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显用宽慰的目光看着自己的义子,“阿夜,最近干的不错,几个叔伯都成天向我赞你能干,让我早些把位置让给你。唉,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您别听他们开玩笑,我能有今天全靠显叔栽培。”
杜显叹气道:“阿夜,虽然我让你叫我叔,其实你就和我儿子没两样,否则我不会让你替我姓夜。把位置给你,我没什么不甘心的,只是你还年轻,虽然聪明,但还要多磨练两年才好。”
夜燃颔首道:“您说得是。”
杜显笑道:“对了,听说你在警局那边也干得不错?缉毒缉到立功受奖的毒贩你可是头一份啊。”
夜燃道:“做戏做足一点罢了。”
“阿夜,这事总归有一定风险,你还是不要亲力亲为。找个机会抽身吧,反正警察局那边咱们的眼线多的是。”
夜燃沉声不语。
“听你刘叔说,你好像拉了个女警过来?”
夜燃犹豫一会说:“是。”
“可不可靠?女人胆子小容易坏事。”
“她没有问题。”
杜显脸上露出放心的笑意:“行,你办事我放心。”
监内公用电话前,殊城耐心等着前面的人讲完离开,他上前拿起了电话。
连初很快接起,“殊城。”
她的声音依然如往常一样轻快爽朗。
殊城微笑道:“在干什么呢?”
“没什么,就在外面散散步。”
“在哪里?”
“就在永济路上随便走走啊。”
“我怎么没听见海浪的声音。”
连初顿住了脚步。
电话两头一阵安静。
殊城问:“连初,你是不是离开X市了?”
“我……”
“我给你写过很多信你都没有回。”
连初怔住了,殊城总是每天晚上八点左右给她来电话,她很小心的把行动都安排在那段时间以外。可是她没料到在通讯发达的今天殊城还会如此费时又费力的给她写信。他一定每一个字都写的格外用心。
“我去X市把信拿回来!”她冲口说出来。
殊城无语,“这是说这些的时候?”
“……殊城,对不起,我一个人在X市也没什么事,所以就回桐城了。”
殊城沉默片刻后问:“你回缉毒队了吗?”
“……回了。”
电话两头都安静下来。
殊城没有想到,虽然他们定的一年之约快到了,可他没想到她会不等着他。
沉默许久,他轻轻说:“回去就回去了,你要格外小心,无论什么事情安全最重要。”
连初哑声道:“……是,我知道了。”
“乖,别哭了,”他说:“还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的话吗?既然你选择了这条路,既然你一定要这么做,那么当然要做到最好。连初,最好是什么你知道吗?最好,首先就是要保护好自己的命。”
他声音那样平静那样温柔又那样忧伤。
是的,她伤了他。
——尽管很愧疚,可我无法说出口,因为那样坚强的你居然为了我而受伤。
之后,缉毒队的队员们发现那个拼命三郎般的祁队长消失了,虽然工作依然勤奋和认真,却更加温和和理性。
她记得他那天告诉她:“无论你做什么,先想想我在担心你。”
殊城的情绪并不如表面上平静,她终于还是一个人去了危险的丛林。
他打过电话给林致,得到的消息更让他心惊。
“殊城,你老婆现在可了不得了,桐城公安系统的头号风云人物,有勇有谋的女英雄。我看再让她干两年他们刘局的位置都有可能给她坐了。行啊你,你说你是找老婆怎么找的,青出于蓝继承衣钵啊。”
殊城沉声道:“林致,我现在在牢里没办法,你尽量帮我关照一下她。连初的性子我知道,太聪明又太刚直,容易招人嫉妒也容易得罪人。她再怎么强也是一个女人,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林致叹了口气道:“我尽量吧,你说你怎么自从娶了这老婆就像生了个闺女似的,操不完的心。”
电话那头的殊城不禁略略苦涩的笑了一下。
其实林致不明白,他并不怕操心,只害怕一件事情:无能为力。
“唉,真是惨,十个手指头都被人砸烂了,浑身二百多道伤口,那个样子真是……”
一个男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声音无比郁结而愤懑。
那声音很熟悉,殊城却又一时想不起来。
一个女人温和的声音说道:“好了,汉钊,别想了,人都去世了。”
对了,那是母亲的声音。
养父徐汉钊悠悠叹道:“你不知道,头两年我还见过连灏,真是人中之龙。唉,居然一条全尸都没留下,眼睛都……”
随着他的叙述,一个鲜血淋漓的尸体慢慢呈现在眼前,由远及近、慢慢清晰,居然不是男人,而是连初!!!
殊城怵然惊醒,汗透重背!
几天后,殊城重新为自己选择了一位律师:在囚犯中大名鼎鼎的华裔律师Stefanlewin,他以某种非常规但很实用的手段备受黑帮成员青睐。
律师和嫌疑人能在一个安静的房间内单独交流,看守人员只在可视不可听的范围内监管。
殊城问:“你看我的案子怎么样?”
Stefanlewin是个消瘦精明的中年人,这是他和殊城第一次见面交流,他考虑一下说:“有得打,不过比较麻烦,有利的证据太少。”
殊城点点头:“其实我这个案子的关键问题在于那个女人,如果她早出现一两秒,应该就能看见事情的全部经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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