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心!”
良辰话音一落,不待李如初有所表示,白怜儿已见缝插针的冲南心喊道,“你放了巫月好不好?你想要什么,或者你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她声音哀哀,眸光真诚,不明真相的人怕还要以为她和巫月是多么要好的姐妹。
可深知白怜儿为人的南心,却气的满脸通红,就仿若脸上的一颗颗红点连成了一片。万千反驳的话语,万千指责的话语在她胸口翻滚,可却硬生生卡在了喉间,让她一个字也说不出。
南心这无意间流露的愤怒和委屈,让李如初心中的疑虑又加深了一分,因此,他声音放缓了一些,“你真的杀人了吗?”
听李如初语气松动,白怜儿心思一沉,又开口道,“南心,无论你想做什么,都不要伤害巫月。如今她可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你若伤了她,天涯海角,王爷都不会放过你的。”
说着,她眼圈一红,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南心,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放巫月出来,我去做你的人质,好不好?”
若是能动手,南心此刻怕早已将白怜儿削成片了,可偏偏眼下形势她不能冲动。可这样被白怜儿一再冤枉,她心中是怒火翻滚,委屈的抓狂。
可偏偏越委屈,辩解的话越说不出口。
这模样落在李如初眼中,让他愈发疑虑。但就算白怜儿的话掺了什么水分,可有一句,那是一点都没说错,那就是夜锦衣对这叫巫月的婢女宠爱的紧。
若真在他驿馆中出了差池,夜锦衣定然不会饶过他。
权衡再三,李如初最终下令道,“赵虎,去请巫月姑娘出来。”
南心脸色一变,“刷”的一声将匕首拔出,死死盯着迫近的赵虎。
“南心,你要做什么?”白怜儿捂着唇惊叫出声,“李大人可是梅城县令,朝廷命官,你这是想公然造反吗?”
说着,她脸色一变,又向李如初焦急道,“大人,你看她对你都敢如此,巫月现在的情形还不知如何呢?”
“白莲花你闭嘴!”南心憋了半天,终于挤出这几个字。此刻,她只觉巫月对白怜儿这白莲花的称呼简直是太恰当了。
“好,好,”白怜儿心中暗恨,脸上却是一副委屈和小心翼翼,“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但无论如何你不要伤害巫月。”
眼看南心冲逼近的赵虎举起了匕首,白怜儿眼底不由浮出一抹喜色。只要南心动手,这事情的性质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喜色还未晕染开,一只小手突然从门后伸出,一把将南心扯了进去,“砰”的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蛇儿?”南心一脸不解的望向将她拉进来的蛇儿。
“黎姐姐,你快看、快看公主!”蛇儿顾不得多做解释,拖着南心就往榻前而去。
榻上的巫月,双颊已然绯红一片,仿若随时就能渗出血来。但她光洁的额头,此刻看起来却更红,就像所有的血液都凝聚在那里一般,隐隐还有红色的光泽流转。
“蛇儿!”南心一个转身隔断了蛇儿望向巫月的视线,“你去门口守着,绝不能放任何人进来,听到没有?”
“哦,”蛇儿迟疑了一下,“那我要是用……”
“不管你用什么法子,绝不能让外边的人进来,绝不能让他们看到公主,不然公主就危险了。”南心急急道。
“好!”
见蛇儿转身而去,南心这才转身望向榻上的巫月,此刻额头的那抹血红之中已隐隐凝出一抹莲花的印记。
南心再不敢迟疑,忙将巫月从榻上扶起,让她盘腿而坐,掌心向上放于膝盖之上,然后自己在巫月身后也盘膝坐下,手腕一转,中指屈起、拇指相扣,结了一个奇怪的印记打在巫月的后心之上。
屋外,白怜儿撑大了眼眸望着一身灰扑扑衣袍的蛇儿,“你是谁?是不是南心的帮手?怎么……”
“我刚才在屋里待着,就属你最吵了。”不等白怜儿话说完,蛇儿一脸嫌弃的撇嘴道。
之后,她也不多言,就将脖子上挂着的一截竹哨取下,凑在唇边吹了起来。
那哨音并不响亮,若有若无,甚至不细听,几乎都听不到,就仿若风吹过竹林“簌簌”的竹叶翻动声。
“啊……蛇!蛇!”
片刻,美景刺耳的尖叫声就完全将那哨音湮没。
“大人,快保护大人!”
伴随着赵虎的这声令下,十几名差役当下“叮”的拔出腰上佩刀,满脸警惕的望着不知从何处突然冒出的几十条色彩斑斓的蛇。
明媚的阳光下,红的、绿的、黄的、花的、黑的、青的,还有各种颜色相间杂的蛇聚集一堂,虽颜色看着鲜亮,但却着实让人看得心惊肉跳。
良辰和美景已然抱在一起尖叫,心中更是后悔被选中来伺候夜锦衣。
白怜儿此刻的脸色不用伪装,已是真的惨白一片,她紧紧躲在李如初身旁,声音打着颤道,“大、大人,蛇,这么多蛇,怎、怎么办?”
她原本还不是这般怕蛇的,可自那日在一品轩被巫月算计着被迫吃了一碗蛇羹之后,别说看到蛇,只听这个蛇字,就止不住浑身发抖,肠胃一阵阵紧缩。
“你是何人?”李如初忍住心中惊惧,望向蛇儿色厉内荏道,“竟敢在驿馆中招蛇,速速将这些蛇散去,本官姑且不追究你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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