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金秋时节,此时的竹山小镇不仅多了一分凉爽,更是倍增屡屡秋意。
经陈吊眼,陈靖元等人的商讨,决定将竹山镇扩充为竹山县。下辖六乡十八村,村中每十户设一保甲,每百户设一村,常驻村正一名。每六村设一乡,常驻乡正一名。
如今刘之轩得到了陈靖元昔日的兑现,在县城外圈了近百亩的私地,更是得偿所愿,摇身一变,被陈家父子任命为七品县尊,其麾下诸人也是论功行赏,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而那陈七更是从一大头兵一跃成为从九品的县尉,手下近百衙役,统管全县治安。
现在整个竹山县三乡十八村以从红竹山东渡的四万汉人为主,杂居少量高山族原住民。
竹山县城最东头刚修葺完善的一座宽敞的两进三院大宅正是陈家住所,虽不见精雕细琢,豪华奢侈,却也是占地甚大,院内绿树荫翳,庭院走廊,小桥流水,带着阵阵雅静。
陈府大厅内,也是照搬昔日红竹山聚义厅的风格,案桌茶几,屏风座椅,无一不是就地取材打造而成,简朴中不失大气。
陈吊眼还是居于首座,喝着青篙汤水,皱眉啧啧道:“大郎,难怪满安说这青篙汤难喝,我这喝了几个月还是那般苦味,真是受不了!”
陈靖元笑着摇摇头,道:“再喝个把月,等大家伙都适应了这边的水土也就差不多了!孩儿一开始也是喝不习惯,呵呵!”
许夫人看着陈吊眼的窘态,也是轻笑道:“良药苦口嘛!对了,大郎,咱们在这儿置地屯兵,设衙驻官,是不是要跟朝廷上份奏折,通报一声啊?”
一旁捏着鼻子刚灌完青篙汤的满安摇摇头,道:“这鸟朝廷,让俺们去攻打福州城抢财物,把咱们当炮灰一般使唤,何必鸟他?”
陈吊眼摆摆手,道:“满兄,朝廷还是朝廷,如果离了朝廷,我等能有什么作为?最了不起给咱们能耐的也就是在琉球占个地盘,当一时的草头王而已,没有朝廷的助力,何时才能杀回中原,联络各地义军推翻蒙元?”
陈靖元也点头赞同道:“父亲说的在理,但是孩儿觉得暂时隐瞒一下朝廷为好,毕竟我等在琉球根基还未稳,万一那国舅爷再来琉球使坏,我等真的是无路可退了!”
陈吊眼道:“也行,等咱们在琉球积蓄足够的实力,再迎回官家,届时谅那杨廷玉也不能再使什么坏水。”
“他奶奶的,等他来了琉球,俺非活劈了这无耻小人不可!”满安一甩袖子,大声喝道。
陈吊眼道:“满兄,慎言!我等皆是朝廷命官,岂能非议朝廷勋贵?”
陈靖元一听,不觉莞尔,这父亲说起官话来也是越来越顺溜了。
许夫人见陈吊眼一改昔日的冷眼寡言,也觉着颇为有趣,笑着道:“行,那就听从金光青禄大夫,兵部左侍郎,陈都统大人的吩咐!”
主动调侃?陈靖元一愕,睁大了眼睛看着许夫人。
果不其然,陈吊眼被这一调侃,老脸稍红,呐呐道:“许夫人怎的也调侃起我老陈来了?”说完,便返回内堂了。
满安疑惑地看着两人,砸吧嘴对陈靖元笑道:“这两人你情我愿的,咋就不捅破那层纸呢?大郎,你说对吧?”
许夫人一听,啐了一口满安,佯怒道:“满安你作死呢?你这破嘴,下次再胡咧咧,非撕烂不可,哼!”
说完,也是走出大厅,朝陈家大宅的西院走去,那里是特意给她备的别院。
陈靖元见满安吃瘪,也哈哈笑道:“满伯父,小侄什么也没看见!”
忽然,一名军士跑了进来,抱拳半跪行礼道:“禀少将军,有一泰雅族女子跑我们军营来厮闹,怎么撵也不肯走!”
陈靖元一听,疑惑道:“军中不是有齐盛,沐春,雷五六,贺纲等人吗?这种事情也来寻我,莫非闹出人命不成?”
军士懦懦道:“这,这,属下…………”
陈靖元眉毛一挑,喝道:“吞吞吐吐干什么?你叫何名?”
军士道:“属下李顺,原是都统大人手下,曾把守山寨塔楼,后来部队东渡琉球,才被编入少将军的军中。这几位都头大人不处理是因为这泰雅女子要寻的男子是王校尉!”
王校尉?陈靖元恍然明白,说的是王来宝,不过现在王来宝除了主管军中钱粮,还兼了竹山县的户槽,接过许夫人的担子,主管全县的钱粮,在竹山县的风头一时无两,不输新晋勋贵,县尊大人刘之轩。
陈靖元提起茶几上的腰刀,朝满安拱拱手,对军士道:“走,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在军士的带领下,陈靖元驰马赶到了驻扎在县城外面的军营。
如今整个竹山县就驻扎两支军队,一支是满安所率的三千红竹山老兵,驻扎在县城外西面军营;一支是陈靖元所统领的原先福州马步军和从陈吊眼手中收编而来的二千残兵,将近四千人,驻扎在县城外东面的军营。
刚进了军营,还未进入营帐,就听见一女子操着汉话骂道:“你们汉人就是胆小如鼠,就只会藏头露尾,不敢见人!”
“你们汉人男子都是薄情寡性之辈!”
“叫王来宝出来见我,否则我就叫我父亲率族中好汉踏平你们县城!”
那女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离谱,陈靖元听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踏入营帐,正所谓输仗不输势,不由得出声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