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桂捂着肚子疼的眼泪汪汪,看着两名锦衣男子诚惶诚恐的将那小孩儿从地上搀起来,抖抖索索的道:“小少爷,您怎么样?可有哪里伤着?”
小孩儿这厢揉着屁股,那厢抬腿便送他们一人一脚:“没用的废物!小爷要你们何用!”
两名侍从怯怯应了声“是”,月桂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她还以为在这紫砂城里蛮不讲理她才是第一,而今一个十岁大的破小孩儿居然比她还凶!
正准备出口教训他几句,那小孩儿倨傲的朝她一指:“把这女人的右手给爷剁下来!”
听了这话,月桂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是谁家的奶娃娃,笑死老娘了,哈哈!”
不过很快她便笑不出来了,因为一道光刀“嗖”的向她袭来,她嘴巴还没合拢即刻变作“O”形,很吃惊,但她丝毫不惧怕。
果真如她所料,光刀在距离她右手腕还有零点零一毫米时便被另一道光波打散了。
片刻后,云殇已经挡在身前。月桂拨开他,对那小孩儿挑挑眉:“哼,你以为就你有侍从吗?”使劲儿拍拍云殇宽厚的肩膀,她得意道,“老娘的保镖如何?”
小男孩儿火冒三丈,抬腿又踹了出手那人一脚,瞪着云殇道:“楞着做甚?还不把这对儿该死的狗男女给爷宰了!”
两名侍从哀怨的面面相觑,只得出手向云殇攻去。
云殇只守不攻,他们二人完全近不得身,客栈被掀的七零八落,老板苦着脸蹲着一旁。
这小孩也不知什么来头,看这一身衣裳配饰便知出身不凡,非富即贵而且脾气火爆,能找他索赔吗?再说云殇,他穷的叮当响整个紫砂城无人不知,找他主子要吗?开玩笑,紫玉赌坊家的大小姐他可惹不起!
再抬眼时,两名侍从已经被云殇打的连连后退。
小男孩儿见状不由气极,倏地扬起手,指尖泛出白光直向月桂打去,却突然被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云殇攥住手腕,他手劲儿一紧,只听“咔吧”一声响,小男孩登时哇哇大哭。
松开他,云殇冷道:“小小年纪便如此张扬跋扈,出手歹毒,今日折了你的手,也算给你父母留个警惕,下次再让我遇着,折的便是你的脑袋!”
小男孩似是非常震惊,边哭边瞪着他道:“呜呜呜,你……你竟然敢如此跟小爷说话!你可知道小爷是谁?”
云殇瞥他一眼:“神族王侯家的公子哥,我见过不少,更折过不少。”
语毕,他扯过月桂便走,只听那小孩在身后恨道:“好的很,小爷算你有种,你叫什么名字,小爷一定会来报仇的!”
云殇头也不回:“云殇,云海的云,离殇的殇。”
云殇,云海的云,离殇的殇。小男孩喃喃重复着,手腕疼的一抽,再次哇哇大哭起来。
两名侍从面如菜色,慌乱着想用法力接回他的手,可始终无济于事,只得低声嗫嚅:“小少爷,咱们还是先回府吧?”
小男孩踹他一脚,哭道:“呜呜,若让我娘看到,必然要心疼,怎么能回!”
侍从附在他耳边悄声道:“咱们可以先去别院求妖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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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府别院。
小男孩推开门便开始扯开嗓子嚎啕:“妖王叔叔,呜呜,宝容的手断了!”
“怎么回事?”苍桀才将将放下手中的书,宝容已经扑到他怀中,拿脑袋使劲儿噌他的胸口:“宝容的手断了,被城里的坏妖精打断了……呜呜……”
苍桀楞了片刻,旋即笑道:“你这孩子,又在外头欺负人了吧?”
不待宝容回答,他已经扬手在他小小腕上绕了绕,紫气散尽,丝毫没有反应。
苍桀再是一愣,轻柔的卷起他的袖管,捏了捏……突然脸色大变,他紧紧抓住宝容瘦削的双肩,急道:“容儿,告诉叔叔,是谁把你打伤的?是不是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叔叔?”
宝容原本就疼,现在疼上加疼,小嘴一扁,哭的更凶:“才不是漂亮叔叔,是一个很丑很丑的男人,脸上好多疤的!”
登时,苍桀心头凉了半截,还是不死心的问:“可是与我一般高,过膝白发,笑起来眉眼弯弯,,坏痞子一样?”
“和妖王叔叔差不多高是真的,可他是银灰头发,不是白色。”
“眼瞳呢?是不是好似猫眼儿石?神采奕奕的?”
“黑色,很无神。”
苍桀的心彻底凉透了,许久,苦笑着叹口气。捏住宝容的小手上下转了一圈,在陡然向里一摁,再听“咔吧”一声,宝容疼出一脑门冷汗。
这种折人手骨的方法,令他想起一个人,一个魂飞魄散了十年的人。
苍桀半响方才回神,遂攥起袖子擦了擦宝容脸上的泪珠儿:“好了好了,容儿乖,你母妃方才还四处遣人寻你,快点儿过去请个安,顺道把你萱姨给叔叔叫回来。”
宝容应了一声,举着手臂跑出门。不一会儿,又从门缝露出一只小脑袋,眨眨眼道:“妖王叔叔,宝容的手……”
苍桀摇头笑道:“叔叔知道,不会告诉你母妃的。”
宝容这才笑的欢畅:“恩,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哦!”
听着他一蹦一跳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苍桀有些无力的瘫在椅子上,望着墨黑房梁微微红了眼眶。老四,你可知道,这孩子当真像透小时候的你,若是你还活着,不知道是悲还是喜,不知道该是自豪还是头疼,不知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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