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婉儿嗔了方言一眼，“还升级，想得美。”
方言把一张俊脸凑到赵婉儿面前，没脸没皮地说道：“可不是想得美嘛。”
伸手把方言推远一点，赵婉儿道：“要升级，等着。不过预支倒是可以的。”
“咯。”方言把脸伸过去，“先预支下明天的，你要把后天的也预支给我我也是不介意的。”
“后天的，那大后天的，下周的，下个月的，你是不是都要啊。”
定定地看向赵婉儿，方言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你以后一辈子都是我的，我觉得我不仅能预支下周的，下个月的，我还能预支下辈子的。”
听着方言的话，赵婉儿内心有淡淡的触动，又莫名觉得有些讽刺。这人大概想不到，这已经是他口中的下辈子了，可是现在陪他笑闹的却不是原来那个人了。
不再听他的油嘴滑舌，赵婉儿看着班上的人，趁众人不注意，迅速地在方言脸上亲了一下。
很轻的一个吻，比西方的吻颊礼还要客气些。
方言想探头过去亲赵婉儿，却被赵婉儿不动声色地推开了，“再等等吧。”赵婉儿笑着对方言说道，“再过些时候，随你怎么亲。”
不过一份功德，是该早点解决掉了。而且，赵婉儿看向笑得开心的方言，这个人该有属于他的幸福。不同于上辈子去声色场合抢爱人，这辈子就让他们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吧。
赵婉儿脸色有些冷淡，透出一股子冷心冷情的意味。早点解决，多给他们几年，全当自己可怜他们了，毕竟，他们也没下辈子了。
“今天下午我就不和你一起了。”
“为什么？”方言急切地问道。
一中星期六下午会提前放学，算是给学生的假期。方言和赵婉儿自从认识以来，在那个时间段都是一起的。
“也没什么。就是我阿姨今天生病了，我爸专门嘱咐我今天早点回家照顾她。也就今天罢了。”
赵婉儿说得云淡风轻，方言听到理由却有些愤懑不平。
“她对你也不好，不管她算了。”
“还要靠我爸养呢，我可不敢和我爸对着干。”
这话是真让方言心疼了。他现在也是学生，即便知道赵婉儿不好过，却也帮不了她。
“到大学就好了。”方言说道。他觉得到大学赵婉儿就可以逃离她的家庭。即便家里不给钱，到大学了他们也能做兼职，申请助学贷款，生活总归能过去。
“嗯。”
下午放学后，方言把赵婉儿送到了她家小区门口。
“明天见。”方言道。
“明天见。”
赵婉儿看着方言走远了，然后转身去了小区内的一个超市。
超市里收银员扫了码，懒懒地说道：“一个口罩，三块钱。”
赵婉儿给了钱，戴上口罩，校服也没换，径直去了小区附近那个最大的购物广场。
星期六下午六点过，广场正是人多的时候。
赵婉儿在广场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想找的那个人。
“难不成还真要李春华才能遇见不成。”赵婉儿脸色有些难看，但掩在口罩下也没人知道。
正当赵婉儿找完第三遍还没找到人打算放弃时。她终于看见一个穿着长褂，戴着瓜皮帽和小墨镜的老头子推着车走了过来。
刘老头年轻的时候是个二流子，跟着所谓的大哥跑动跑西，学了一手看人的本领。加之嘴皮子利索，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凭着这点本事，老了在这购物广场摆了个算命摊子，久而久之也得了个刘半仙的名声。
“甲己化土乙庚金，局中奇妙最难寻。局中六格分高下……”
刘老头嘴里念叨着，一边去整理自己的小推车一边左右看了看，见附近人流涌动，没有城管，这才把写着“刘半仙”的白布扯了出来。
“这日子越来越难过咯。”
他本来早些时候就该出摊了，可是最近城管抓得严，为了避开城管这才推迟了出摊的时间。
不等刘老头把摊子摆好，他就见一个穿着蓝白校服带着口罩的女孩子走了过来。他摆摆手，语气不耐，“等会儿来，老头我还没收拾好。”
好歹也混了个半仙的名声，有的架子也该摆起来。
赵婉儿并不在意刘老头的态度。她用手敲了几下刘老头的木桌子，笑道：“刘半仙，你算过自己的后半辈子吗？”
扶了扶自己的山羊须，刘老头故作高深地说道：“小友不知，这道上的人，算人不算己。本就知道了太多天机，再算自己，恐遭天谴啊。”
“是吗？那我给你算算如何？”
刘老头打量着这个穿校服的女生，觉得她怕是看不惯自己装神弄鬼，专门来搞事的。
“那小友就算吧，算完老夫倒也可以给小友算算。”
能混出个刘半仙的名声，刘老头在某些方面着实有些能力。比如他看手相，通过手上的老茧，总能看出些工作和生活上的特点，进而猜测成功。
他等会儿打算给这个学生露一手，让她看看自己刘半仙的名声不是吹的，以免她总来砸场子。
随手扯过刘老头用来招呼顾客的凳子，赵婉儿装模作样地打量着他的脸，然后捏着白嫩的手指掐算了一下。
“半仙你早年远离故土，上山下海，人到中年这才回家成了亲。”
刘老头不以为意，这些事随便打听下就出来了，“我早年确实外出务工去了。到山区卖过生活用品，也出海打过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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