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醉语
夏步柯凤眼微眯，眼眶里满是水雾，在月色的映衬下波光粼粼，宋朝然一时无法回神。
“也行。”她喃喃，神志似乎已不太清醒，宋朝然和周围人一一打过招呼，半抱着夏步柯往新房里走。
宋寻陌看着他们双双离开的背影，对着一边一直神色莫名的王苏感叹了一句，“其实我这个弟弟，是喜欢丞相府千金的吧。”
王苏晦暗莫名，视线也跟着看过去，嘴角挂着似是而非的笑，“可能吧。”
不管他是不是真心喜欢夏步柯，她都要把他彻底赶出朝廷，免得夜长梦多。
好不容易把人弄到了新房里，宋朝然小心地扶着她坐在床沿边上，又倒了杯解酒茶递给她，见她喝下之后蹲在她的面前，仰头看着她，眼里满是关怀，“感觉怎么样？”
刚刚一路走过来吹了点风，这时候又喝了点茶，夏步柯脱离的理智回笼，眼神比之刚才清明了许多，见他蹲在自己身前，如此屈身模样让她心头一动。
宋朝然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不苟言笑的朝廷重臣，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以前远远望着他的时候只觉得这人比其他王公贵族实在好了不少，现在近距离看，果然是世间少有的男子。
而这么一个孤冷清高的男人，此刻却蹲在她的面前，带着珍惜和小心，询问她是否安好。
最初的猜测被动摇，他同意立自己为妃，当真只是碰巧吗？这念头在她嘴边环绕逗留，酒精作用下，她忽然弯腰，带着酒气茶香的唇缓缓贴在宋朝然的唇上，就那么轻轻地贴着，不挪开也不深入。
他的唇，好软，好暖。迷糊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贴着不想挪开。
宋朝然身体僵在那里，似乎没能反应过来。
他并不是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年少时也曾出于好奇了解过，但是与人实实在在的接触还是第一次。夏步柯的唇瓣软得不像话，但让人折磨的是她就只是那么贴着，好像只是在尝味道一般。
在漫长的寂静等待中，宋朝然见她还没有动作的意思，罕见地抑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不愿意和她分开，就着唇与唇相贴的姿势缓缓起身，双手撑在夏步柯两边，眼神和她相接，夏步柯眼里的雾气还没有褪完，似乎不解，她意外的纯情格外刺激到了宋朝然，却不敢冒然进犯。
宋朝然试探地压了压她的唇，夏步柯受惊般往后躲了躲，停了一瞬后又循着回去，复贴在他的唇上，似乎迷恋着他唇上的柔软。
此举下宋朝然再也忍受不住，余出一只手托住夏步柯的后颈，从浅尝辄止慢慢加深，直到夏步柯的唇被他蹂躏地鲜红满是水色才顿了下来，拇指摩挲着她的唇，彼此呼出的热气交融，宋朝然只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步柯……”他从未唤过她的名字，在情动之时终于忍耐不住，轻声呢喃。
夏步柯心跳猛地快了几分，主动索求，宋朝然舌尖抵开她的唇瓣，在她皓齿上舔舐一圈，终于深入，夏步柯显然是头一次接触这样的事，被宋朝然攻城掠池毫无招架之力，只能任由他动作，正在逐渐沉溺之时，眼神一晃，余光扫到未尽的烛火，心脏揪紧，仿佛又看到那滔天的火光，为了赶走那些不好的印象，夏步柯主动楼上宋朝然的脖子，宋朝然一愣，欣喜一闪而过，动情深入，却不小心看到她眼角溢出的泪水。
这犹如当头一棍。宋朝然的情欲迅速消散无影，他竟然忘了夏步柯才失去双亲，她现在还是带上伤痛，如此想来，刚刚灌自己酒，包括后来的主动献殷勤，都是为了掩盖心中的悲伤。
是他傻了。
迅速冷静下来的宋朝然和夏步柯拉开距离，在夏步柯疑惑的目光里浅声嘱咐，“好好休息。”
说着替她把盖头揭下来，然后又要伸手把她繁重的头饰取下来，可能是第一次手生，扯到了她的头发，夏步柯痛得嘴角一咧，却默不作声，宋朝然小心地把头饰全部取下，手已经举得发麻，难以想象夏步柯就是顶着这么重的头饰待了这许久。
“王爷，您是在可怜我吗？”在宋朝然转身把头饰放在梳妆台上的时候，夏步柯终于出声问了一句，喉咙很干涩。
宋朝然的手一顿，又不着痕迹地继续动作，确认放好后才回身看着夏步柯，“你以为呢？”
含糊其辞的回答，夏步柯心里乱糟糟的，如果她有答案也就不会问宋朝然了，“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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