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面露微笑,轻轻地摸了摸儿子的头,郑重的将刻刀放在了沐青衣的手心。
托着冰凉的刀身,沐青衣欢喜的来回翻看着,“爸爸,那我先回房间了。”也不待沐天答应,紧了紧手中的刻刀,逃也似的离开了。
沐天无奈的笑了笑,“这孩子,简直和我当年得到“吞灵”的时候一模一样。”
傍晚,狐雪静静地依偎在沐天的怀中,温柔的眼神落在其刚毅的面庞上,轻声道:“夫君,你怎么把吞灵给小衣了。”
“你知道了,也是,自家孩子。”
看着沐天那无所谓的样子,狐雪愤怒的一摆手,“那你怎么办,你的伤势怎么办。”
沐天不顾狐雪的反抗,轻轻地挽着她纤细的腰肢,在其耳边低语:“雪儿,都十年了,我也看开了,或许我也不是吞灵要等待的人,也或许那真的只是传了千年的谣言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成神的契机,仅仅只是先辈们为了振兴家族随口说出的戏言罢了。”
声音越来越低,直到一阵阵轻微的呼吸声在狐雪耳边响起;偏过头,心疼的看着嘴唇微动的沐天,狐雪伸出手,温柔的抚平了其微皱的眉头。喃喃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你背井离乡,在这偏远的山村残喘数十年,以后换我来守着你。”
恍惚间,狐雪仿佛又看见了初见沐天时的情景:那年,青春活泼的她,遇见了俊朗不凡的他。她,九尾狐族唯一的公主,虽无名,却也是无人敢惹;而他,隐世沐族的一代天骄,在大陆上也闯出了赫赫威名。命运让他们相见、相亲、相爱,可紧随而来的世仇却像一道天堑般横旦在他们面前······
“哎!想当初,你可是被誉为“大陆最年轻的魂斗罗啊”,就连姥姥也不得不承认,你是未来百年内最有希望成神的男人。”
“值得吗?”
“值得。”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见沐天缓缓睁开了双眼,深情地看着她,“你可是比我生命还重要的人,一点魂力又算得了什么。”
狐雪眼中闪动着泪光,怔怔地看着他,用力的抱住了男人宽阔的身体,微微地抽泣着。内心深处响起了一道低语声,“真的只是一点点魂力而已吗。”
隔壁房间,照明石散发着幽幽的白光。一张不大的木床上,小孩开心的把玩着一把七彩刻刀,像是想到了什么,满是纯真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丝不舍。
“今天这么晚了,要不,明天再还给爸爸。”低声的呢喃打破了沐青衣内心的不舍。随即,兴奋的捧着刻刀,盖上了被子。
“嗯,就一晚,爸爸不会怪我的。”淡淡的安慰声渐渐响起,直至消失。轻微的呼吸声时起时伏,一抹月光调皮的洒下,印照着小孩熟睡的面孔;当然,还有那七彩光芒中令人心悸的“吞灵”。
······
“沐青衣,三十年,三十年,沐青衣,三十年,别忘了,三十年啊······”
“是谁?你到底是谁?”令人窒息的黑暗中,一道白色的身影愤怒地咆哮着。一年了,这该死的怪梦已经折磨了沐青衣整整一年的时间;三百多个日夜,都是相同的声音,相同的场景。摧残着精神的同时,也让一个五岁的孩子,彻底的摆脱了惊恐,无措,只余下无尽的愤怒在胸膛燃烧。
白色的身影,拼命般向前冲去,企图摆脱这无边的黑暗。尽管已经失败了无数次,但他却没有丝毫的气馁。
正直筋疲力尽之时,一道七彩的光芒,刺破了无边的黑暗,笔直的冲了过来。沐青衣刚想侧身躲避,却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身体不听使唤了,怎么回事。”
刺目的光芒冲到了眼前,沐青衣本能的闭上了双眼,一个念头缓缓的升了起来,“完了,不知道还能醒过来不。”
“怎么回事,我还在。”错愕的睁开了双眼,一团彩色的光团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沐青衣好奇的伸出手,点在了光团上。一阵触电的感觉传来,一只只七彩的犬类生物,自光团中飞窜而出,恶狠狠地眼神中释放着深紫色的光芒。在沐青衣惊恐的眼神中,一只额头带着金色的彩色小犬,一出来便冲进了他的脑海。而后,仿佛找到了目标般,剩下的七彩小犬争先恐后地跟了进去。
熟悉的身体掌控感涌回了心间,沐青衣直接瘫倒在地,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心口,随即无语的摸着自己的额头,“看着怪吓人的,没想到都是纸老虎,吓了我一大跳。”
“算了,算了,不跑了,还是等着梦醒吧,话说这次还真是刺激啊······”
清晨,明媚的阳光洒进小屋。只见一道年少的身影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中,暖洋洋的感觉逐渐将少年唤醒,涣散的目光渐渐地开始聚焦。
“这是什么玩意,我被自己的床嫌弃上天了。”看着身下离自己半米远的床,沐青衣瞬间懵了。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梦中的画面:一群小狗,眼冒紫芒的冲向自己,然后,黑屏了。
“啊!嘶,嘶。”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大叫,沐青衣不顾形象的捂住自己的鼻子,不住地呻吟着。“这是招谁惹谁了,该死的破床,长这么硬过年吗,早晚叫爸爸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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