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窗外的天空开始变得明亮。
初承雨露的小舞在这时早早的醒来，睁开眼睛，她感受到的是丝丝撕裂的痛，然后是身体的酸软，这些，都在向她证明着昨日的一切都并非迷蒙。
“小舞，不再多睡一会吗?天还早。”在她稍有动静时，唐三便醒了过来，看着她含羞带怯的美眸微微而笑。
“呜……”眼前是毫无遮掩的男子躯体，她自己的身上同样不着一缕，小舞一声小动物呜咽般的呻吟，把自己的躯体缩进了毯子里。过了一会儿，又小声的道:“今天，是我们成婚后的第一天，要早早去向父母请安的……我……我先服侍夫君穿衣好吗?”
“……”
朦胧的红帐之中，小舞跪在床上，以一双纤细如缎的玉手为云澈穿戴着衣物，这一刻，她不再是那个任性的小丫头，而是一个嫁为人妇的妻子，给予着自己夫君最极致的温柔。不过显然的，她从未服侍过他人穿衣，所以动作格外的生疏迟缓，而这个过程，她全身裸呈，被唐三不断的上下其手，穿戴好时，她已经是气喘吁吁，肤色绯红，然后手忙脚乱的为自己披上着金纹凤衣……
两个月后……
唐三看著床上依然昏昏欲睡的人，疑惑满心头。最近小舞慵懒了很多，人也没有什么精神，总是恹恹的。问他哪里不舒服他却摇头说自己好得很，嘴里说著自己很好，人在床上呆的时间越来越多，以前喜欢早起的人，现在每次都睡到日上三竿，这还不够，到晌午还要打一个长时间的盹。
正天马行空的想著，床上的人悠悠转醒。“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唐三被忽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但马上反应过来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最近这么嗜睡。擦把脸吃早饭吧。”说著递过用水沾湿的毛巾。
小舞擦完脸，唐三端来早餐。只是些很清淡的米粥和小菜，小舞只看了一眼，忽然趴在床沿呕了起来。
唐三见这情况，不知所以，手忙脚乱的把餐点放回桌上，回来给正吐得撕心裂肺的人拍背顺气。小舞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只吐出来一滩胃液。
好不容易停了吐，唐三额头上已急出一层密汗。端过一杯茶水给床上的人漱嘴，又道：“怎么了？最近这么老是这样？”
“我也不知道，最近我也没吃什么东西呀！”
唐三何等聪明，铭恍然大悟，“小舞，你怀孕了！”
唐三兴奋地猛地扑到小舞身上，像条哈巴狗。一边说著一边把手放在对方平坦的腹部上摩搓著，忽然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跳下床，走到桌旁端起早餐又走回来。
“你肚子里有我们的孩子，更要多吃点，吃完早餐我在让人熬点补汤。小舞看到早点神情痛苦的想看到了毒药，又干呕了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一抬头就看道对方担心的脸。
半夜里唐三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呻吟声吵醒。撑坐起来看身旁的人，紧闭的双目，皱在一起的眉，好像在经历一场可怕的梦魇，或是忍受著什么痛苦。
伸手擦去她额头上的汗，轻声问：“怎么了？”
过了好长时间，才传来小舞的声音，“我没事，就是肚子疼的厉害。”
“疼得厉害吗？”黑暗中传来一声轻笑，小舞牵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腹部，说：“没什么大碍，你帮我暖暖就好了。”
手在对方的腰腹部慢慢的揉著，沈默，沈默，沈默之中，唐三的声音再次想起，悠悠的，低低的，带著点夜色深沈的味道。
“我是不是让你受了很多苦？”回答他的依然是沈默之後的喃呢。
“再苦也值得，只要我们一生相守。”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随着小舞的肚子越来越大，小舞昏睡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直到第八个月，一直昏睡中的小舞突然挣扎了起来，她头疼欲裂，而且小腹也疼的厉害。
唐三听到小舞出事，直接放下手中的事情返回，还未到主厅，就见一些下人婢女慌乱的进进出出。伸手拦住一个婢女问道：“出了什么事？”
“夫人小产，出了好多血……”不等她说完，唐三撇下人就往阿糯的寝宫冲。等到拉开寝宫的门，唐三以为自己看到了人间地狱。
好多的血，倒下的座椅旁的地上，小舞身下的床褥上，女医的身上、手上，进进出出的婢女手中的水盆里、锦帕上，都是触目惊心的红。
压抑不住的惨叫一声声从小舞的嘴里溢出，回荡在整个房间。她下身赤裸，双腿大张著，依然有鲜红的血泊泊不断的从下身涌出。一名女医跪在小舞双腿间，满头大汗，正在用用银针刺入小舞脐下三寸的地方。
唐三拦住端药进来的侍女慌乱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侍女：“奴婢也不知道，今天夫人一直好好的，突然就成这样了。
唐三走到床前，双手颤抖著抚上小舞的脸，语无伦次的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小舞，你一定要坚持住呀……”小舞痛的说不出来话，双唇抖了抖，只拿眼睛看著他。那眼神里有怨，有痛，有委屈。
唐三看着这个眼神瞬间愣住了，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阿糯在死前也是用这个眼神看着自己。
片刻后，小舞的眼神变了，变得灵动而充满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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