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领大人,”江南撑大了眸子,“那药不宜多……”
“让你去就去!”只要能留住她在身边,再多发热上几次又如何?
“还有,给本统领盯紧了锦王爷,本统领要随时知道他的动向。”
漂浮着淡淡酒香的正房中,巫月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夜锦衣的身影,却正巧撞见南心,“看到王爷了没有?”
“哦,一大早就和石护卫去了落日山庄,巫月,你昨晚去哪了?”南心有些好奇,明明说的是和夜锦衣去落日山庄,结果晚上她却只见夜锦衣一个人回来。
她向夜锦衣询问巫月的下落,也只得到一个滚字。
“夏统领受伤了,我昨天在照顾他。”巫月此时才记起,她昨天从驿馆门口转到枫院后,竟忘了差人告诉南心一声。
“你不是不喜欢夏统领吗?”南心小脸皱成一团,难怪夜锦衣火气这么大,原来是因为巫月跑去照顾夏轻歌了?
“这和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就像要是你病了,我也会照顾你呀。”不待南心再说什么,巫月一把拉起她的手道,“好了好了,我们去落日山庄吧。”
与其在这等着夜锦衣,还不如去落日山庄。好歹那么多人面前,夜锦衣也不会将她怎么样。
“巫月姑娘!”
刚出房门,一个熟悉的女子的声音就响起。
“白侧妃?”巫月望着走近的一袭月白色锦裙的白莲花,心中当下警惕起来。只是眸光滑过白怜儿手上带着的赤金镂空护甲时怔了下。
因为白怜儿这护甲的戴法与一般人不同,别人都是套在手指的第一个指节处,而白怜儿食指上的护甲却是将整个手指都套了进去。
见巫月盯着自己的手,白怜儿心一紧,剜心的痛,好似当下又从那寸寸断裂的食指上隐隐传来。
她努力克制住自己心底的惊惧和恨意,瞥了眼巫月身后的正房,放柔了声音道,“王爷今日怎么没有陪着巫月姑娘?”
巫月不语,清洌洌的眸子死死锁着白怜儿,看她究竟要起什么幺蛾子。
没想到,白怜儿唇角一勾却笑了起来,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了往日故意的娇媚,而是多了一分苦涩。
“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在山泉水清,出山泉水浊。”白怜儿柔柔的声音里有了两分忧伤,“如今,我已认清自己的身份,不会再为难巫月姑娘的。”
“只是,”白怜儿语声一顿道,“王爷今日对你百般宠爱,你可知,之前,他也是这样对我的,就如今日对你的这般。所以,我有句话要奉劝巫月姑娘,我的今日,必是你的明日。”
“白侧妃,”巫月不以为然,“我看你是想多了,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他的侧妃,我不是。”
而她,总有一天是会离开的,怎么会落到白怜儿这种地步?
“巫月姑娘不信吗?”白怜儿心思一转道,“那你可还记得府上的青梅,就是因为碰折鸢尾花,被王爷杖毙了的青梅?”
巫月虽不想理会白怜儿,可脚下却仿若生了根一般,一步也动不了,最终还是点头,“我知道她,怎么了?”
正是因为这青梅,杨才俊,不,现在应该称呼杨公公,才一直看她不顺眼,还有郭权,也一直想要弄死她。
“唉!”白怜儿幽幽叹了口气,眸光望向远处,“巫月姑娘可知,她,之所以由侧妃变成婢女,正是因为我。很吃惊吗?”
白怜儿很满意巫月此刻露出的惊诧的表情,“我不是和你说了,你的今日正是我曾经的昨日,那时候,王爷对我的宠爱比对你还要多一些。”
“我和青梅、绿珠三人原本是要一起进门的,在宫中待嫁的前一天,青梅因自持身后有皇后娘娘,故意刁难我,将一杯热茶泼在了我身上。”
“王爷当时知道我受伤后,还特意来看我,之后便说青梅品行有亏。虽后来青梅依旧和我们一同进了王府,身份却已然由侧妃变成了婢女。”
巫月眸中神色变幻不定,难怪锦王府的人谈起青梅由侧妃变婢女之事时,闪烁其词,原来这中间还有夜锦衣的功劳。
只是那时,他真的也很喜欢白怜儿吗?
“慕晴姑娘,想必你应该不陌生吧?”白怜儿唇角的笑意愈发温柔,声音愈发婉转,“你知道为什么王爷会宠爱慕晴姑娘吗?”
不等巫月回答,白怜儿已一边绕着巫月转了一圈一边道,“那是因为她老实、从不争宠,也不霸着王爷。王爷有需要找她,她就在那里。王爷宠爱谁,她也善待谁。所以,她的地位一直安稳。你呢?”
白怜儿再次幽幽叹息一声,好似是在为巫月惋惜,“我承认你姿色可人,但一个女人的年华又能有多久?怕是不等到你容颜凋落,王爷对你,便已经腻了,好自为之吧。”
说完,白怜儿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巫月,转身而去,走了两步,却又回头道,“巫月,扪心自问,你对王爷了解多少?”
她在锦王府待了快三年,一向以为夜锦衣温润如玉,最多就是行事有些严苛。可却不曾想,他可以眉眼含笑的一点点折断她的手指。
这种不动声色的狠辣,才更让人心惊。
对夜锦衣了解多少?
白怜儿的最后这一句话终于触动了巫月,她记起,鸢尾花之后,就是杨才俊被夏轻歌阉了那日,夜锦衣额角受了伤,她问他,鸢尾花之事的真正主谋是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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