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火车的阿九有点小兴奋。
她好奇地望着窗外,但是坐在她身边的姑娘们的情绪都有点低落。
特别是坐在她身边的圆脸姑娘,这个姑娘名叫林虎妞,她一边哭一边啃着煎饼卷大葱。阿九想她大概想化悲愤为食量。
阿九盯了她好一会儿,发现在这个姑娘胃口超好,不一会儿三张煎饼和一根大葱就下了肚。
阿九怕她噎着,好心地递给她一杯水。
林虎妞擦一下眼泪道:“谢谢啊,你要吗,我还有多煎饼,都是娘自己烙的。外面买不到的。”
阿九摇摇头道:“不,你吃吧。你娘真好。”阿九有点羡慕她,其实阿九想说她娘也很疼她。但是她娘很早就去世了。在她四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娘外出捕猎,临走前她娘跟她说,让她乖乖地在家等她回来,但是后来她等了很久很久,她娘也没有回来,因为她娘捕猎的时候死在了外面。从那以后她就开始一个人流浪。
听到阿九的话,林虎妞哭的更大声了。
“你别哭了。”阿九赶紧安慰道。
她抽噎着道:“我也不想哭的,但是我看到煎饼和大葱就会想起我娘了。我娘说,要是我想家的时候就让我吃煎饼卷大葱,她说见到煎饼就犹如见到她本人。”
“原来煎饼和大葱还有这种疗愈的功效啊。我说林虎妞,你吃煎饼和大葱的时候能不能顾及一下别人的感受啊,你看你弄的这里都是大葱味。”坐在阿九对面的姑娘秦莉莉不满地道。
“我又没吃你家的煎饼和大葱,碍你什么事儿了。你管的着吗?”林虎妞立刻反驳了回去。
“你真是不可理喻,一点素质都没有。”秦莉莉瞪了她一眼道。
“就你有素质,你看你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子,刚才大家给你打招呼,你爱理不理的,你有什么了不起的。”林虎妞也好不示弱。
眼看两个人快吵起来了。坐在秦莉莉旁边的左芳赶紧劝解道:“你们小声点吧,你看别人都往这里看呢。别影响到了别人。”
“看就看,怕什么,丢人的又不是我,是她大嗓门影响到了别人。再说,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你充什么好人啊。”秦莉莉道。
左芳气的脸色通红道:“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莉莉一拍桌子道:“你骂谁是狗呢,你给我说清楚。”
“骂你怎么了,你看你那得瑟样,你以为你谁啊。”
“就是,秦莉莉你是吃仙人掌长大的把,怎么说话老带刺呢。
”林虎妞也附和道。
阿九静静地看着吵的不可开交的三个人,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现在才刚刚开始这戏就开唱上了。她想她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很热闹。
阿九不想掺和这些麻烦事,她决定以后一定做个低调的人。
“我说你哑巴了,看到她们两人欺负我,你怎么都不为我说句公道话,你看热闹是不是看的挺开心的啊。”秦莉莉寡不敌众,想要把阿九也拉入战场。
“秦莉莉你属狗的吗?怎么逮谁咬谁啊。”林虎妞讽刺道。
阿九觉得挺无奈,保持沉默也不行啊,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阿九不屑地瞥了她一眼用棉花堵住耳朵,靠在窗户上准备睡觉。她觉得有时间吵架,还不如多休息一会儿呢。
阿九这觉睡得很沉,她整整谁了一天一夜。
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其他三个女孩都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她。她揉揉眼睛,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她赶紧伸手摸摸自己的屁股。幸好屁股后面没有尾巴。她以为自己又变成了狐狸。
发现没有尾巴,她松了一口气。
“我脸上怎么了,你们为什么这么看我。”阿九不解地问。
林虎妞道:“我们只是觉得你很能睡啊,你这一觉整整睡一天一夜。吓得我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我还特意摸摸你鼻子,幸好你有呼吸,不然我还以为你真睡过去了呢。”
“你还好意思说她,昨天你的呼噜打的震天响,因为你的呼噜我一晚上都没睡好。”秦莉莉又开始跟林虎妞掐架了。
“我怎么了,你怎么总是看我不顺眼啊。”
“好了,别吵了,你们听锣鼓的声音。我们应该到站了。”左芳赶紧制止道。
阿九打开窗户,四个姑娘都探出头去向外张望。阿九定睛一看,火车正在缓慢地进站。这个小站叫做靠家屯。车站的大院里停着□□辆崭新的大卡车。一群人正在敲锣打鼓地迎接这辆知青专列。
林虎妞惊喜地道:“好大的阵仗啊,他们是来接我们的吗?”
“做梦吧,那是接人家兵团知青的,我们是插队知青跟人家不一样啊。”秦莉莉翻了个白眼。
“那接我们的人在哪里啊。”左芳说出了所有人的心里疑问。
最后,当她们提着行李走下来,看到她们前面停着几辆破旧的马车时,她们的心里都很失望。同在一个大院里,兵团那边斗志昂扬,知青们胸前佩戴者大红花,气势如虹地喊着口号,而她们这边小猫三两只,崭新的大卡车和破旧的马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左芳不由感叹一句:“同人不同命啊。看人家,再看看咱。”
秦莉莉望着戴着草帽的赶车大汉道:“我们一定要坐这个马车吗?”她嫌弃地望着那辆马车。
赶车大汉转过身瞥了她一眼道:“不用,如果你想扛着行李自己走,我没什么意见。”阿九望着眼前这个赶车大汉,他长的五大三粗的,竟然拿着针在缝衣服。阿九觉得他有种张飞绣花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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