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还没来?”这是陈应江的声音。
“陈大人着什么急啊?”这漫不经心、带着几分戏谑音调的一听就是步折花的,“这么着急见王爷,莫不是心虚?”
“步公子,这话不可以乱说。”陈应将的声音中当下含了几分怒气,“本官行得正、做的端,上不愧皇上,下不愧黎明百姓。何来心虚二字?”
真不要脸!
巫月啧啧舌,心中正暗自腹诽,就觉一抹阴影朝自己罩来。
她心下一惊,脚步一滑,惊呼声还未唤出口,唇已被一只大手掩住,而人也顺势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继而梨香萦鼻。
夜锦衣!
不等巫月想好此时脸上该摆出什么表情,夜锦衣已揽着她身形一转,从一旁半开的窗跃入,然后将她放下,轻轻合上窗。
巫月暗戳戳吞了口口水,一连后退数步,与夜锦衣拉开距离。她低垂着眸子,死死盯着自己脚上的青色绣鞋,好似那绣鞋上凭空多出一朵花来。
她看到夜玉柔时突然涌出的愤怒不知溜去了何处?她去落日山庄找夜锦衣前打好的腹稿也不知溜去了何处?她在无字酒楼前决定爬墙偷窥时的好奇也不知溜去了何处?
唯有心慌,莫名的心慌。
说不清缘由。
夜锦衣望着那纤细的、低垂的白皙的脖颈,所有的不满和不快,都成了心底一声幽幽的叹息。
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听着那渐近的脚步声,巫月的心忽的开始砰砰乱跳起来。
为什么每次明明她都没有犯任何错,可面对夜锦衣却总会有一种做贼心虚的错觉?
她不由暗戳戳向后退了一步,又向后退了一步。
能不能跑?
巫月眼角的余光开始瞟向房门,计算着她几步能冲过去。
可不等她有实际的动作,手已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攥住。
不是要揍她吧?
巫月心一紧,当下梗着脖子气势汹汹瞪向夜锦衣,“有话好好……”
出乎意料的,夜锦衣面色虽清冷,但眉眼间却没有丝毫怒气,只是抬手将食指凑到薄薄的唇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之后扬了扬下巴,示意巫月转身看后面。
巫月心思转了转,用空下的手捂着屁股转身。这才发现,她身后的墙壁上在几乎与她等高的位置,竟然有两粗两细四根竹管。
夜锦衣唇角无声抽了抽,抬手在那竹管上轻轻一抹,两块琉璃便从那两根粗些的竹管上推出。
而琉璃上,却分别倒映着两个房间的画面。
一块上映出的正是悠闲的、摇着折扇的步折花和脸色不佳的陈应江、陈宇轩父子,一块上映出的却是一个风情万种的红衣女子和一个戴着银质面具、一袭黑衣的男子。
那红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晚在落日山庄外带人围堵她和夏轻歌的女子。
察觉到巫月的诧异,夜锦衣出声解释道,“她叫展红凌。”
“陈宇轩的夫人?苗姑的主子?”巫月瞬间想起这展红凌是何人了。
“是,除此之外,她还是凌舞山庄庄主凌霸天的女儿,与百毒谷也有一些关系。”夜锦衣补充了一句。
“陈宇轩为什么会娶一个江湖中人?”
话音落,不等夜锦衣回答,巫月已然知道答案了。
风情万种,这个词,大概就是专门用来形容眼前展红凌的。
良辰、美景身上流露出的风情是她们刻意营造的,可这展红凌,一举手,一投足,甚至就连斟茶的动作,也能从骨子里向外渗出一种撩人的风情,就好似时时刻刻都用一个小钩子去钩别人的心一般。
巫月不由偏眸去看夜锦衣,却正对上夜锦衣黑湛湛的眸子,脸,没来由一烫,倏的眸光就又转回那琉璃镜。
夜锦衣唇角的笑意一闪而过,抬手在那竹管上轻敲了一下。
下一息,原本无聊坐着的步折花就突然起身,一边摇着手中的折扇,一边在房中四处打量,口中还啧着舌,“啧啧,这酒楼也太小了点吧?看看这装饰、看看这画……”
他手中的折扇敲了敲墙上挂着的一幅《寒江垂钓图》,“一点也……”絮叨的话未说完,那幅《寒江垂钓图》竟然就从墙上滑了下来,露出画后面藏着的一粗一细两根竹管。
“这是什么?”步折花好奇的用折扇捅了捅那竹管。
一块琉璃镜突然就从粗的竹管上凸出,映出展红凌和那黑衣男子的画面,而画面中的声音也随之从那细细的竹管中流出。
“诸葛,”展红凌的声音也好似浸了春水,柔的仿若能滴出水来,“我是真的喜欢你的。这些年,虽然我身边男子无数,可每次与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我想到的,都是你。”
“展红凌!”诸葛无名对展红凌的这话十分不屑,“咱们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知道的,你这一套对我没用,还是省省吧。而且,我今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再与你有任何交集,也烦请你不要骚扰我门下弟子。”
“诸葛,”展红凌委屈的唤了一声,缓缓起身,曼妙的腰身仿若春风抚柳一般向诸葛无名走去,一只手搭上他的肩,不轻不重的揉捏着,一只手便顺着他另一侧的肩一点点向下滑。
可惜才滑了没多远,诸葛无名猛然抬手就将她掀到在地。
被拂倒在地的展红凌竟也不恼,就那样在地板上躺着,冲诸葛无名勾了勾手指道,“看看,嘴上明明说对我无意,可心中,是不是恨不得立马将我压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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