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锦笙温柔的吻着乔蔓, 可手上的动作却半点都不温柔。
“乔、唔, 乔锦笙……”她抬起手, 放在对方的手腕上, 心中是全然的不解。
“姐姐。”乔锦笙将唇移到乔蔓耳边，仍是用撒娇一样的声音低声说话, “姐姐是想死掉呢, 还是重病呢？”她这样的嗓音语调, 说起话来, 却是毫不留情的威胁。
“——乔锦笙！”她听到乔蔓唤她的名字。
另一边, 天子话音入耳，乔蔓便一凛。
她仿佛是想要出声呵斥，偏偏声音仍因为方才的药性而显得绵软无力，这样抬高声音讲出时，倒像是在撒娇一样，不但毫无威力，还几乎可以被看做邀宠。
说了不如不说。
可乔锦笙像是对她这样的声音很受用，微微一笑，方才开口讲话。
“姐姐想住在哪里？还是永宁宫比较好吧, 不然的话，重新建一栋给姐姐也好啊。”端宁帝将在宫中大兴土木的事说的轻轻松松，见乔蔓不回答, 她也不着急, 又道：“姐姐……我想了好久了, 姐姐最喜欢红色的衣服对不对？把姐姐用红色的缎子绑在龙椅上, 好不好？”
乔蔓说不出话来了。
乔锦笙觉得遗憾，只好专心照顾起姐姐的身体。她知道姐姐不比自己，自己只要是被姐姐碰到就觉得要忍不住了，可姐姐的话……还是要舒服才好。
乔蔓的神情一点点变化，身体也开始泛起说不出的艳色来。她将头低下去，咬着下唇，却仍然压抑不住的发出呜咽声。
“乔……嗯啊，乔锦笙！”
乔锦笙挑了挑唇，眼睛很明很亮，像是看到猎物的狼。
她在乔蔓略带茫然的眼神里舔了下对方的唇，说：“现在才算是开始啊。”
片刻后，乔蔓躺在暗色的毯子上，湿漉漉的头发散开，左手手腕放在自己眼前。
要死掉了——她难耐的将头微微扬起，露出更多纤白的颈。
乔锦笙笑着亲吻她，乔蔓明明心底发凉，却还是被她的动作弄得又是痒又是酥麻。在乔锦笙来回一路吻过数次后，便只剩下低声喘息。
乔锦笙在乔蔓看不到的地方笑了笑，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像是在诱惑似的，说：“姐姐明明很舒服啊，为什么还要忍着呢？这里只有你我，以后也只有你我。”
说到后面，她几乎无法抑制地笑出声来。
天子的笑声甜美而娇俏，放在从前，这或许是乔蔓最乐于听到的。她养乔锦笙数年，一开始是一时兴起，后来慢慢与她有了更多关系，其中最重要的原因，就是乔锦笙实在表现得乖巧而爱娇。
哪怕不是她，换个人来，依然会被乔锦笙展现出的假象骗到。
此时此刻，天子撑着身子坐起，再倾身上前，将乔蔓挡在面前的手拿开。乔蔓的颊上带着朦胧的艳色，眼睛里是一片水光，深处只剩下空茫。
“姐姐？”她低声唤道。
“……呜。”乔蔓的眼神渐渐恢复了焦距，眸中的情绪不知是恨意还是其他。只是乔锦笙并不在意，反问道：“还想要吗？”
乔蔓没有说话。
“姐姐真是太不诚实了。”乔锦笙拧了拧眉，唇瓣翘起一些，很不怀好意地说：“会有惩罚的啊。”
乔蔓侧过头，动作做了一半，就被乔锦笙强行抬起下巴。对方将一个木制的盒子在她眼前晃了晃，乔蔓依稀觉得眼熟，等到乔锦笙将其打开，她才想起自己在哪里见过。
是满满一盒子珍珠，颗颗都是正圆，最难得的是有许多都是一般大小。
那是许多年前，就在乔锦笙手上的东西。乔蔓不记得是不是自己将其给对方的了，如果是的话——
她真是悔不当初。
“你要做什么？”
她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要做什么？”乔锦笙偏了偏头，神色正经：“当然是，拿来让姐姐舒服啦。”
她放下盒子，复将先前温好的百花酿倒出些。百花酿的味道与其说是酒味，不如说是花香。
她将酒水含住，再俯下`身，去亲吻乔蔓。
酒水涌入，乔蔓的声音里都要带上哭腔了。
一吻结束，乔锦笙居高临下的看着乔蔓，背着光，神情便隐在阴影里。
“时间还很长呢。”端宁帝叹了声，“对不对，姐姐？”
她捻起一颗珍珠，举在烛火前看了许久，才笑盈盈的将其投入酒杯里。等到觉得珍珠差不多已被酒水暖热，才又拿起珠子，含入口中。
乔蔓放在地毯上的手指动了动。她身下的这一片毯子都要湿透了，不知是先前躺下时带来的浴池中的水，还是被乔锦笙一番折腾下的汗水。
“我想了好久，我好久之前就想拿这些小东西，与姐姐玩乐。姐姐会知道吗？不，你从前是不在意我怎样想的。”
乔锦笙的声音轻飘飘的，听在乔蔓耳中，却让她更是情动。
“——姐姐怎么不叫我的名字啦？”天子这样问道。
乔蔓看了她一眼，乔锦笙觉得，姐姐应该是想要瞪自己才对，可惜眼神实在是柔软的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她抬手描摹起对方的眉眼，问：“姐姐还想要吗？”
乔蔓面上的艳色更甚，一时间，竟有了“可以先不去想那些”的思绪。事情是如何发展到如今地步的，这真的重要吗？
她嗓音沙哑，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乔锦笙摇了摇头，并不回答。
不但不答，还露出一个非常无辜、非常懵懂的笑，像是在嘲笑乔蔓这么多年来的眼光。
她仍是嫣然道：“我最喜欢姐姐了。”
乔蔓无言以对。
乔锦笙的头发垂了下来，冰凉的发丝上还带着未干的水分，偶尔有水珠滑落，滴在乔蔓身上，让她又是一声呜咽，叹息一般道：“好冷。”
乔锦笙弯了弯眼，道：“很快就可以热起来啦。”
这时候，浴池里的水还是热的。乔蔓浸在其中，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她总觉得自己是在一场无法苏醒的大梦中，梦里的乔锦笙撕下那层羊皮，露出内里残暴的真实面目。但有时候，她又忍不住觉得，或许这一切才是假的呢？
是庄公梦蝶，还是蝴蝶在梦里化作庄公？
她的意识沉沉浮浮，真正不知今夕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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