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样，推了是完全之策。
宁蔚喝了一口茶，又说：“如果说专业性，研发部经理、主管都比我强。”
姒熙子说：“公司明令禁止异性上下级一起出差。”
“那张姐，王姐，李姐她们……”
“她们没做过推介，在口才方面有所欠缺。”
宁蔚彻底脱力，姒熙子知道她会找那些理由，因此早就准备好了还击的说辞。
“怎么样？”姒熙子问，“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宁蔚沉默一阵，抬头道：“我不能拒绝是不是？”
姒熙子看看她，叹了一口气：“本来这是行政命令，不过我不想在我的员工，特别是新员工心目中造成我只会用命令压人的印象，所以我给你机会质疑，也对你的质疑作了解释。”
宁蔚的确再找不到推辞拒绝，姒熙子见她不准备再反驳，站起身道：“这周五出发，你只用准备自己的行李就可以，其余的不用操心。”
宁蔚点头，起身道：“知道了。”
姒熙子笑笑：“那你先回去，提前把手头工作交接好。”
回到办公室，今天上班的小组人员已经差不多来齐了，宁蔚回到桌子，把熬夜做出来的报告稍微整理之后便交给组长，刚绕回来，手就被捉住了。宁蔚无奈，又是同座那个古灵精怪的夏雪。
她这么好动的性格，不去销售部真的是屈才了。
“你不乖哦，”夏雪神秘兮兮地笑。
宁蔚看她一眼：“什么不乖哦，你又发现什么了？”
夏雪笑笑：“发现当然是有啦。”
说完牵起宁蔚的衣摆左右看了看，压住笑说：“你昨天没回家。”
宁蔚有点奇怪：“你怎么知道？”
夏雪指了指她的衣服：“你没换衣服啊，而且皱巴巴的。还有，我注意到你昨天还穿了一件薄外衫，今天没有噢。这说明你夜不归宿，至于那件不见的衣服吗，是不是落在哪个男人家了？哈哈，老实交待~~~~”
“佩服你了，”宁蔚拍拍她的肩膀，“改行做私家侦探吧，出道名就叫福尔摩雪怎么样。”
夏雪拍开她的手：“少岔开话题噢，看不出来你还挺开放的。”
“你别误会啦，”郭白采突然抱着一摞试管出现，“宁蔚昨晚和我在一起。”
宁蔚正要期待他给自己解围，没想到郭白采扔下这句径直走开。
“有没有搞错啊，还嫌不够乱！”宁蔚拍桌子，夏雪哈哈笑起来：“小宁，你的品位还是挺独特，虽然有点可惜，但是我还是看好你们啦，前提是你能对你们下一代的基因做改造。”
两人正在说闹，柳一郎从隔壁主管办公室走出来，喊道：“宁蔚，过来一下。”
宁蔚提高声音：“马上来。”一边用眼神制止了夏雪的疯闹，一边往柳一郎办公室去了。
“这周你要陪姒总去出差，财务已经把行程传给我了。”柳一郎开门见山，“你是新人，有些事我要先给你交待一下，姒总很注重隐私，你呢不该问的就别问，不该看的就别看，她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总之，好好表现。你是第一次随高层领导出差，我也不指望你能起多大作用，但是至少不能让姒总不高兴迁怒研发部，明白吗？”
谢谢主管，对姒总的种种癖好习惯，我可是比你了解得更透彻，并且身体力行过。
“好的，我知道。”宁蔚点头。
然而这只是第一波，刚从柳一郎办公室出来，宁蔚就注意到同事们不时扫过含义异于平常的眼神。
不过是出差而已，至于闹得满城风雨么？
宁蔚摸不着头脑，回到办公桌前刚打开电脑，郭白采又飘过来神秘兮兮地说：“恭喜。”
宁蔚抬眼看他：“有什么喜？”
郭白采说：“当然是你要高升了。”
宁蔚点开浏览器，漫不经心回道：“你是不是也被洗脑了？”
郭白采看她兴致不高，索性拖了一把椅子坐在她面前，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昨晚的事，姒总肯定会记在心上。你说我们基层研究员什么时候有机会接近姒总那样的一把手啊，居然这么巧让我俩遇上了，你看，今天她不就让你陪她出差了吗，依我看，下一步就是重点培养，扶摇直上了。”
宁蔚看看他：“照你这么分析，那你彻夜守护不是功劳更大？”
郭白采赶紧嘘了一声：“这事就你知我知，我可不想被竞争对手知道。”
宁蔚奇怪：“什么竞争对手？”
郭白采说：“当然是研发部空出来的副主管位置。”说完抬起眼睛瞅了不远处一个男同事，又说：“就是他，齐喜乐，听说他和柳老爷子沾亲带故，是下一任副主管的候选人，所以我才要抓住这次机会在姒总面前……”
宁蔚听他喋喋不休，只觉得聒噪，索性说：“那你还不乘热打铁，去向姒总说你的要求。”
“我已经说了。”郭白采语气轻飘，“昨天在医院的时候，我跟姒总提过了，她也答应会考虑我。”
宁蔚转头看他，郭白采已经乐呵呵地站起身来：“谢谢你啊，宁蔚，要不是你发短信通知我，我还赶不上英雄救美呢。”
郭白采把手插到工作服兜里哼着小曲走了，宁蔚却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举手之劳的事，却被当做邀功的筹码，被这么对待的人，是姒熙子。
深夜意外伤到手，独自呆在办公室看着血流如注，唯一陪她到医院的人也很有底气的提出类似交换的奖励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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