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了时云浅向云天水请意让她出府上街头游逛,云天水自然爽快地答应了。本来这后宅琐事都得向周银请意,无论后宅何人要出府。现下云浅这目中无人之态自是将那周银足足给忽视了,周银心下的怒意又添了几分。
这顿早膳可是吃得云浅眼开眉展的,她还记得临走时周银那个烂苦瓜一般的表情,实是好笑。
云莜本想同云浅一齐出府,可云妍唤她一起去锦衣玉局做衣裳,只为三日后的皇宫寿辰宴会,她云莜又拿不定主意,自然便答应同云妍去了。
也罢,只余云浅一人出府。
走到正门前时,云浅方才想起留在后厨的自己的丫鬟小厮,还有那兰袖。刹那一个转头往后厨方向走去,到了后厨时才发现人都不见了。
寻了一个厨娘问,人说都被芮姑给带走了。
“岂有此理!”云浅火气直冒,怒绽一声便往周银居住地念周阁方向走。
绕了几个院子才终于入了念周阁前院,云浅远远地便望见了兰袖的身影,她正使唤着旁人做事,脸上倒满是得意,方才在云浅眼下那副畏畏缩缩的模样浑然不见,这是把自己当成了主子。
五凝在云浅身后往前眺望一眼,方皱眉指了指道:“姑娘,是三杏和七晴他们……”
云浅狠咬着牙,只因怒火冲心。她的话被当做耳旁风,她的人被周银的人当成下人使唤,这是在蔑视她本人的威严作风,不把她放在眼里。
半响,她敛起一阵狂风往那正门方向走,临门之际被兰袖看见,吓得她缩着身子往里头走,该是要去喊人了。
云浅一个跨步迈进了这念周阁,昂声大喊:“三杏!七晴!”让她们折了目光过来,“姑娘?你怎么来了……”看着云浅厉中含威的神色,她们二人只是觉得诧奇,往常的云浅可从不这般号令如山。
云浅眼都不眨一下,口气终于稍低:“你们过来。”
三杏与七晴互相对望一眼,落下手中的抹布向云浅走去,旁人皆面面相觑,被云浅这番作势给吓了一跳。
云浅将三杏同七晴手中的抹布一夺而去,再一不做二不休地扬在半空扔到了地上,又看向这念周阁的人,正言厉色道:“兰袖人呢?”
不想便知道,念周阁是周银的地方,里里外外也都是她的人,谁会站在云浅这头?任他们交头接耳,就是不搭理她云浅。且不这般说,这后宅的人许有八成的人皆是周银的势力。孟夫人还在时还未这般严重,她一去世,旧皮换新皮,多少旧人被打发走了。
周银想做这后宅之主,自然要插自己的秧,日后也有个保障。所以孟夫人的人绝不能留,白莲花心眼软,周银本想打发了她周遭这几人,再安插耳目在她身边,奈何她身旁的人都是打小同她长大的,她自然便婉拒了。
周银无奈,只好每日传这三杏七晴打探白莲花的情况,怕其发现自己的秘密,但白莲花是什么人,蠢笨圣母心,若是真看出什么秘密也不会死得那般惨。
云浅想想便更气了,她可不能再让自己的人如此任人瞎使唤了。
半响都没人回应,云浅便抬足往前走了走,旁人这会儿倒行动得快,生生地围了几个人过来。见这态势,云浅欲语先言,眼底渐出狠厉道:“放肆!谁给你们胆子挡住本姑娘的路?滚开!”
她蛮言一下,前边的人自然被她怔了一刻,稍稍后退又垂低了头,只剩一人挺直了身躯正立着,云浅见她面不改色,紧着牙关是在酝酿着什么话。
片刻,那厮终于开口,细声倒是不卑不亢:“三姑娘,这是念周阁,不是唤云轩,您不可这般蛮闯。”
云浅听闻她这般有条有理,觉得甚是有趣,稍松了蹙起的双眉,唇角一勾,正言道:“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今日发生了何事,兰袖做错了事受了罚,本姑娘用完早膳都不见她人影,方才见着她神里神气在这使唤着本姑娘的人,这是将怒气都撒在了她们身上?她们是本姑娘的人,如此四舍五入,她是胡乱撒气到了本姑娘的头上!”
那厮闻她这番话,忽地虎躯一震向后退了一步,只颤几声:“这……”倒也是憋不出什么话来了。
云浅冷哼一声,这下便更理直气壮了,流转自如道:“也不干你们的事,直接让她出来便可,本姑娘要当面质问她。”
话声刚落地,里头就传声出来了:“阿浅啊阿浅,这是又发生了何事?”这野腔野调的口气也只能是从那周银嘴中发出了。
云浅看着她越过珠帘,便假意抬笑道:“二姨娘呀,方才我如何发落芮姑您也是知道的。”芮姑随在周银身后走到了云浅面前,可却不见兰袖的身影。
云浅纳了闷了,你说你逃得过初一,逃得过十五吗?
捂着嘴叹了口气,云浅如星眼眸一转,续言而上:“我一向心地善良,也从不会冤了旁人,更不会狠罚下人。我这才饶了芮姑,但并不代表我饶了兰袖啊,要我说,我这也不算罚,只是让兰袖为我制一顿早膳罢了。可她如此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呀。”
周银晃着面扇坐了下去,只缓声道:“二姨娘知道的,要问这京城里谁人不知,我们阿浅是最善良最仁慈的人,连踩死一只蚂蚁都得为其念佛超度才肯作罢,这又怎么会忍心去责罚一个无心之过的下人呢?说出去也没人会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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