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讲武堂大门,就听见哼哼哈嘿的拉练之声传来。
陈靖元让数百侍卫们停在外头,带着金和尚走进了讲武堂的大操场之上。
远远就看见数百人学员围成一个大圈,当中有两人正在比试武艺,围观的学员们不时爆出热烈的掌声和叫喊鼓劲之声。
“岳破虏,好样的,不愧是岳鄂王的后代。”
“那可不,你看岳大哥那形意拳使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啧啧,看着都养眼。”
“我呸,岳破虏那形意拳软绵绵的,哪里是我们裘一烈裘大哥的对手?”
“就是就是,裘大哥那武艺才叫霸道,你瞅瞅,刚猛可劈山裂石,知道他祖上在江湖上的名号不?”
“叫啥?”
“小子,你给我站稳了,说出来别到时候吓尿你。他祖上当年在中原行侠仗义,外号叫做铁掌水上漂裘千仞。”
“什么玩意?没听过。”
“我也没听过。”
“操,一群没有见识的混蛋。”
……
……
里头打得热火朝天,风卷残云,烟尘四起。
外头吵闹得呱呱聒噪,跟千头万头乌鸦嘈杂不堪。
在一旁观战的王弘眼尖,一眼就瞅见了陈靖元的缓缓走来,随即大喝一声住手。
然后对学员们喊道:“都起来了,给老子起立,起立,燕王殿下驾到哩。”
燕王?
那是数百学员心中的一座神邸,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
一听燕王驾到,不仅在场学员纷纷起立,就连打斗正酣的岳破虏和裘一烈都双双歇罢。
两人额彼此抱拳互敬,言称改日再比个高低。
陈靖元走到人群中,王弘带头拜倒,高喊:“参见燕王殿下。”
“参见燕王殿下。”
“千岁,千岁,千千岁。”
……
……
陈靖元赶忙扶起最近越来越长出息的王弘,然后对着学员们喊道:“都起来,都起来,进了讲武堂,入了军中,以后就是我陈靖元的弟兄,再也不许行那跪拜之礼,都听清楚了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就拉近了众人与陈靖元之间的关系。
有头发谁愿意当秃子,能站着谁愿意跪着?
听着陈靖元如此说,学员们纷纷叫喊着燕王千岁,燕王仁义云云。
陈靖元见着人群堆中的岳破虏和裘一烈,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本王的到来扰了你们的雅兴。”
两人见着陈靖元如此平易,倒是有些尴尬腼腆一笑。
旁边的王弘却是一副话事人的模样,连连摆手称道:“不打扰不打扰,燕王能来讲武堂,那是我等之荣幸,平日来求得求不来呢。”
哈哈,王弘这小子如今拍起马屁来是越来越顺溜。
旁边的金和尚看着他这幅无耻样,一把将他拽到了后面,轻声道:“王爷和学员们说话,你小子别他妈的乱插嘴,小心老子去你府上告诉你爹你在外头包养青楼妓院粉头之事。”
王弘嘎然而止,乖乖地站在了金和尚的后面。
陈靖元跟前的岳破虏突然对陈靖元说道:“燕王,听说如今各路大军都在征战,我们这些讲武堂学员何时才能上战场啊?我们现在恨不得就立刻上了战场杀敌,建功立业去。”
陈靖元盯着这个岳家的后代,不由好笑,这小子到现在念念不忘恢复祖上岳家军的名头呢。
于是轻轻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稍安勿躁,你们目前的当务之急就是努力学习,学习一切对自己有用的东西,将来当好一名优秀的指挥官。”
岳破虏知道燕王说得在理,但是时间不等人啊,如今各路大军都是秋风扫落叶般打扫着中原各处的战场,等到他们毕业之日,恐怕天下都太平了。
随即嘟囔道:“就怕我们毕业之日,咱们大宋就刀枪入库,马放南山了。”
啥?
陈靖元惊异道:“难道本王之前给讲的世界地图都浑然忘记了?我们大宋朝在这个世界上只是小小的一块。还有七大洲四大洋在将来等待着你们去征讨呢,大宋朝怎么会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呢?”
岳破虏等人当然时刻记得陈靖元所说,但终归觉得有些虚无缥缈。
在燕王口中,世界是圆的,有七大个洲,四个大洋,有无数个国家……
所讲的一起都是那么的不符合常理。
特别是世界是圆的这一说,这要是圆的,那么人怎么还能站得住?这海水怎么不会倾倒?
陈靖元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将地心引力一说灌输给了他们。
不过看他们那一头雾水的屌样,没有十天半个月甭想消化得掉。
陈靖元心中嘀咕,看来以后国民教育这块要和文天祥好好合计合计,加大资金的投入了。
这时,和岳破虏比武难分上下,在陈靖元跟前一言未发的裘一烈突然开口道:“燕王,听说您自幼练得一身好武艺?学生斗胆,想跟你讨教一番。”
看着裘一烈和岳破虏这般模样,陈靖元突然想起自己当年在红竹山马步军中的军中双杨。
杨焕鹏和杨三水不也是因为在一起比武之时,让自己关注到的吗?
可惜啊,时间荏苒,物是人非。
杨焕鹏远在天寒地冻的哥萨克行省替自己牧守一方。
而杨三水呢?
却是将军百战死,一缕忠魂归九天。
唉……
三水,如果当年不是你认识本王,不是本王一路提拔你,也许你还能开开心心活到现在,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大头兵呢。
一饮一啄由天定,半点不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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