个顶着厚厚脂粉、活像妖魔鬼怪的女人,任谁也不会愉快得起来。
“我都忘记你长什么样了。”李富贵一边喝着王发财送来的粥,一边对面前的金多多说。
王发财捏着黑米糕,连连点头:“金多多你别担心,我不会嫌弃你的,即使你长得再难看我还是可以接受的,没办法,因为除了我之外也没什么人会对你感兴趣了……”
金多多在桌子底下一记阴招,踢中他的膝盖,他痛得“啊”的一声惨叫出来,手中的黑米糕脱手飞出去。坐在王发财对面的于至善无法避免,被不偏不倚砸中额头。
金多多狠狠地瞪着王发财这个唯一知情人。
在她凶狠的目光下,王发财赶紧清清喉咙,说:“当然了,所谓女为悦己者容,金多多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为吸引我的目光而努力,我心里很欣慰……”
李富贵当作没听见,继续低头吃饭。
于至善用同情的目光看了王发财一眼,也低头继续吃饭。
金多多狠狠剜了王发财一眼,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粥,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已经三天了!三天来她寝食难安、站立不稳,几乎要抓狂了!
可能是火气太大,明明是九月的清爽天气了,可金多多还是觉得自己脸上闷热,快要长痱子了。
这怪不得她,无论谁脸上涂着三斤面粉,都会觉得像戴了个面具似的。
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自我摧残下去了。
不就是一条小金鱼嘛!还给他不就完了!
至于这么摧残自己吗?
决心已下,金多多开口问:“这位于公子……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来历。”
王发财见于至善没有和她对话的勇气,便替他说:“于兄之前在礼部,现在被调到扬州。”
哦,看他年纪轻轻,估计是个小文官什么的,不足为虑。金多多清清嗓子,开始酝酿自己要说的话。
“他父亲是现在的扬州知府。”
太好了,听起来不是什么大官,凭自己那个京兆尹的爹,应该还是惹得起的。
金多多心花怒放,赶紧说:“原来是扬州知府的儿子啊,失敬失敬,其实是这样的,我前几天……”
“他的二婆,也就是外祖母的妹妹,是当今皇上的乳娘。”
皇上的身边人啊……要是这条裙带关系追究起来,说不定有点麻烦呢……不过一条小金鱼又怎么样?
“他的爷爷是前任大理寺卿。”王发财继续说。
前任大理寺卿……不就是出名铁面无私,斤斤计较睚眦必报的伟大人物吗?上次不是有个举人,因为在学生时期曾经偷过十文钱,他弹劾得那个举子当场被解除功名吗?
金多多努力回想本朝律令,到底偷一条小金鱼要不要下狱呢……
“话说回来,于兄,你是去年刚入仕的吧,我听说每个入仕的人,宫里都会御赐官印、官服、玉带、金鱼等东西?”
“是啊,我正在寻找的小金鱼,就是御赐的。”他说。
“这样啊……要是有人擅自拿走了皇上御赐的东西,那不就是……”
“死罪。”李富贵淡淡地说。
金多多跳起来。
“怎么了?”王发财幸灾乐祸地看了他一眼。
“没……没事……”她赶紧坐下,心惊胆战,手抖得连筷子都拿不住了。
于至善关切地问:“姑娘是不是很冷啊?”
“是啊,是有点冷,秋天终于到了啊……”金多多结结巴巴。
“也不一定是死罪啊,上次我记得皇后身边的太监藏了皇上的东西,结果被发现了,后来是怎么罚的?”王发财分明不怀好意。
李富贵叹了口气,说:“杖则一百,发配边疆充军……不过好像只打到四十几杖,那个太监就活活被打死了。”
金多多觉得屁股痛得要命,脸上冷汗直冒。
于至善关切地问:“姑娘是不是很热啊?”
“是啊,是有点热,秋,秋老虎还没过去啊……”她用手帕擦汗。
李富贵在旁边提醒说:“粉都被擦掉了。”
金多多赶紧跳起来,到自己的房间里补妆。
于至善问王发财:“我这几天在外听到传言,据说……你真的很喜欢这个金多多姑娘?”
王发财笑嘻嘻地说:“是啊。”
“嘉尚的姑娘,全部会心碎死的。”
王发财很烦恼地叹了口气:“说实话,有时候看着她,我自己都很心碎。”
金多多好不容易补好妆,听听外面已经没有了动静,这才悄悄地探出头来.
刚一开门,她就吓了一大跳——李富贵在门口站着,冷冷地看着她。
“你……你干什么?站在这里装门神啊?”她慌乱地问。
“要装也是你先装,看看自己的样子,整个一秦琼!”
“你就好看到哪里去?脸黑得跟尉迟敬德似的!”
两个人一左一右站着,互相怒目而视,活像一对门神。
“不理你了,我出去散散心。”金多多抬腿要走,李富贵一把抓住她的衣领:“喂,问你件事。”
“什么?”
他眯起眼睛看她:“自从于至善来了之后,你整个人都不对劲……”
“是……是吗?”
“不是吗?”
她拍拍胸口,低声嘟囔:“也不是我自己愿意的啊,可是我一看见他就心跳加速,心脏扑通扑通乱跳,我……我一看见他就好紧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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