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棣虽然上学晚，但脑子灵光，接受能力很强，从小就是第一名的常驻玩家，现在虽然跳进高三，但也没什么压力，他甚至已经提前自学完了一些课程。
只有高一时候为了和贺棠同班，为适应高三的月考题型抱着书本和试题研究了好一阵，那是贺棣学习生涯最刻苦的时候了。
周一每节课的课间，都有不少其他班的同学挤在一班门口围观从高一考进来的吊打他们所有人的小学弟。
贺棣嫌人多，也不乐意出教室走动，下课就趴桌上盯着他哥认真写作业的侧脸看。
这样的情况大约持续了一星期，校园贴吧里关于贺棣的置顶帖在学校禁止使用手机的情况下已经盖了一千多层楼。
贺棠偶尔听室友提起过这件事，感叹贺棣的人气。他看了一下那个贴子，里面发了几张贺棣的照片，隔得远看得不是特别清楚，因为是偷拍的还有些模糊，基本都是侧脸照，但只单看轮廓就很有辨识度。其中有几张正脸的照片是因为贺棣在看他，因此贺棠自己也入境了。
评论里的女孩占了大多数，其中三分之二是高一高二年级的，风向都往一边倒，全是夸贺棣长得帅的。
贺棠看到几条顺便夸自己的，但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同桌也好好看啊，清冷美人！”
“回楼上，那个是他哥贺棠，人超好。”
“长得完全不像啊，完全是两种相反的类型诶。”
“救命，贺棣看哥哥的眼神也太宠了！”
“我好了，盯妻狂魔我可以！”
“……为什么突然磕起了cp？带我啊！”
“腐女能不能滚远点，好好学习行吧小学妹们？”
“对不起我高三学姐，骨科他不香么？”
“靠，他笑和不笑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双标么？”
“5555和哥哥说话的时候好乖好温柔。”
“姐妹们，我先死为敬！”
贺棠点开她们说的那张眼神宠溺的照片，定睛一看，照片里的贺棣正撑着下巴看他，眼神专注，却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啊，怪不得别人说他高冷，这么一看是挺高冷的。贺棠想。
他翻开下一张，是自己正在跟贺棣说话，贺棣对着他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勾出两轮弯月。
贺棠突然一怔，想起一些事情。
贺棣在贺棠的记忆中一直是个懂事的孩子，虽然对他以外的人冷淡了些，但贺棠觉得这是性格所致，他也不强求贺棣对别人强颜欢笑，有基本的礼貌就好了。
贺棣小时候第一次打架是为了贺棠。
那时候贺棠带着他去公园玩儿，遇到了几个领居家的小孩，大家都知道贺棠是个药罐子，一起游戏总爱拖后腿，因此不乐意带他玩儿。贺棠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想带自己的新弟弟融入他们，让弟弟交除他以外的同龄朋友。
那群小孩里的孩子王是个壮壮的小男孩，长得最高，他推了贺棠一把，大声道：“喂，你滚开点，我们才不稀罕和你一起玩呢，你就知道哭。”
爱哭鼻子的事情被捅出来，领着弟弟的贺棠脸红了红，觉得有些没面子。
贺棣在一旁看着那个男孩，眼睛眯了眯。
“你们去那边玩吧，只有妈妈养的小孩子都是娘娘腔，我才不和娘娘腔玩。”男孩很不屑地哼了一声。
贺棠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男孩一脸不耐烦地又推了他一把，结果没控制好力度，就把贺棠推倒在沙土上了。
贺棣冷着一张脸把哥哥拉起来，给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站到他面前和男孩对峙。
“你叫什么名字？”他冷声问。
男孩被他阴沉的表情下了一跳，但看他个子还没贺棠高，便挺了挺胸给自己壮胆。
“小爷名叫陈子玉，有何指教？”
贺棣点点头，道：“记住了。”
话音刚落，他就猛地一个挥拳往陈子玉脸上招呼，陈子玉没有防备，被一招打倒在沙土里。他愣了一下，随即怒火中烧，准备爬起来打回去。
贺棣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待他起身就俯身给了他另一边脸又一拳，旁边的贺棠和其他人都看傻了。
“我操！”陈子玉大喝一声，抬起腿踹了贺棣的肚子一脚。
贺棣反手给了他肚子一圈，陈子玉疼得五官扭曲，脏话不断往外冒。
两人扭打在一块儿，你一拳我一脚地难分胜负。贺棠终于在爱撒娇的弟弟居然会打架的震惊中回过神来，企图去把两个人拉开，贺棣余光瞄到他走过来，扭头看了他一眼，道:“别过来。”
贺棠被他凶狠的表情吓了一跳，愣在原地。
贺棣转过头去看陈子玉，他沉着脸，眸子黑黢黢地看不出情绪。陈子玉大概是没力气了，贺棣便把他压在身下，他一把按住陈子玉的左手，另一只手把他的右手别在他自己身下，膝盖压在他的腹部，明明个子不高，力气却大得出奇，陈子玉怎么也动不了。
“道歉。”贺棣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的眼睛看。
陈子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打，脸上挂不住，偏过脸去，不服哼饭:“放你的狗屁！”
贺棣咬了咬后槽牙，一把嵌住他的下巴，用力捏紧，继续道：“道歉。”
陈子玉瞪着他，艰难地道:“我不。”
贺棣膝盖用力，压得陈子玉一阵腹痛，他捏着他下巴的手越来越用力，陈子玉觉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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