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你怎么了?”
庄禾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心底警铃拉响,软糯的声音带着惊惧。看着贺久此刻的样子她的心早就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贺久也不答话,看了她许久之后迈开脚步,十分缓慢的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眼神中透着刺骨的寒意,透白的唇紧抿着,每一步都像踩在庄禾的心尖上,吓得她频频后退。
“你别吓唬我,为什么突然变脸?我又没有得罪你……”
庄禾双手紧握成拳垂在两侧,呼吸杂乱,明皓的眼眸时刻盯着贺久的动作,巴掌大的小脸微扬,柔软无害的样子时刻倒映在贺久的眼眸之中。
贺久不断逼近,她不断后退。
最后庄禾退无可退直接撞到了背后的房门上,谁知房门并没有上锁,她靠上去的瞬间门打开了,而她脚下一个趔趄没有站住,向后倒了过去——
她靠着的是一个客房,房间不大,一开门里面就是一张单人床。
就在庄禾要摔倒之际贺久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她的外套,最让庄禾惊讶的是没想到贺久看起来那么瘦弱,就这么一揪竟然将她整个人都提了起来,看起来特别轻松。
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扔了出去——
庄禾惊呼一声后后背重重的摔到了床上,紧接着贺久那高高瘦瘦的身子也走了过来,趁着庄禾晕晕乎乎时候双手握拳大力的锤在她头顶两侧,震的她紧紧闭上了双眼。
贺久想都没想直接掐住她纤细的脖子,这一刻只要他稍稍用点力就可以让她的脖子断成两截。
“为什么关灯?”
贺久的声音沙哑暴/虐,这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双眼赤红,肌肉暴起。庄禾怔愣一瞬间后快速反应了过来,杏眼圆睁,嫣红的唇微张,努力的呼吸着,贺久一低头就能看到她口中翘动的小舌。
嗅着她身上的丝丝甜香气息,他的目光微暗,喘息声更加粗重。
他的身子就立在她上方,二人距离特别近,热气喷撒,庄禾的脸由苍白逐渐转为嫣红,窒息感夹杂着钝痛难受的让她抓紧身下床单。
“我不小心的……不过就是……就是关了一下灯,你至于吗?”
她的声线里带着哭腔,除了怕还有委屈,这些天累积的负面情绪这一刻全部爆发了出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滑落,打在身下纯白色床单上,一滴又一滴。
庄禾逐渐从低泣转为小声啜泣,最后又变成放声大哭,声泪俱下,吵人的很。
贺久烦躁的送开了掐着她脖颈的手,烦躁的低吼道:“闭嘴,不然掐死你。”
话音刚落庄禾一秒钟闭了嘴。
然而虽然停止了哭声但是眼泪还在不停的流着,柔软的身体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贺久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他得眸色恢复正常,只是喘息声还有些大,他直起身从庄禾身上爬了下去,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面色凝重的警告到:
“没有下一次。”
随后也不看庄禾的反应,快速转身回到对面卧室。
等他一走庄禾猛地咳了起来,侧过身子捂着生疼的脖子缩成一团。
大概十几分钟后庄禾才缓了过来,躺在柔软的床铺上她蜷缩着连一根手指都懒得动。
望着对面紧紧关闭的房门她的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想法——
贺久怕黑?
这个想法一出就被她自己甩掉了,怎么可能,说出来她自己都不信,整部小说神一样存在的人怎么会怕黑?
有点不太现实。
她自顾自摇了摇头,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经过这两天的折磨庄禾真的是累坏了,这幅身子又是个富家女弱的很,之前是她神经紧绷着硬挺,现在一碰到床放松下来顿时觉得身心俱惫。
就这样吧,管他明天看到自己睡在这里会不会死,反正她就是不想动了,不想挪窝。
就这样想通的她一秒钟发出了熟睡的轻鼾,娇小丰盈的身体连姿势都没变,精致好看的眉眼微皱,眼角还挂着一点泪珠,可怜兮兮的,似乎在梦里还记得自己受过的委屈。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这个房间里配备了整个别墅唯一的一块钟表,圆溜溜的钟表一下一下晃动着,时针在十一和十二点之间。
已经这么晚了?
嗓子又疼又干,就连喘气都觉得费劲。
“嗯……好疼。”她的声音沙哑,几近失声。她捂着脖子爬了起来,这一动整个身上都有种被重组的感觉。
缓了一小会儿后她咬着牙爬到了卫生间洗了把脸,抬头时乍一看到镜子里面色苍白的自己她吓得差点跳起来。
简直跟鬼一样。
昨天被贺久掐过的脖颈上出现了几道青紫色的印记,难怪那么疼,也不知道昨晚那祖宗用了多大力气!
她心里暗暗腹诽了几句之后又大着胆子用架子上没开封的洗漱用品刷了牙冲了个澡,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来送饭的钱婆婆。
庄禾在楼梯口停了片刻,随后深吸了一口气向着餐桌走了过去。
贺久低着头,很认真的吃着自己面前的青菜,庄禾在他对面坐下,钱婆婆很热情的把早就准备好的那份给她推了过去。
然而就在看到她脖颈上淤青的一瞬间钱婆婆愣了愣,浑浊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心疼。
她张了张嘴,只吐出一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音阶,然后伸出手颤巍巍的摸向她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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