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云罥疏柏②,去住都无心③。挢首揽其妙④,冷杀劳劳人⑤。河渚双鸳游⑥,岂复坱寰尘⑦?只以情之笃⑧,一偶亦苦因⑨。晴霞笼花树⑩,荡意山亭春[1]。纷华闻卜子[12],书院岿西汾[13]。玄心悟礼后[14],倩盼实先援[15]。梦蝶若枫羽[16],情性无端伦[17]。起灭有应否[18],莫不潜其根[19]。丹烓守一命[20],大觉输空门[21]。还来理楖栗[2],千山休厌深[23]。
【注释】
①度:经过。得:得句,作诗。
②罥(juàn):缠绕。疏:指枝叶稀疏。
③去住:去留。虚堂智愚《虚堂和尚语录》:“去住无心,卷舒有则。”
④挢(jiǎo)首:举头。揽:览,看。
⑤杀:表示极度。劳劳:辛苦,忙碌。梅尧臣《晓》:“人世纷纷事,劳劳只自为。”
⑥渚:河边。
⑦坱(yǎnɡ):尘埃。寰尘:人世。
⑧笃:深厚。戴廷栻《石道人别传》:“道人犹自谓闻道而苦于情重,岂真于情有未忘耶?”石道人即傅山。
⑨偶:相遇,接触。苦因:痛苦的根由。
⑩笼:笼罩。
[1]荡:使……动起来。意:心意,感情。
[12]纷华:富贵。卜子:卜商,字子夏,孔子弟子。《论语·颜渊》:“子夏曰:‘商闻之矣:死生有命,富贵在天。’”
[13]岿:高峻屹立。西汾:西河。在山西南部。《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子夏居西河教授,为魏文侯师。”
[14]玄心:洞彻奥义的心。礼:礼义、礼制、礼仪等。《傅山全书·杂记》:“礼之一字,可以为城郭,可以为甲胄,退守进战,莫非此物。”后:产生在后。《论语·八佾》:“子夏问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何谓也?’子曰:‘绘事后素。’曰:‘礼后乎?’子曰:‘起予者商也,始可与言《诗》已矣。’”
[15]倩盼:女子美好的笑容与眼神。援:帮助。
[16]梦蝶:《庄子·大宗师》:“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枫:红如枫叶的。
[17]情性:本性。无端:没办法。伦:相类,相似。指无法学习庄子的达观。
[18]起灭:佛教语,事物的生灭。应否:合理与否的标准。
[19]根:根源,原因。
[20]丹烓(wēi):丹炉。
[21]大觉:大梦觉醒,道家比喻悟道。《庄子·齐物论》:“且有大觉而后知此其大梦也。”输:献出。空门:佛法。
[2]楖(jí)栗:木名,指手杖。
[23]深:幽远。释文珦《言志》:“吾生癖而慵,烟霞成痼疾。千山复万山,曾不厌深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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