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还半倚在病床上面,显得有些宁静的张强一看到我走进来,喉间顿时发出一阵咕嘟咕嘟的声响,脸上表情随后也有了剧裂变化,显得极为的狂躁和不安,好似狂犬病犯了的病人一般。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呆坐在一旁的娟子终于发现了我们,苍白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算是跟我们打了个招呼。
我暗自运行了易云笔记之中的观气之术,开始时候只觉眼睛有些发涨,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过了好半天后只觉一阵气流从两眼之中宣泄而出,整个世界突然豁然开朗,我定睛看去,终于发现了张强的病因之所在。
只见此时的张强面色阴沉,印堂发黑,如同有一层无形的烟雾笼罩着他一般,就连身体和四肢也是如此,看上去好似无数无形的线条挂在他身上一般,而他,俨然就是一个被某人暗自操控的扯线木偶一般。
看清眼前情况之后,我顿时心中大骇,但一看还在场的娟子和胡双两人,最后只得强压住这股情绪,装作若无其事一般的走到了两人身旁。
此时的胡双正低声安慰着暗自垂泪的娟子,我也没打扰两人,不动声色的走到了张强身旁。
也不知是运用了观气之术还是怎么的,此时我的感觉敏锐了许多,才向张强靠近了几步便感觉到一股强烈遥寒意,让我全身毛发直颤,与此同时,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臭气味传入我的鼻内,让我心中憋屈得慌。
而我所有的举动都一一落入张强眼中,只见此时的他露出了极为强烈的戒备之色,根本不像是精神病人能够表现出的反应,从我进门开始直到现在靠近他的病床旁边,他的视线一直都没离开过我,好似此时的我成为了他最大的威胁似的。
如果说没看易云留下的笔记,我可能还不知道眼前的张强是什么情况,但是自从了解了一番之后,我幡然醒悟,这张强绝对是被鬼魂附体了。
不为别的,此时的他那戒备的眼色就出卖了一切。
我没理会张强发出的呜呜声,缓缓坐在了他的身旁,虽然我心中依然惊惧不已,但是,我知道就算他是鬼上身也必须借助张强的身体才能有所行动。
不过,此时的张强被绑得像个粽子似的,又能奈我何?
我一面安慰自己,一面细细打量起张强来,与此同时,脑海之中翻江倒海一般的搜索起易云笔记之中有用的信息来。
然而可惜的是,书到用时方恨少,我只觉脑海之中一片空白,对于眼前情况竟然没有半点法子。
“张强,是我呢,怎么不认识我了?”我故作轻松的问着,其实掌心已然冒起了细密的汗珠。
之所以这样,我是想试探一下张强的反应,因为据易云笔记中说,鬼上身也分多种情况,一为附身,就是鬼魂强行控制人的身体,但其实本来神智还在;二为夺舍,就是鬼魂直接进入人体,对原先魂魄取而代之,从本质上可以说是完全换了个人。
当然,这第一种情况从理论上说还相对好处理些,只要将这强行闯入的家伙赶走就完了,而第二种则要复杂得多,既要赶走那鸠占鹊巢的家伙,还要寻找原先的主人。
所以,我现在的第一步就是要弄清楚眼前情况。
然而,让我比较失望的是,眼前的张强对我的声音没有半点反应,如果不是嘴上被粘住的话,我甚至都能看到他那呲牙咧嘴的样子。
我有些不甘心,又再次尝试了几次,但都一无所获。
顿时,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岂不是意味着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一般来讲,人魂魄离体之后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条就是直接归于地府,重入轮回,而第二条就是沦为孤魂野鬼,饱受罡风洗涤,最多经历三七二十一天之后便会烟消云散,完全从这世上消失。
而如今张强这种情况已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加之我只是个初入道的秋贩子(方言,生手的意思),能留给我的时间确实不多了。
我只觉心中发紧,看着面目全非的好友着实有些难过。
我没指望着易云出面,因为万事开头难,如果这事我指望他了,那我以后就永远别想有半点进步。
胡双虽然和张强不大亲近,但关系也还不错,和娟子聊了一会之后也走过来看看了张强,临走时又塞给娟子几张红头,算是聊表心意,之后就拉着我出了医院。
一路上我沉默少语,脑海之中一直想着解决办法,开始的时候胡双还以为我是为张强的事不开心,于是出言安慰我:“没事的,可能是工作和生活压力太大,休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没出声,看着她一脸的真诚,微微笑了笑。
“别不开心了,这事咱们也帮不上忙,有空的时候我多和你来看看他女朋友就是了”,胡双见我依然如此,展颜一笑,又顺势挽住了我的胳膊。
我心中一暖,别看这丫头没头没脑的,还真是个热心人啊。
于是点了点头算作回应,转即又问他:“去哪吃?”
话音一落胡双脸上便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眯着美丽的双眼反问我:“你想带我去哪吃?”
我脸色一黑,还真犯了难,于是岔开话题拍了拍装着支票的兜说:“去哪吃都得先去把钱取了再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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