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姝亦步亦趋的跟在昕烈身后,一溜小跑都很难追上他的步伐。回忆起书中所言,她实在无法想象,如此冰冷扎人的一只鸟儿,竟然会是白日里光辉灿烂的烈日骄阳!
而且,还是天界的太子爷……
真可惜,书才看了几页而已,尤其是夜微那部分,一个字还没来得及看呢。
书?…书呢?……糟了,还在夜微手上!
她再次骇了一身冷汗。偷回来,一定要偷回来!
昕烈早已经停在前方不远处,见她一会儿脸红一会皱眉,眼看就要撞在自己身上,终于不温不火的开了金口:“你……想学些什么?”
宝姝停下步子,不解地问:“咋,我可以选的么?之前两个师兄教的时候,可从来没有问过我想学什么啊?”
昕烈额上青筋突突跳了两下,半响才道:“因此本君不知道教你什么,所以,如果你想学什么,本君教你便是。”
“这样啊。”宝姝讪讪搔头,既然如此,她就不客气了,“那,我想学飞,可以么?”
“飞?”昕烈愣住,“飞,还用学么?”
这次轮到宝姝额上青筋突突跳了两下,蹩着脸道:“神君大师兄,您生来是只神鸟,可我却是头笨猪,您能在上天入海,我却只能在地上打滚。您瞅瞅,这老天多不公平啊!”
说这话时,她抬眼望了望天边的月亮,弯弯的好像钩子一样。
小时候,她常常会拉着未玖的手问他,月亮里面是不是住着嫦娥仙子?未玖便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等她练好了法术,就能自己飞去天边看一看。
只是,可能有这一天么?
忽然间,她有些想家。
夜色清冽愈盛,七重天上银装素裹,处处红梅凌寒怒放。几只夜雪松树在丛中愉悦的跳来窜去,看的宝姝一阵心酸,鼻翼微皱,不知是雾还是泪,打湿了她的睫毛。
她这边正惆怅的一塌糊涂,昕烈却是看也不看她一眼:“哭够没,哭够了开始!”
宝姝抹了一把眼泪,心里一阵唏嘘,这杀千刀的冰山鸟儿,果真只有兽性没人性!
昕烈无视她的不满,冷道:“之前容欢,可是教了你驭宠术?”
甫一听见“容欢”这俩字,她惊的浑身一哆嗦,嗫嚅道:“是…是啊,可惜,我啥也没学会。”
昕烈毫不吃惊的点点头,语气稍稍有些和缓:“妖精驭宠,本是为了提升自己的战力,有时候,却也是一种保命手段。待你掌握了这门法术,不妨可以收服一只灵鸟,如此,你便是不用法力,也可以……飞。”
“真的吗?”宝姝双目潋滟。
“自然。”昕烈沉吟片刻,“但是,若灵力不够,收服的灵宠级别自然不高,更遑论驾驭?想让它带你遨游九天,不太现实。以你的资质,需要三百年左右。”
宝姝眸色立刻暗淡无光。
“不过,本君做得到。”
这不废话么,谁都知道你做得到……宝姝垂头丧气的瞥他一眼,五官登时纠结在一起,明显露出几丝鄙夷。这冰山火鸟不仅脾气古怪,说话方式也这么古怪,真不晓得是不是整天被火烧,连带着脑壳也一并烧坏了!
昕烈怔了怔,解释道:“本君的意思是,可以帮你在一个月内,驯服一只高阶灵鸟。”
“真的假的?”吃一堑长一智,宝姝将信将疑。
昕烈不答,兀望了望天,又蹙眉道:“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今日时辰耽搁太久,怕是来不及,咱们明晚再去。”
“我就知道。”她小声嘟囔着,撇撇嘴,略有些不满的低头绞手指。
见她失望透顶又可怜巴巴的模样,昕烈忽然怀疑自己的教学方式是不是太过失败了。正如漓鸢所言,他身为天界太子,自是从小养尊处优惯了,还当真不知如何教导于人。
思前想后,他妥协似的长吁了口气:“也罢,本君今晚,且先带你飞一次。”
宝姝一愣,慌忙笑逐颜开喜的奔上前,拽着他的华服锦袖,奉承道:“大师兄果真是个大好人啊,那那,咱们腾云还是驾雾?”
“都不是,琅华四周有结界,虽然这七重以上可以恢复三成法力。然,本君一人无妨,带着你,危险。”话音未落,昕烈拾手在她眉间一指,似有个透明的罩子从头顶旋转落下。她只觉得身体如同覆了一层薄膜,瞬间将她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
“这是什么?好舒服啊,不冷不热,好像被裹进了蛋壳里!”
“凰蛹。”昕烈微一闭目,身上骤起一团火,眨眼儿功夫便现了真身。
宝姝惊诧至极,心里不免有些小感动。
原来,这冰山火鸟竟是想驮起她飞,亏她方才还在心里暗中诋毁他,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从今后,她决定再也不嘲笑他了……
十秒钟后,她彻底颠覆了自己这个愚蠢想法。
她家大师兄的确是现出了真身欲要带她飞,可惜不是驮着她飞,而是用爪子抓着她飞!
还是屁股朝天的被抓着飞!
身为烈阳神君,昕烈从未试过在三更半夜现身天际,不敢飞出琅华结界,只能盘旋直上。
火凰展翅,翱翔九天,所及之处,如流火划过夜空,璀璨鎏金。幕上繁星畏他霸道,纷纷退避千丈,一时间,竟在这静谧深夜下起一场奢华至极的流星雨。
宝姝被两只尖爪紧紧扣住腰际,除了向下看,她根本别无选择。只能感受到一颗颗明亮晃眼的夜明珠从耳边呼啸而过,生生错过了这场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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