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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奶奶家待了几天,春节也就到了。
这个春节, 乔绵过得和以往一样, 都不热闹。
虽然今年林白薇回来了, 但林白薇跟奶奶不怎么说话,奶奶也不爱搭理她,她们三个人在一块过年, 冷清又尴尬。
除夕之后的大年初二,林白薇又坐飞机走了。
她留给乔绵的话是:“妈妈过去办一些事, 很快就回来了。”
乔绵不知道, 这个“很快”到底有多快。
她也做好了又要很久见不到妈妈的心理准备。
这次林白薇回来,她们之间闹得不是很愉快,但总归是母女, 林白薇走了,乔绵还是会难过。
乔家没什么亲戚, 正月也没什么人来拜年, 家里一直都是冷冷清清的。
奶奶年迈, 乔绵不想让奶奶再照顾自己, 就主动揽下了煮饭的活。
大年初四的中午,乔绵系上奶奶的围裙, 拿着锅铲炒菜,奶奶就在边上指导。
什么时候该放油,什么时候该放料酒, 每一步都说的很清楚。
最后要放盐的时候, 乔绵发现盐罐子已经见了底。
她勉强抠出一点盐巴来, 放进锅里,然后解开围裙跟奶奶说:“奶奶,我去外面买包盐,待会你帮我关下火。”
奶奶说:“我去吧,就几步路。”
乔绵:“还是我去吧,你腿脚不好,我很快回来。”
乔绵把围裙放下,拿上零钱包就出门了。
正月里的小镇,道路上满是红色的鞭炮纸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火石味。
午饭时间,家家户户都坐满了来走亲戚的亲朋好友,热闹从每户房子里透出来,显得一个人走路的乔绵身影孤单。
乔绵快步走到离家最近的小卖部,老板家里也有客人,他们的酒席就摆在小卖部后头的正厅里。
乔绵喊了一声:“老板,买盐。”
“来了——”
老板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妈,从后面走出来,拿了一包盐给乔绵: “两块。”
乔绵从零钱包里拿出两块钱硬币,递给老板。
她拿着盐要走时,突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
“乔绵?”
乔绵怔愣,回头看过去,对方也很意外。
是周恪。
九班那个不大熟的周恪,许边牧还跟他打过架。
周恪跟刚才老板同一个方位走出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小朋友。
看起来是离了酒席,出来带小孩子玩。
周恪先反应过来,问:“你怎么在这?”
乔绵拿着盐,礼貌地回答:“我家在这边。”
“真的?那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我小时候经常来我二姑家的。”
旁边的老板就是周恪二姑,她笑了笑,问周恪:“小恪,你们认识啊?”
“一个学校的。”周恪答。
周恪二姑又上下打量着乔绵,眼神让乔绵很不自在。
乔绵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她没有多停留,拿着盐就走了。
周恪想跟上去,二姑叫住他:“小恪你不吃饭啦?”
“吃饱了,我带弟弟妹妹玩一会。”
“那你就在边上玩,别走远了。弟弟妹妹还小,多看着点。”
“我会的,二姑。”
二姑要回去酒席上了,周恪忍不住问:“二姑,刚刚那女生,一直住在这吗?”
二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点奇怪。
“寒暑假会回来,平时她家就一个奶奶。小时候她爸一去世,她妈就把她送给了别人,挺可怜一孩子。”
“听说她妈一直在国外,不知道跟了哪个男人,前些日子碰到,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不知道还有什么脸回来。难怪一直不受婆婆待见。”
中年女人的嘴巴就是很碎,说的话也不大好听。
虽然周恪觉得他二姑可能有夸大事实的成分,但他还是从中提取到了重要信息——
爸爸去世,小时候被送给别人,妈妈一直在国外……
听起来好像很可怜。
乔绵回到家,拿菜刀划开食盐的包装袋,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头。
奶奶在一旁看到了,忙心疼地叫唤:“哎呦流血了,还流了这么多,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乔绵是很怕疼的,可是她不想让奶奶担心,就装作没事地说:“就破了一个小口子,创可贴贴一下就好了。”
“家里好像有创可贴,你站着别动,我去给你找找。”
奶奶说着去找创可贴了。
她一走,乔绵就紧皱起眉头,用力咬着下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手指头被菜刀割了好大一个口子,鲜血不断往外流,疼痛从指尖开始传递到全身。
疼,实在是疼。
疼得她都想哭了。
很快,奶奶就找了张创可贴过来。
乔绵先贴上,假装一点事没有,把奶奶赶出了厨房。
奶奶很不放心,可乔绵说什么都不让她再进来。
她不想让奶奶看到自己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
简单地吃过午饭后,乔绵趁奶奶睡午觉,偷偷出了门。
她想去卫生室再买几个创可贴,顺便让医生看一看她的手指要不要包扎。
可是很不巧,卫生室关门了。
乔绵只好又原路返回。
经过中午去过的小卖部时,她又碰见了周恪。
周恪蹲在路边帮两个小朋友点鞭炮,见到乔绵后,顿时站了起来。
既然都见到了,也不能装作没看到,乔绵还是礼貌地扯了下唇角,算是打招呼。
她走了几步,没想到周恪跟了上来。
“乔绵。”
乔绵停住,转头看他。
“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觉得挺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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