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朱青儿当晚与刘燕洞房之时,挑开喜巾便事情败露。
一双眼睛是与朱韵儿六分相似,却也抵不过这张巴掌大的瘦弱脸庞。厚重的喜衣,也掩盖不住他与自己弟弟截然不同的身材。
瘦,极其的瘦弱。
欺骗的羞怒之下,刘家当夜便退了婚,两家得了没面,这该怪谁,说来说去,首先怨的便是嫁来的朱青儿。可怜了替弟弟嫁人的他,被撵了出刘家不说,还被一家子推了出去,当了挡刀子的肉。
如今镇上的人都知道了,朱家那个嫁不出的大儿,心思更是细密,还想嫁了弟弟的未婚妻主,好过上中等人家的好日子。也不想想自己长个那个丑样子,有哪个家里有点本事的女人愿意娶。
“叔伯,那我就先回去了,好不容易偷闲,今日又赶早来晒谷子,这会回去先睡个回笼觉。”湛昭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写满了倦意,让人不会怀疑她下一刻便能在地上睡着。
“哎,好,赶紧回去好好歇息。”年老的男人和蔼地冲湛昭笑,崩了一半的门牙让人好笑,只不过湛昭对他却放下了她一直待人表面的笑意,多的是一样真实。
顶着太阳升起的热光,湛昭慢蹭蹭地走着,配上镇子早上的清闲休静,是一副惬意的景色。
几个男子应该也是做好了自己的活,就坐在那棵大榕树下聊着天,这话里头说的内容还是不变,一口一个猪脊子的,又嫌又骂,腮边两团肉也随之动着。
见湛昭就要走过,这才收敛了一些,有了男子的委婉,不过谈论是非的,还是继续那样说,但是眼神掩饰不住地瞟向了湛昭,镇上的湛厨娘,他们是识得的。
男子瞄了右边一眼,随即对路过的湛厨娘说:“湛娘子,别往那边去了,惹到什么晦气可不好,你们都瞅瞅。”
“是啊,脏死了,还这么臭,也不知道捡什么鬼东西。”一旁同伴也迎合着,瞧见湛厨娘仍是没有神色嫌恶的样子,他觉得不爽利,当即站了起身,往朱青儿的方向走去,一脚踢翻了他一颗颗捡在手上的稻谷。
男子瘦削的身躯猛然地颤抖,从地上、草堆上捡来的小捧谷子全洒到了脏沟渠里头,此时连捞也徒劳无用,只见朱青儿抱着自己的肩,低着脑袋不敢再抬头,发出压抑的“嘶呀”声。
“看到没,他就是在偷我们的谷子,这猪脊子闹出了这样的丑事,家里头的人都嫌死他了,扫把星!”男人做完了这些事,回头还不休止地讨嫌了几句。
湛昭笑意渐深,他不知男子们的敌意从哪里来,她只知道那个被欺负的卑贱的男人佝着身不像人形一般,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不是他恻隐之心作祟,而是她听不得这些腌臜的话,刺耳极了。
“小男儿的嘴巴怎的这么尖厉,你们是哪家的”湛昭半瞌着目,问道。
几个男子惊的眼睛都放大了一圈,坐着中间位置的人指了指自己,说:“湛娘子怎么连我也不认得,我是镇头咸鱼铺的,满香楼我可没少去,你这也忘得太快了。”
他话中不满,怎么说自己娘在镇上也是有头有脸做生意的,满香楼能去的客人也就那么几批,好几次在边上说过话,这让他咬起了牙根。
旁的两位不说话了,只因这气氛,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原来是咸鱼铺家的,满香楼的焖瓜咸鱼很香,你吃过吧,可有人受不了说臭,说是我的错,是咸鱼臭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因为那人嘴巴溃臭无比。”
“你说好不好笑,齐郎君”湛昭突然矮了身子,望着他反问。
“就是,哈哈,这人太缺心眼了,明明是自己嘴巴臭。”
湛昭点了点头,敲了个响指,便提着东西往家的路回去,留下三个男子,相互对望,其外两个更是恨其不争。
直到齐保保被人晃了几次,两人才半羞半怒地告诉他:
“齐保保,湛娘子她是说……”憋了憋,后半句仍没说出来。
另一个不愿他吃亏的,咬了咬牙便说出来:
“她是说你嘴巴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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