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心情不大好嘛?”吉田笑道。
“我一看到那种家伙就不舒服。失礼了。”说着,修二自己也苦笑了一下。
“不过,今天对你来说,应该是收获不小吧?”吉田已听修二说过他去普陀洛教团本部的事,便用略带揶揄的语气说道。
“没错,没错。因此呢,我才想请您调查一下普陀洛教团的经济问题。这里面肯定跟光和银行有关。有那样的银行做后盾,教团手头却很紧,这实在让人不解。对于教团来说,为信徒建设住宅,是向信徒展示权威的一种约定。如果延期的话,信徒的信任度就会下降。这是明摆着的事。可为什么教团会如此拮据呢?不可思议。他们信徒的数量在全国有十多万人。如果每人的会费是一月三百日元,即使信徒数是十万人,那也至少会有三千万日元啊。再加零头,大概会有四千万左右吧。一年就是四亿八千万日元。这些还是除去捐赠或特别会费之类的保守计算,如果再算上的话,数目一定更大。”
“听您这么一说,的确是个不小的数目。”
“请您调查一下,他们明明拥有如此的财源,为何不按信徒所希望的那样去建光明小区呢?”
“的确如此。我明白了。”吉田点点头,拿出记事本记录起来。
就在这时,送走梅林的千塚忽然现出身来。
“正在谈话啊?”
“没关系,请。”修二把吉田介绍了一下。“这位是吉田君,我上学时的朋友,在一家贸易公司上班。”修二迅速说道。吉田有点迷惑,可立刻就明白了修二的用意。
“您好。”千塚对吉田说着,坐下身来。
“千塚先生,咱们另换个地方到楼下的前厅去吧?去教团本部的事也得跟您说说。”修二邀请道。
三人于是乘电梯来到下面的前厅。正巧那儿人不多,十分清静。
“我与你们一起没事吗?”吉田识相地向修二问道。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秘密。”修二与千塚面对面坐了下来。
“那么,结果怎样?”千塚立刻把兴趣转向了教团本部的委托。
“对方的意思是想把教团的教义绘成故事画,然后像壁画一样装饰起来。尽管他们还没有正式决定让谁来画,不过由于有花房行长的介绍,我似乎已是一个有力的人选。”
“嗯,嗯。”千塚微笑着点点头。说来他也算是推荐修二的人,虽然只是间接的。
修二把玉野所说的教团那边的要求大致上跟千塚说了一下。重点是对方在普陀洛山的构图方面提出长崎县五岛列岛的地形最合适,不过在此之前最好先去真鹤半岛的绝壁海岸看一下以作参考,关于这一点修二尤其为千塚作了详细介绍。
“那你把这件事报告花房行长没有?”千塚问道。
“还没说呢。我才刚刚回来,银行也早下班了。”
“这个嘛,最好是尽快通知花房行长,他也一定很想知道你去真鹤的结果。”
本部的玉野文雄恐怕早就跟花房联络过了吧?修二虽然这么想,不过他觉得这么说对千塚似乎有点蛮横之嫌,便没能说出来。
“那好,我立刻就跟行长说一声。没事,银行是关门了,不过我知道行长待的地方。”
“是在酒店?”
“差不多。”千塚从椅子上站起来,含糊其词地说着,朝有电话的地方走去。
“不愧是画商啊。”吉田对修二说道。
“是啊。”
“深谙客户的心情。要不是这么用心,恐怕也做不了画商这买卖。”
“千塚是尤其机敏。”
“或许对方也未必如此着急,不过画商及时报告一下肯定坏不了。到底还是画商啊。”
“一边要恭维西洋画坛的大师,一边还得讨好着客户。干画商这一行真不轻松。”
“不多久您也会成为大腕的,也会被千塚溜须拍马了。”吉田微笑着说道。
前厅的人逐渐减少。再过一段时期,客人都会离去。酒店的前厅不光是住店客人的等待区,最近还成了洽谈或不正当交易的场所。
千塚微笑着返了回来。
“山边,果真应该告诉花房先生。”他坐在原先的椅子上说道。
“是吗,非常感谢您。”
“行长也非常高兴,说最好是按照教团本部的意思去一趟长崎的五岛列岛。”
“可是,教团那边还没决定呢……”
“没事,行长说其实已基本确定是你了。剩下的只是走走过场开个会而已。你可一定得好好干。”
“好的。”
“还有,去真鹤岬角参考写生的事,行长说最好遵照教团的意思。”
“……”
“你跟教团那边也不大熟悉,如果有必要的话,我陪你去一趟也行。最近一直忙于生意没怎么外出,我看趁着这机会在热海附近住上一宿也不错……”
只要是花房的吩咐,千塚二话不说就会答应下来,毕竟是条得罪不起的生财之道。
“也是。那到时候就拜托了。”
修二虽然口头上这么说,可却很不希望有多余的人跟着他。不过另一方面他又觉得,与其要跟一个陌生的人转来转去,还不如有千塚陪着适当应酬一下,这样或许自己的麻烦还会少一些。
“我有点累了,失陪了。”说着,修二站起身来。
“又是去真鹤又是别的事,想必你也累了,那我回头再跟你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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