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院之宝难道不是小广场上的法鼎吗?”沈苒青哭笑不得,“什么时候又变成大活人了?”
李桐予痛心疾首:“苍天呐,你看看考试周的时候,法鼎和公告栏两边的香火旺盛情况,就知道我等学民到底信奉哪尊大神了!”
沈苒青摸摸下巴:“真的有那么灵吗?”下次见面也假装不经意地摸一摸好了。真人的锦鲤之力应该比照片更强大。
李桐予扶额:“这是问题的重点吗?你清醒一点!”
沈苒青正奇怪她这话,下巴就被她挑了起来。
李桐予捏着她的下巴左右打量一番,忧心忡忡道:“脸是极般配的,就是不知道脑子般不般配。”
室友也跟着啧啧两声,拖了把椅子坐到她身侧,问道:“苒青,你之前有谈过恋爱吗?”
沈苒青摇摇头。
三人哀叹:“完了完了!”
沈苒青以为她们三个对陆至冬有偏见,刚想多嘴问一句为什么,结果其中那个经常玩塔罗牌和星盘的室友就凑上来说:“苒青,劝你回头是岸,我半年前帮你算过一卦,你这辈子的姻缘十分坎坷,而且半路勾勾缠缠,还带出一个犯凶的征兆,弄不好要闹出人命。”
小室友平时就神神道道的,沈苒青并不介意她说话过分耿直。
李桐予毕竟跟沈苒青关系最好,抖了个机灵来化解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或许是提醒你们不要过分亲密的意思,你懂得。”
沈苒青彻底无语:“无神论者毫无畏惧,闪开闪开,我要去刷牙洗脸了。”
她站在镜子前刷牙,牙膏产生的泡沫沾染到舌头上,有薄荷冰凉的涩意。
照明灯悬挂在镜子的正上方,清晰地照见她年轻秀美的面容,这几日睡眠不足,眼底有隐约的青黑。
沈苒青心里琢磨着将来怎么处理这段关系,冷不防手机响了起来。
她一边刷牙一边走回自己的位置上,拔下充电线,看见来电人备注是“打网球的”。
刚刚才结束通话,现在打过来又是想干嘛?
沈苒青狐疑地接起电话,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声:“喂?”
陆至冬的声音慢悠悠地传出:“下楼,请你吃夜宵。”
“我在刷牙。”
“来不来?”
沈苒青走到洗漱台边,把手机放在饮水机上,简单滴用清水漱口,这才开口说话:“吃什么?在哪里吃?”
“你坐1号线到印象城站,我让人去接你。”
“你怎么不亲自来?”沈苒青和他讨价还价。
陆至冬似乎是笑了一声,耐心十足:“可以,外面很冷,出来就不要穿裙子了。”
沈苒青用胳膊和耳朵夹着手机,正站在衣柜前面挑衣服,闻言停下手:“好吧,你还挺贴心。”
她话是这么说,却依然穿了一条碎花裙出去,下楼的时候宿舍阿姨问她这么晚了穿这么漂亮去哪里,沈苒青说去吃夜宵,吃完就回来。
阿姨点点头,没有留她下来登记。
A市是经济繁华的一线城市,即使是晚上十点多,地铁里也挤挤攘攘,沈苒青一路站到目的地站点,从地铁口走出来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寒颤。
陆至冬说在公交车停靠站等她,沈苒青迎着寒风走过去,看见一辆车打着双闪,车窗降下来,露出陆至冬的脸。
她打开车门坐上去,说:“脚伤好了,能开车了?”
外面冷得很,她说话时还在轻轻打颤。
陆至冬打着方向盘,车子滑出去,他只简单的“嗯”了一声做回答。
沈苒青也懒的追究,系好安全带时,正好遇上第一个红灯,一件带着体温的外套被他递过来。
“盖着吧。”陆至冬说,“还是你想开暖空调?”
沈苒青作为干皮星人,一年四季中最怕暖空调这玩意儿,连忙接过那件外套盖在自己的腿上:“不用了,这样就可以。”
接衣服的时候手指相触,碰到他温暖干燥饿指尖,沈苒青只觉得像是有小电流酥酥麻麻地从手指指骨窜到脊椎上。
她心想,我上辈子可能是专门用来模仿人类触觉系统的AI,否则解释不通这尴尬的现象。
因为陆至冬这件休闲外套的牌子贵的离谱,实在不像是会产生静电的样子,原因只能从自己身上反省寻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伤的余威犹在,陆至冬开车比从前那次要慢许多。
等他缓慢地把车开上环湖公路时,沈苒青不禁问道:“你是在兜风吗?”
陆至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我睡不着。”
沈苒青哧的一笑:“你自己睡不着,就一个电话把我诓出来,有没有想过我可困得很,明天还有早课呢。”
陆至冬丝毫没有表现出愧疚的意思:“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
“我肯定是你遇到的脾气最好的女生。”沈苒青盯着路灯下他忽明忽暗的侧脸,“陆至冬,你对别人说话也这么不客气吗?”
“不一样。”
陆至冬把车停在路边,高大的棕榈树挡住路灯的光,车内顿时变得昏暗。
沈苒青听见他解开安全带卡扣的声音,下意识紧张起来:“哪里不……不一样了?”
本来要打开车门下车的陆至冬看见她的神情,起了促狭心思,故意靠近了些,支起一条手臂搭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对她说:“沈苒青,九点钟方向有个治安监控摄像头,车子已经停在它的监控范围内了,你说我要是在这里对你做些什么,明天我们会不会上法制晚报?”
沈苒青虽然脱离法学院,但好歹也是写过刑法期末卷子的人,记性又好,那几个千奇百怪的案例从脑海里闪现,而恰好晚上室友又神经兮兮地跟她讲了什么“凶兆”和“闹人命”,种种串联在一块儿,搞得她心里发凉。
陆至冬的手落在她的头发上,沈苒青猛然一惊向后仰去,却被他拉回来。
那只手还是落到了她的后脑勺,黑暗里陆至冬的气息裹住她,膝盖上那件外套滑落下去,覆盖住脚背。
这个吻漫长到几乎令她缺氧,沈苒青拼命推开他,好容易得到呼吸的机会,黑暗里陆至冬静静地盯着喘息未定的她,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轻轻松松扳回来,迫使她面朝自己。
“够资格上法制晚报吗?”
沈苒青的眼角都是泪花,顾不上说话,只是急促地呼吸,又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副刚刚遭了罪的可怜模样。
陆至冬忍着笑,安慰似的亲了一下她的眼睛:“走吧,带你去吃夜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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