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尘染一路策马扬鞭拼命地往边关赶去,可是脑海中却不停地想起暮春说的话。
“这世上再无医圣,所以主子自知他的毒已经无解了,可他知道这些不能告诉你,若是告诉你,你一定会难过,你也不会主动离开他身边,所以主子只要想办法让你恨他。”
因为马儿奔跑的速度太快了,所以耳边的风声呼呼作响,可是伴随着风声灌入耳中的还有暮春的话,“逼着王妃离开,主子就毒发了,那一次主子昏迷了正正两个多月才醒来。”
“王妃,这天下最舍不得伤你之人便是主子,可他却不得不伤你。第一次伤你是因为你的身份被人发现了,主子为了让你警惕,所以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暮春还说,“王妃,主子不是不爱你,只是他没时间去爱你了。”
“王妃,主子如今已经没有了求生意志,属下不求您原谅主子,可是王妃,您能不能看在主子曾经为您做了那么多的份上,去看看他。
“噗……”
一口鲜血从慕尘染口中喷了出来,落在了马背上,最后顺着马儿的鬃毛一滴滴的掉落在地上,瞬间就渗入了土中。
他没时间爱她,可她呢?
她也没多少时间了,不是吗?
倏地将马儿勒停,慕尘染拿出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目光望向前方。
从这里一路南下,她就可以到边关了。
转头,看向来时的路,慕尘染眉心忽然拧了起来。
我宁愿,我宁愿你没有为我做任何事。
我宁愿你是我心里那个狠心无情的人。
如此,她可以毫无顾虑的去边关找父亲。
墨胤初,为什么?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让我做这种选择。
三年前如此,今日还是如此。
羽翼般的睫毛轻颤着缓缓地合上了眼帘,想到三年前那次被迫下做的决定,慕尘染的心就如同针扎一样的疼了起来。
三年前,她为了墨胤初放弃了十一条性命,今日,难道她要再次为了他而放弃去找寻父亲吗?
胸腔翻滚的火狼让慕尘染又禁不住猛咳起来,每一下都好似要把肺咳出来一样的让人痛苦难捱。
无奈,她又把心疾的药拿出来吞了一颗。
年仅的三颗,她今日已经吃了两颗了。
罢了,罢了。
也许这就是天意。
她的身体,她的药都坚持不到她去到边关。
睫毛再次轻颤着,慕尘染睁开了眼睛,眸中是死寂般的沉静。
可是她却已经做出了决定,调转马头她往上京的方向一路狂奔去。
路上时她直接给凌南峰的楼主楚君念传了消息,让她派一些人去边关跟月娘的人会和,另外再派一些人来上京。
暮春没想到他家王妃这次居然这么狠心,他把能说的都说了,她竟然还是无动于衷。
哎!
难道非要他把主子的身份告诉王妃吗?
正犹豫着时暮春听到身后有马蹄声传来,猛地转过身就看到慕尘染策马扬鞭的返回来了。
他就知道王妃没那么狠心的,他就知道。
暮春激动地捏紧着佩剑看着慕尘染的马逼近,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幸好王妃回来了,要不然他真的要去追上她告诉主子的身份了。
想到把墨胤初的身份告诉慕尘染后将会等他的惩罚,暮春就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到迫不得已打死都不能把主子的身份说出来。
“王妃。”在慕尘染勒住马,暮春笑嘻嘻的喊了一声,却发现慕尘染的脸色很是不好看,面上的笑容瞬间被紧张担心所覆盖,“王妃,您没事吧?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无事。”慕尘染极力的克制着想要咳嗽的感觉,居高临下的看着暮春,让他上来骑马。
暮春跃上马,刚要说让慕尘染坐好,结果就感觉到身后的人直接趴在了他的后背,暮春当即吓得瞪大了眼睛,身子也瞬间僵硬成了木棍。
“王……王妃,您……您抓着属……属下的衣服就……就成了。”
想到要是被墨胤初知道他和他家王妃共乘骑,而且王妃还趴在他的背上,暮春就吓得浑身冷汗直流。
“快……走。”慕尘染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双手就直接环住了暮春的腰,她知道她快坚持不住了,所以为了防止自己掉下去,她不能掉以轻心。
快被自己想象吓死的暮春,僵硬着,惊恐着骑马往上京狂奔去。
梅园。
暮春跟慕尘染刚进房间药老就从内室出来了,张着口看到慕尘染后又慢慢的闭上了嘴。
暮春给了药老一个眼神,药老就说自己还要去配药就走了。
仅有一门之隔了,慕尘染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暮春说过的那些话再次涌入脑海,“王妃当年建起青字第一楼开始搜集消息时,主子知道后,得知王妃的人几次都任务失败了,便派属下把消息送过去。当初粮行收粮,王妃一下投入十多万两银子,主子怕您后续没有周转的资金,所以让属下偷偷安排,按照您需要的粮食把价格降下去,如此一来,王妃您的亮收够了,银子也可以省下来。”
“后来商行建立起来,主子为了让商行早日见到收入,便又安排属下暗中跟商行老板接洽,后来慢慢生意起来了,属下便化名莫公子跟商行生意上来外。”
暮春说的一桩桩一件件都勾起了慕尘染过往的回忆。
她原本以为自己是运气好,有经商头脑,才有了今天的第一楼,可是结果到头来才发现,原来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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