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强举得很辛苦,但他显然被于老头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没有命令不敢放下来,二来应该也是因为知道他所做的事情的重要性。
但我跟王警官都是一脸懵逼,我们俩互相看了一眼,都是耸耸肩摇摇头,表示并不清楚于老头和陈强在干什么?
我心说那你刚刚还说‘看起来挺像是那么回事?’。王警官说这话的时候,我还以为他看懂了呢,没想到跟我一样,也是‘形而上’的认为这样是可以的。而其具体内涵,则是一窍不通。
“再坚持一会,大概还有十分钟时间。”
于老头显然经验十分丰富,对这个程序的每一个环节需要花费多少时间,进行到哪一步,都了如指掌。完全做到了不需要看时间,只凭经验来指导。
如果不是看到陈强的辛苦汗流浃背,宽大的衣袍尽数都贴在陈强背上,于老头的一举一动,都看起来有些行云流水。如同蜻蜓点水一样,看起来很是和谐。
而陈强明显是个新手,只有一副热切的助人为乐的心肠,我敢肯定他事前绝对不知道会这么辛苦,此时只见他双手手臂几乎弯曲成了九十度,手臂不断的打颤,两只手臂都累得通红通红的,肌肉部位上下起伏不定。
好在于老头刀子嘴豆腐心,虽然嘴上严禁陈强手臂下放,但多半是因为本着严师出高徒的行事准则,增加了对陈强的基本要求。而现在看到陈强真的坚持不住,他也经验丰富的调整香炉以及红烛残香的位置,让冒出来青烟能准确的飘进那花盆之中。
我看了看时间,距离于老头说话已经过去了五分钟,也就是说胖子陈强还需要再坚持五分钟。
我看到他眼神庄重严肃无比,嘴唇一颤一颤的,显然在极力的坚持着。
看到这一幕,我心中甚至开始同情陈强起来,觉得他其实也挺不容易的,不仅从小父母双亡,长大后到了这个年龄还要重新做人,心里对他的怨恨和懊恼消失了几分。想到他还要再坚持五分钟,我心里竟然有点担心他到底能不能坚持得到。
而就在此时,却听于老头叹了口气,然后说道:“陈强,坚持不住了吧。”
陈强不作回应,但看他的眼神似乎很坚定,只要不到时间,或者没有于老头的话,他是绝对不会主动放下花盆的。
于老头点点头,我看到于老头的目光中好像是有点赞许的味道,显然此时的于老头对陈强已经由一开始他忘记换鞋子的不满,变成了现在的十分满意。
“这个陈强的心性倒还不错,还算坚定。”
坐在我身旁的王警官也是刮目相看,跟我说着他对陈强的评价。我点点头,确实。
那花盆得有几十斤,瞬间拿起放下,做个二十几次都没问题,但是若一直举着,这么长时间,只怕是绝大部分人都受不了。更何况,自五分钟之前,陈强就已经有点受不了,但让我们吃惊的是,他仍然坚持了下来。
“好了,放下来吧。”就在我们想看陈强究竟还能坚持多长时间的时候,于老头忽然让他把花盆放下来。
我们奇怪,时间明显还没到,但虽然奇怪,还是替陈强松了口气。
我看到陈强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把花盆一放下,他立即虚脱的坐在了地上,我们俩有心去扶一把,但却因为于老头之前的黄线原则,没办法过去。此时于老头却闷哼一声,把陈强吓得立即又站了起来。
“行了,先去沙发那边坐下休息一会吧,这里我先来处理,处理完你在过来。”
说完后,于老头又改口道,“算了,别去沙发那,他们俩坐在那,你再去就不合适了,会影响到我们做事的效果,就在那香炉前坐着休息一下吧。”
说完,我看到于老头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黄色的垫子,就好像是以前看西游记的时候,孙悟空拜师三星洞,菩提老祖坐的那一只差不多,应该是叫蒲团。
我见他把黄色蒲团放在了正对着香炉的桌子前,此时,香炉中香烛未尽,丝丝缕缕青烟仍然在从上空飘过,我看起来甚至有种模模糊糊云里雾里的感觉。
然后就听于老头对陈强说:“陈强,你就坐在这休息休息吧,虽然烟雾缭绕是辛苦了一些,不过好在不会耽误我们的事情。”
我看到陈强点点头,他原本迈开脚步,向我们这里走来,但听到于老头的话后,却不敢再走,而且没有丝毫怨言,听话的走向香炉,在黄色蒲团上坐下。
我看的奇怪,王警官也将他的目光从别的地方放在了蒲团之上,准确的来说是放在了陈强身上。
此时陈强坐在蒲团上,而于老头本来站在正对香炉的位置,此时不由因此偏出了一到两个身位出来。
于老头还是跟之前一样,手上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因为陈强的坚持不住而有丝毫的减缓,我看到他的面部表情很轻松,眼神也是很坚定很自信,显然对于这样一套把戏,或者说对于这样的工作,他已经足够熟悉了。
而陈强一坐下来,我看到他身体就歪了歪,显然先前的举花盆的动作,让他非常辛苦,耗尽了他的体力,而苦苦坚持努力的不敢懈怠,又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
所以一旦得到休息,精神上那紧绷的一根弦松懈下来,他的精神立刻有点萎靡。我估计此刻他一定是无边的困意来袭,虽然他是背对我而坐,但想必现在他的眼睛都已经疲倦的睁不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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