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陶阮就忍不住一直有意无意地观察自己身旁那个人。
她也很想知道,关于万曳昨天问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他究竟说了什么?
她为什么会和他的兄弟看上去如此相熟亲近,她是不是也和他这般相熟,还有他给出手机时的躲闪,很多很多事情她都想知道。
在这天第不知多少次撞掉摞在桌边的书之后,旁边那个人终于再睡不下去。
活动了一下身子坐直起来,撑着脑袋一脸倦意地默默看视着她。
“抱歉啊……这题太难了……我想着想着就出神了……”
陶阮慌张地捡起书,一面整理一面蹩脚地解释着。
低头看着桌上的题,她又想起了那个要命的邱冉冉,不由得更崩溃了……她要怎么在一个学期之内考赢一个只是有点偏科的学霸啊……
江傲脸上带着一丝疲惫的困倦,轻轻吐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陶阮看出他的倦意,不再去想邱冉冉,又开始忍不住好奇他为什么一天到晚都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他夜里都在干什么呢?
“你没事吧?”陶阮无意识地咬着笔帽,有些担心看着他,“要不要我帮你来杯咖啡?我这儿有特浓的。”
她好心地提醒道:“下一节课是姚老师的。”
据陶阮观察,这是唯一一个似乎能管到江傲的老师。
虽然也不是总能真的管住,但有一定的威慑力。
江傲揉着眉心摆摆手表示不用,他缓缓吐了口气,活动了下脖子,似乎是不打算再睡了。
他皱眉扫了一眼她桌上的习题:“哪儿不会?”
陶阮一脸怀疑自己耳朵坏了的表情,眨巴着眼睛有些不确定地望着他:“啊?”
“哪儿不会?”
江傲深吸了口气,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
“这儿……”陶阮犹疑不定地把练习册里的题指给他看。
江傲扫了一眼,直接伸手抽走了陶阮手里的笔。
微凉的指尖无意间略过她的手背,让她下意识颤栗了一下,紧张得缩回手,疑惑又好奇地注视着他。
她看邱冉冉的成绩时,也顺便留意了他的成绩来着。
他分明是倒数第一来着。
她当时还想呢,怪不得姚老师之前问她的成绩,说不定就是觉得只要有点基础都对他有所帮助。
然而她看着他毫不犹豫的笔端,利落干脆地写下的答案。
突然又想起,他的成绩栏里一串的零蛋。
是蕴含着无数可能的零分。
正想着,江傲已经把练习册推了回来,他疲惫地半睁着眼睛,懒懒地开口:“别再撞了,嗯?”
似是询问般的朝她扬了扬眉。
陶阮目怔口呆地看着清晰明了的题,点点头。
江傲得到肯定的答复立刻换了个姿势,又趴下了。
留下陶阮呆看着自己练习册上漂亮工整的解题过程,良久反应不过来。
原来真的是深藏不露啊。
午饭的时候,陶阮趁着安羽杉和李娫说到班上的学霸们。
她斟酌了一下语言,问她们。
“你们觉得一般什么情况,学霸会装成学渣?”
“装学渣?”“没毛病吧?我只见过学渣装学霸被打脸的。”
李娫倒是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可能压力大?或者是觉得成绩怎么样没必要没意义?要不可能就只是单纯地嫌麻烦?”
陶阮顺着这几个方向思考了一下,总觉得嫌麻烦最符合江傲的一贯作风。
一旁的安羽杉顺着一想,似懂非懂地扭了扭脖子。
李娫顺着刚才的话发散出去:“压力大就是那种从小就成绩很好一直被寄予厚望,久而久之却逐渐发现,必须要为了一直满足周围人对他们的这种无条件的期待而拼了命努力的人。”
陶阮若有所思地点头:“毕竟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水平高了舞台自然也就大了,无论何时何地都能一辈子当第一的人毕竟只有那一个。”
李娫点点头又继续说:“还有那种成绩虽然可以很好,但身边没人关心在意他的成绩如何,自己也没有必须要刻苦学习的动力的那种人,可能也就自然而然地不再学习了吧。”
陶阮低头听着,仿佛眼前已经看到了这样被荒废掉的天才学子一般,有些叹惋地感慨道:“这种多半是原生家庭的问题。”
李娫深感认同地点点头,又微笑着说道:“至于最后那种,可能就是天性放荡不羁爱自由,本性使然,不喜约束。”她笑着感叹道,“这种人可洒脱了。”
陶阮跟着笑了笑:“是啊,自由得让人羡慕。”
安羽杉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的,忍不住惊叹:“哇,娫娫你真不愧是语文第一,你真的想好多哦。”
李娫不好意思地笑笑:“我就随口讨论一下。”
陶阮在一旁附和地笑笑,心里默默地想。
江傲那样的人,应该就是最后那种吧,自由而不羁的,让人羡慕的随心所欲。
不像她,连喜欢个东西都不得不被迫放弃,如今还要做贼似的,偷摸着去参加自己退役演出。
她还不知道到时候怎么去呢……
吃过饭之后,陶阮去了琴房。
江傲一如往常地早就在沙发上躺好。
陶阮轻手轻脚地走进门,突然发现门口多了个伞架,上面挂着她昨天给他的伞,旁边还多了一把同款的银柄墨蓝色。
陶阮蹑手蹑脚地走向沙发上的江傲,刚迈脚就被鞋踩在轻薄的木质地板上巨大的声响吓得僵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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