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一见诸葛无名和巫月走近,那鹦鹉操着奇怪的口音叫嚣起来。
巫月不觉莞尔。上次夏轻歌送她的白毛鹦鹉偏头叫她美人,她都已经觉得很有意思了,可这只鹦鹉显然比那只要嚣张的多。
诸葛无名将鸟笼旁边放着的竹篓盖打开,伸手进去,抓了一只小鸡出来,又打开鸟笼,将小鸡丢了进去。
当下,里面那只绿毛鹦鹉就炸了毛,扑闪着翅膀道,“出去!给我出去!”
小鸡被惊得在笼子底下“叽叽叽”的乱跑,可笼门已关,它又能往哪去?
“出去,出去!”炸了毛的鹦鹉跳着脚继续叫道,“休要垂涎大爷的美色。出去!”
鹦鹉的这句话让巫月心中一怔,因为之前夜锦衣就老说她垂涎他的美色。
“诸葛无名,”巫月转眸定定望向身边的小和尚,“你究竟想要说什么?”
诸葛无名的眸光瞬也不瞬盯着那鸟笼,“你看,鹦鹉不愿小鸡和它住在一起,小鸡也未必想和它住在一起,但因为这笼子,因为小僧,他们没有办法选择。”
“而王爷,就如同这笼中的鹦鹉,看着光鲜,其实,却很可悲,因为他早没了自由。之后,又迫不得已与那些与他根本就不是一类的人住在一个笼子里。”
“你的意思是说白莲花,哦,白怜儿。”
“不止。”诸葛无名淡淡道。
的确不止,之前的青梅是皇后所赐,白怜儿是淑妃所赐,还有绿珠,是皇上所赐,还有像陈应江这般硬生生塞入的良辰美景这类人,可慕晴……
“那慕晴呢?”
“内院之中,总有一些地方,是王爷不便去的,总有一些事情,是王爷不便出面的,她,就负责这些。如大理寺的苏姑娘一般,只是为王爷做事而已。”
原来如此。
巫月心思急转,望向树下的石桌,“那有虫眼的木块是不是也指白怜儿?”
“巫月姑娘果然聪慧!”诸葛无名双手合十道,“只是王爷府上有虫眼的可不止一块。”
巫月此时才恍然,夜锦衣为什么要那么曲折的除掉青梅?
原来不是他不想,而是牵一发动全身,他不能!不然,陪葬的可能还有他自己。
忽然间,巫月又想到那日夜锦衣被夏轻歌所伤的情形,心,有些疼。
“那,劈柴的事,”巫月左思右想,没有看透其中的玄机,“你想告诉我什么?”
“你看看这根,”诸葛无名抬手在那长方体的木块上拂过,“光滑如镜,而你所劈的这块……”诸葛无名抬手拂向那木柴的断面。
手指当下被木刺所扎,鲜血从指端涌出。
巫月眉头一蹙,还未开口,就听诸葛无名道,“就如王爷此时待你一般……不是他故意要这般粗糙,而是他真的不知该如何做。”
“你的意思是说,他,他……”巫月心神剧震,不可置信的望向诸葛无名。夜锦衣竟然从未对别的女人动过心?
“就如你心中所想。”诸葛无名弯腰将鸟笼打开,将里面的小鸡抓了出来,“这些,终究是不能留在笼子里的。”
“是、是王爷让你告诉我的?”巫月抿着唇望向诸葛无名。
诸葛无名摇了摇头,哂笑一声,“他若肯说,小僧又何须如此费神?当年,他为了救小僧,身中寒毒,被放在蒸笼里足足蒸了三天三夜才解毒。可对小僧,他却只字未提。小僧,也装作不知。”
“他曾经为一个故人,被沙盗绑在沙漠中,等小僧赶到时,他已被秃鹰啄的体无完肤,可对那故人,此事,他也是只字未提。”
巫月的鼻子突然有些发酸,眼圈突然有些泛红……
诸葛无名的话提醒了她,那一日鸢尾花折断,若不是碰到夜锦衣,她估计就算最终逃过一劫,怕也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
再后来,杨才俊寻事,夜锦衣挡在她身前暴揍杨才俊……
那日,她险些中了蛇缠藤之毒,下毒的玉儿就被灌了蛇缠藤,守在寝殿的护卫全被调去了大理寺……
再后来,她在石头巷从房顶滑落,是夜锦衣及时从狗嘴里救了她……
再后来,她中魅药,夜锦衣并未轻薄她分毫,而是将她送去苏沫儿那里救治……
还有,郭权要杀他,是夜锦衣用手夹住了那长剑……
她被南心掳走,是他一路追去……
在太尉府,他说,他暗中差人护着她,还将那意图轻薄她的人丢进了郭松房中……
还有那仙境,他送了她一树长生果……
在百兽园,他自己身中情毒,却依旧护着她,最后跳下悬崖,还为她逼出紫兰之毒……
而且,就算他每次暴怒,甚至打她屁股,当时她虽然羞愤异常,但却从未留下过任何伤痕……
原来,不是他对她不好,而是她渴望的太多太多……
原来,她不是对他动心,不是对他喜欢,而是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爱上了他。
所以,她才见不得他对别人的好,见不得他对别人的一点点温柔。
而他,对她或许也是如此。
所以,每次她与夏轻歌在一起的时候,他就会愤怒异常、没了理智。
所以,这些天,她懊恼的、不满的,不是他,而是他们之间隔着的万水千山……
可这一刻,她才发现,这万水千山之中,竟然有一条秘密的通道。
“谢谢你!”巫月双手合十真诚向诸葛无名道谢。或许没有诸葛无名今日的机锋暗示,她也会想明白她与夜锦衣之间究竟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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