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锦衣手腕一动,长鞭已然滑落。
巫月忙一把抱住他的手臂摇了摇,可怜巴巴的眨眼道,“王爷,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就去找你,很快的!”
“本王和你一起去。”夜锦衣最终开口。他倒要看看,夏轻歌究竟想要做什么。
枫院的正房中。夏轻歌正躺在榻上,身上的锦袍灰色、黑色、白色、红色相交杂,根本就看不出原来素白色的模样。就连平日那白皙的有些过分的脸庞上也是黑一块、灰一块、红一块的,手中紧紧攥着一柄长剑,无力的胡乱挥舞着,口中低低的咆哮,“滚!”
几名侍卫守在门口,一脸的无措。
他们想要帮夏轻歌清洗一下,可夏轻歌手中的长剑却不长眼,更何况,夏轻歌此刻的状态半昏迷半清醒,万一不小心戳死他们也是白死。
“让开,快让开!”
听到江南的声音,几名侍卫忙将房门让开,让随江南而来的夜锦衣和巫月进去。
只一眼,巫月就怔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夏轻歌会如此的狼狈,就仿若一只被逼在角落里的小野兽。
“夏统领!”
巫月正欲上前去看,身形一滞,才发现夜锦衣死死拽着她的手,没有一丝松开的意思。
“王爷?”
“巫月姑娘,”夜锦衣还未说话,一旁的江南已经又道,“求你看一看统领大人的伤势,帮他上下药吧?”
“那要你是做什么的?”夜锦衣黑湛湛的眸子瞪向江南。还敢让她去给夏轻歌上药?
江南有些委屈,“王爷也是知道的,统领大人有洁癖,根本不允许旁人近身,更别提给他上药了。”
“那他之前受伤,你们是怎么弄的?”巫月眉头微蹙,夏轻歌的洁癖她也略有察觉,但对她,好像是不怎么排斥。
“以前,都是统领大人硬扛着自己上药。”
“这次,那也就让他扛着。”夜锦衣说着拉巫月就又要走。
巫月的脚却仿若钉在了地上一动也动不了。
她瞥了眼榻上可怜兮兮的夏轻歌,又看向夜锦衣,“王爷,这样不大好吧?要不,你先去……”
“巫月!”不待巫月的话说完,夜锦衣就截断,“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本王的话,你就当耳旁风了?”
他说过,让她离夏轻歌远点,可偏偏这小混蛋就上赶着往夏轻歌身边凑。
“王爷的话我记着呢,可此一时彼一时。”巫月讷讷道。且不说夏轻歌这些伤可能是昨日受她牵累所致,就算不是,她也不能见死不管啊。
“巫月!”夜锦衣的俊脸倏的凑近巫月,黑湛湛的眸子跳跃着怒火,清浅的声音之中满是肃杀凉意,“本王再问一遍,本王的话,你可还记得?”
巫月瑟缩了一下,可瞥了眼榻上可怜兮兮的夏轻歌,还有江南哀求的眸光,又咬牙道,“我记着呢,可现在不是、不是情况特殊吗?”
“王爷,”她脸上堆出狗腿的笑容,摇了摇夜锦衣的手臂,“我保证,一下就好,马上就去找王爷。”
夜锦衣心中怒气更甚,这小混蛋,竟然为了夏轻歌向他撒娇求情?
“本王说不行!”他拖着巫月不容分说就向外而去。
“王爷!”
巫月死命挣扎了半晌,却从夜锦衣手中挣扎不脱,心中火气倏的一下就蹿了起来。
“夜锦衣!你凭什么管我啊?”巫月愤愤瞪向夜锦衣。
她在他面前做低伏小、委屈求全,除了感念他对她的数次救命之恩,更是因为心底对他的喜欢。可纵然再喜欢,她也不会变得像良辰、美景那样,完全没有了自己。
更何况,夏轻歌也帮了她数次,更何况,她与夏轻歌之间清清白白,为什么到他眼里,就好似他们两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奸情一般?
“王爷,你是做贼心虚吧?”忽然间,巫月就想起昨日夜锦衣抱着白莲花的画面,心中一刺,话更是口不择言,“我和王爷不一样,王爷心胸开阔,即便这全天下的女人都能住进去,而我的心很小,所以,还请王爷不要以己度人。”
“再说,我不过是王爷的一名婢女,就算你想要管教,那也应该找你的王妃吧。”
怒火在夜锦衣肺腑之间咆哮,他恨不得一把将这小混蛋拉回来暴揍一顿,什么叫他的心胸开阔,能让全天下的女人住进去?
四年之前,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女人,遇到她之后的四年中,他所知道的女人就是她巫月。他早和她说了,他心里只住着她一个人。
夜锦衣拽着巫月的手,一个黑湛湛眸子里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一个清洌洌眸子中是氤氲的怒气,两人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就连周遭的空气也紧张到了极致,仿若只需要一点点的火星,就能砰然爆炸一般。
门口原本立着的几名侍卫,一个个更是死死屏住呼吸,恨不得当下就能让自己凭空消失。
终于,夜锦衣薄唇一动道,“若你坚持,之后,本王会做什么,你可想清楚了?”
他的声音低沉,泛着肃杀的凉意。
巫月心一滞,忽然想起夜锦衣用长鞭撕碎她衣衫,迫使她为他做那种事的情形,羞涩很快转成了愤怒,“王爷是不是巴不得我犯错呢?”
这样,就好光明正大的欺负她。
“巫月……”
“我知道了,”不待夜锦衣后面的话出口,巫月用力一把将自己的手从夜锦衣手中揪出,“回去之后,王爷要怎么罚,我受着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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