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庐的呼吸,窒了一下。
白烨的双臂分别撑在她小脸两边,灼热的气息弥漫着酒气,喷洒在她脸上。
他眸底能嘣出火花来,手一下子捏住了她的下颔,“他是谁?孩子的爸爸到底是谁?是不是你其实都结婚过了?现在接近我的目的,又是什么?你爸把钱都花光了,所以想再用以前那些手段?”
他一声声的质问,让紫庐觉得屈辱和受伤。
抿了抿唇,她抬起眼来,定定的看住他的眼睛,“我从没有和谁结婚过,更不是想要接近你,从你身上拿取什么。至于孩子的爸爸……”
说到这,她顿了顿,好一会,才试探的开口:
“如果……我说,月月是你的孩子……你会不会愿意相信?”她紧张得连心跳几乎都屏住了,双目一瞬也不眨的盯着他。
仿佛,他接下来的话,就是一个判决。
可,听到她的话后,他久久的,久久的没有出声……
只是那双深如子夜般的眸子,死死锁住了她,黑沉的目光,深不可测,紫庐全然看不出里面的情绪。
更不明白,他到底是信了还是不信……
可下一秒……
“切~~”他终于开口了,却是嘲弄的冷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
又俯首逼近她,凝着她的双目里全是轻蔑,“柳紫庐,你真把我当冤大头了?孩子是我的?这真是我本世纪以来听到的最可笑的笑话了!”
说到这,他眉峰一凛,逼近她,语气森冷得让人颤抖,“别真把我当傻瓜,我是被你们俩玩弄,但我还不至于蠢成连自己有没有播种都不知道!”
话落,他手一松,将她放开。
紫庐只觉得心里凉凉的,浑身无力。
他的手甫一松开,她颓丧的身子,沿着墙壁,无力的滑下。
到底……
他还是不信的!
没错,这种荒唐的事,谁又会信?
白烨脚步不稳的退后一步,又退一步。
“柳紫庐,我们结束了……”他转身,逼着自己往外走,不去看她那虚脱的样子……
紫庐心凉的抱着自己,蹲在冰凉的墙角边。
和小家伙一个无意的谎言,他却把他们之间所有的过去都抹掉了。
他离开了……
背影,有些踉跄,在昏暗的路灯下,显得有些狼狈。
紫庐抬手,抹去眼角的泪。
他可以误解她,可是,不能让他误会了月月。
这么想着,她一下子站起身来,朝他那背影小跑过去。
正想追上去,解释孩子的事,告诉他月月的来源,可是……
却被迎面过来的一个身影完全震住。
“烨,你没事吧?”郭乐尔从停在路边的车上下来,而且是驾驶座。
而,那辆车,是紫庐熟悉的——白烨经常开的那辆。
紫庐心头微微一颤。
原来……
今天一整天,他是和她在一起……
听到乐尔的声音,白烨没有吭声,只是执拗的往前走。乐尔探手想上去扶他不稳的身子一把,却被他固执的推开。
凉凉的拒绝了她的好意。
郭乐尔倒也不介意,只是轻声叮嘱:“你自己小心点。”
抬头,这才发现一旁,呆立在路灯下的紫庐。
木乐尔也微微怔愣。
朝紫庐浅浅一笑,放心的看着白烨打开后座的门进去了,她才徐步走向紫庐。
“你回国了?”紫庐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将眼眶的泪用力逼回去,很艰难很艰难的扯出一抹笑来面对乐尔。
“嗯。”乐尔点头,看她一眼,“你别误会,其实我和烨没什么。”
紫庐望着她。
“今天他真的很伤心。刚刚我们好几个老同学在一起喝酒,不过基本上都是他一个人在喝。”乐尔顿了顿,看紫庐一眼,“我也知道他为什么伤心,今天一大早就看到报纸了。”
紫庐轻咬了咬唇。乐尔浅笑着开口:“我绝对相信你不是那种为了嫁入豪门而不择手段的人。你爱他,比任何人都爱。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知道。”
紫庐满腔的涩然,视线幽幽的落向隐没在黑暗的那辆车,车门和窗都紧闭着,完全看不到此刻的他是种什么样的神情。
抽回视线,她轻轻开口:“连你都愿意相信,可是,他却不信……”
乐尔轻轻摇头,“其实不能怪他。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越是在乎一个人,才会越要求对方是完美的。相比报纸中那些报导,也许,他更生气的是你瞒着他这么一个大秘密。”
乐尔看了眼身后,“他喝醉了,没法开车。你要不要送他回去?正好借此机会把话说清楚,岂不是更好?”
紫庐没有吭声,乐尔却已经将车钥匙塞在他手上。
“那你呢?”紫庐看着她。
“我?”乐尔摊摊手,“这么多计程车,我随便坐一辆就好了。对了!这家伙既然这么喜欢闹脾气,一会你一定不要善待他,等到他酒醒以后,要记得好好修理他一顿。以前小时候就很自以为是,现在还是这性子!”
紫庐开车送白烨回家。
一路上,他都闭着眼,后仰着头靠在后座上。
似乎全然没有察觉到跟前的女人已经换了一个。
眉心紧紧锁着,全是痛苦的阴霾。
紫庐透过后视镜第无数次看他。孩子的存在,对于他来说,真的如此痛苦?
熟练的将车开到浅泉湾,紫庐从驾驶座上下来,拉开后驾驶座的门,探头进去怔忡的凝着那张颓败的俊脸两秒。
正准备出声叫醒他,腰间却蓦地一紧,他有力的长臂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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